《刘病已上官莲儿》第52章 治家

    大将军霍光主意已定,便立马让人招车骑将军张安世,昭帝驾崩之后,大将军霍光便借皇后的名义升张安世为车骑将军。
    车骑将军张安世此时正在他的兄长掖延令张贺家里,张贺本是年岁已大,再加上被刘贺这个皇帝一吓,当晚就重病,第二天一早就被少府史乐城安排人送回了家里。
    “兄长,怎么好好的就突然病了?”
    车骑将军张安世看着自己的兄长,满脸担忧的问道。
    “老了,不中用了,你好自为知吧!”
    张贺睡在床榻之上,也用同样担忧的眼神看着张安世。
    张安世目前在朝廷中也是手握重权之人,再加上他生性谨慎低调,不似霍光那样霸道,很是受人称道。而张贺做为张安世的兄长也是沾了许多光。
    而如今的新皇帝刘贺敢这样赤裸裸的威胁他,显然没有把张安世放在眼中,那么肯定有了或者会有对付张安世的想法。
    “兄长此话何意?”
    车骑将军张安世听了张贺的话,面色一凝,虽然心中隐约猜到了原因,但仍然出声问了出来,希望能更加确定。刘贺在宫中的肆意妄为,大将军霍光刻意的隐忍都让张安世这个本是异常谨慎的人嗅到了异常的味道。
    “就是你所想象的。”
    张贺盯着张安世的眼睛半晌,直到感觉到疲惫才用力的说道。
    张安世闻言面色僵硬,心中大乱。他虽然一直是大将军霍光的人,但是从没有想过要背叛刘氏。如今刘贺虽然有些不靠谱,但也都是些吃喝玩乐的事,这也是武帝当年喜欢的事,还真说不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来。
    当张安世觉察到要变天之时,便已在心中盘算过无数次张安世还在想若是大将军霍光真与刘贺正面对立起来,他要怎么办,是不是像以前一样一如既往的支持大将军,还是不闻不问。
    毕竟与皇帝正面对立,搞不好不仅要把全族的人的性命赌上,而且还会在史上留下奸臣贼子的骂名;然而若是不闻不问,他是大将军霍光的人,他的孙女也嫁了霍氏子弟,张家的命运早已被绑在了贺家的船上,似乎根本没有选择。而张贺今天的话便是确认的他的想法,刘贺已是断了他的退路,他目前只有一条路走到底。
    正在此时,下人进来通报,大将军霍光有急事请车骑将军张安世到府上相商。张安世听后一凛,心想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车骑将军来了!快请,大将军在书房里等着在。”
    光禄大夫丙吉兼大将军府长史一见车骑将军张安世进府便迎了上来,语气非常热情,态度却是不卑不亢。
    “少卿兄客气了。”
    张安世像往常一样客气的与丙吉打着招呼,可是在他目光与丙吉相接的瞬间,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不寻常的气息。随即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再言语,劲直朝大将军书房走去。
    做为大将军府的常客,张安世对丙吉很熟,却又觉得不甚了解。与以往的大将军长史相比,丙吉更沉默,但是却没有杨敞身上的那种懦弱之气,也没有田延年的那种张扬之气,一切都显得中规中矩,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是偏偏丙吉却迅速的引起了大将军霍光的注意和重视,将他提为大将军府长史,并且不久又加他光禄大夫的官职。
    越是这样的人,张安世的态度愈发谨慎,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有其过人之处,张安世甚至联想到了武帝之时的大将军霍光。
    张安世本是异常谨慎之人,除了大将军霍光,从不喜在朝堂上拉帮结派,所以他对丙吉的态度一直都是有礼而疏离的。
    丙吉对于张安世的态度也是泰然处之,或许他本就是一个素淡之人。
    “车骑将军来了啊!”
    正当张安世、丙吉各想心思的走路,连迎面走来一人都没有注意到。
    “冯监奴好!”
    丙吉连忙拱手对来人作揖说道,就像刚刚迎接车骑将军张安世一样,态度热情却又不卑不亢。
    张安世光听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来人是谁,整个大将军府除了大将军也只有一人敢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讲话,他也不用看就知道对方一定努力学着霍光用上位者的眼视看着他。
    “冯监奴好。”
    张安世与丙吉说了同样一句话,面带微笑,语气却较为平缓,与丙吉刚刚的语气相比似是少了几份热情。
    张安世抬起头,果然看见眼前身材修长,面容娇好的似女子之人正在用上位者才有的平缓从容之态看着自己,只是冯殷眼神中却有掩饰不住的得色出卖了他自己。
    “大将军果然是孝武皇帝一手教导出来的,连嗜好都与孝武皇帝同出一辙,只是他看中之人不似当年的他。”车骑将军张安世心中暗想到。
    当年因像貌奇异而被武帝看中的所喜的,比如金日,大都是谨小慎微之人,哪似冯殷这般只因得了大将军霍光的宠爱,一个家奴就真把自己当成大将军了。
    冯殷四处狐假虎威,一众朝臣连丞相都不放在眼里,却把这个家奴的话奉若圣旨。长安城中时不时的传出冯殷仗势欺人的传闻,前不久就传出冯殷当街调戏酒家胡女之事。
    “大司农刚走,车骑将军就来了,难不成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冯殷看着车骑将军,毫不避讳的问道。
    “还不曾知道!”
    张安世笑着回道,心里并不生气,而是担忧,甚至再一次对自己将张家绑到霍家这条船上的做法产生了怀疑,对自己将要走的路产生了怀疑。
    “好教你得知,听闻那新皇帝在宫中祭祀他的亲生父亲,还密谋想要对大将军不利,今日大将军招车骑将军来此,只怕就是商议此事的。”
    冯殷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到,满脸却是卖弄之色。
    “多谢冯监奴。”
    张安世面色如常的说到,并没有带感激之色,内心却已掀起惊涛骇浪,不是因为冯殷的话的内容,而是因为冯殷的行为。这么机密的事情,冯殷一个家奴竟然知道,而且还能这样坦然的说了出来,比大将军霍光还要坦然,怎么双月让张安世不慌。
    张安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的看了下身旁的丙吉,只见丙吉仍然面带微笑,对冯殷如此做派好像早有预料。
    冯殷说完便又得意洋洋的走了,张安世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大将军霍光治国虽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但能让大汉平稳的走到现在,也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偏偏治家如是一塌糊涂,就连家奴都是如此猖狂,在长安街借势欺人,何况霍氏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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