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路远》第295章 陌生的电话

    当我把这个作品拿给苏淡芸，并图文并茂地给她讲解时，还没等我说完，她则笑道：“凤舞龙飞，好，太好了。”
    “这只是我的初步设计想法，还有些不成熟。”我谦虚地笑笑。我知道，她对建筑设计没有了解。
    “好的，好的。什么时候交稿？”苏淡芸显然没有因听到我的解释而冷静，仍处于一种亢奋之中。
    “我这只是张草图，交稿恐怕要过一段时间，需要我们的设计公司进行后期加工处理。”
    “技术方面的事我不懂，你尽管安排。”
    “这只是我的设计理念，不知道我们聘请的设计公司是否能够同意。”我提出了自己的忧虑。
    “这没什么，我可以与设计公司洽谈，我们给他们提供设计思路，他们钱照拿，这样的好事他们正乐不得呢。”苏淡芸摆了摆手。
    上班的时候，我把图纸带到办公桌上继续研究，许多凑了过来：“怎么，你真想在房地产上大做文章？”
    “哪有什么文章，只是帮个忙而已。”我随口应道。
    “帮忙？没看你这么精心过，把公司的业务都耽误了。”许多有些不理解。
    “如果这个项目成了，我们可能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益。”
    “什么收益？”许多问。
    “你说呢。”我谈谈一笑。不得不承认，我为华宜设计，是存了一点私心的，正如苏淡芸所说，我们应该可以在建筑过程中，最起码在弱电方面分得一杯羹。
    “呵，你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我明白了，如果华宜真的中了标，那工程的弱电、空调一类的项目岂不是属于我们的了。”许多联想到政务服务中心项目，反应够快的。
    “你想的太远了。”我有意无意地打击了他一下，随后又道：“公司里的事，你还催我吗？”
    “路大经理，我全力支持，近期公司的业务我全包了。”
    一连几天，我都是在单位和设计公司度过的。时间紧迫，距离交稿的日期已经不到半个月，这期间，我要配合设计公司将规划方案的说明、投资框（估）算、水电设计的一些主要节点，汇编成文字外，还将规划制作精美的平面图、功能分区图、绿化图以及全景透视图、局部景点透视图等等汇编成图纸部分。文字部分与图纸部分的结合，形成一套完整的规划方案文本。
    城市主题广场项目规划方案最终定稿后，我把规划方案以及规划图一并交给苏淡芸，由她上交到评审会。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了。
    主题广场规划方案征集招标流程是这样的，首先是海选。由20多家设计单位设计出来的作品，先通过专家组成的评审团进行过滤，对于明显不符合要求或不够完美的作品实施枪毙，然后从这些作品中筛先出10个作品，通过互联网以及各种媒体进行公示，广泛征求市民的意见，通过市民投票，根据各个作品得票的多少，决出前三名入围作品。最后，召开由专家评团、各行各业市民代表、市政府部门组成的听证会，最终确定中标的作品。
    其实，在这期间，我是没有事可做的，有的只是等待结果而已。
    我经历过很多次政府机关的招投标，知道有相当一部分并不是由作品的质量决定结果的。此次招投标，从组织过程看，是完全公开公正的，至于有没有暗箱操作，如何去运作，只能是苏董事长自己的事情，我是插不上手的。
    等待的时间，我终于抽出空来打理公司的事情。一天临近下班时候，忽然意外地接到了林汐的电话。
    “你好，是路工程师吧。”林汐对我称呼居然改变了，这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话。
    林汐说：“现在有空吗，出来坐坐？”
    “噢，啊。”她的声音显得很客气，我边说，边在大脑里翻腾，这个时候，林汐找我会有什么事情。
    “有点事，你出来吧。”林汐的话锋一转，听起来很冷，有些命令的口气。
    “有事在电话里谈就行，我现在还有些应酬。”我明知故里，这么大的口气，对我下命令，一定没什么好果子。
    “我知道你现在忙，忙得都出边际了。”林汐显然在讽刺我。
    “这样，我忙完手里的活，给你打电话。”我想拖延点时间，争取一个解决的办法。
    “我想你还是应该出来，否则，后果自负。”林汐态度竟然比我还要强硬。
    我忍住火气，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事吧？”
    “我说的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必须出来。”
    “我不喜欢被强迫。”我嗤的一声冷笑，鄙人从小不是被吓大的。
    “没有人会强迫你，如果你考虑到你今后的前途，你是应该来的。”林汐的声音越来越冷，冷得让我有些寒噤。
    “我哪有什么前程，只是做辛苦活儿的。”我开始意识到林汐此番定不是善茬，心里虽然有些发毛，但嘴仍然还很强硬。
    “哼，怎么了，你不敢见我吗？”林汐的话渐渐露出了实质。
    我随机应了一句：“没有什么敢不敢的。”
    “好啊，既然这样，黑天鹅酒吧见。”林汐的说完，便摞了电话。
    听着手机嘟嘟声，我愣了半晌，去，还是不去？去，实在不好面对，我的参与本来就是个错误，不去，终究是要面对的。
    我权衡了一下，还是应该去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躲了今天，躲不了明天，既然这样，总要有个了断。
    黑天鹅酒吧在本市比较有名，也的确很黑。一块硕大白色条纹工艺木制牌匾上，一只黑如油漆般的天鹅展翅翱翔。表面看上去很单调，其实却别有一翻韵味。
    酒吧内的装饰也近乎黑白二色，给人一种非常明显的层次感，黑色的大理石桌面，洁白如雪的餐具，墙面是白色的，但一米高的墙围却是黑色镂纹的壁纸。如果喜欢暖色调的人，来到这里有些不合适宜。
    当我进入酒吧的时候，屋内已经几乎坐满了人，看起来生意很兴隆。我用探询的目光去寻找今天约我的林汐。但我逡巡了一圈后，很是失望，100多平米的空间内，没有一个女人是独坐等约的。我有些后悔，后悔是不是林汐放了我的鸽子。当我又认真地看了一遍后，认为确实没有约我的对象，想走出去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到了吗？”听声音知道是林汐的。
    “到了，你在哪，怎么看不见你。”我捂了一下耳朵，避开嘈杂声。
    “雅间六号，紫云阁。”林汐的说了一句便摞了电话。
    噢，原来在单间，没想到，酒吧内居然还设有单间。我居然没有看出来。当服务生领着我，七扭八拐地到了紫云阁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雅间确实很雅，室内布置虽然简单，却很协调，餐桌虽然还是黑色的大理石条桌，但椅子却与外面的截然不同，是类似一个半圆形的沙发，黑底白花，一面两个列在餐桌左右，让人看上去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