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路远》第257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林汐跌坐在沙发上,眼泪如开了闸的河水,奔流不息。
    路远已经走出去很长一段时间,她依旧呆呆地坐在那,一动也不动。经历了一番莫名的厮打,她的心狂跳不已,这种厮打虽然比在拳台上的剧烈运动用力要少很多很多,但心跳却比之要快上百倍。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的火气,居然对他动起了手。但一番较量过后,吃亏的总是自己,受伤的总是自己。这个情景,和北京的那次是那么的相似,只是,心情略有不同而已。那次,自己有的只是气愤,而现在,更多的则是伤心!
    咚、咚、咚,有人敲门,她赶紧拭了拭脸上的泪水,但坐着没有动。这个时候,居然会有人敲门,真令人讨厌。她不想开门,她怕别人看到她的满脸的泪水,看到她坚强的外表下那颗虚弱的湿淋淋的心!
    咚、咚、咚,外面的人很执着,有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难道会是他?他又翻了回来?他来做什么,想看她的笑话?见他的鬼去吧,她才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狼狈相!
    “林董事长在吗?”外面的人敲门无果,终于开口了。
    她一听,原来是江珊,便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如果是一般人,这个时候她是不会叫她进来的。
    “呦,怎么和泪人似的。”江珊一进屋,便看到坐在沙发上两眼望着窗外发怔的林汐,嘻笑道。
    “去,谁和泪人似的。”林汐没有看她,嗔道,但声音仍有些哽咽。
    “怎么,谈砸了?”江珊明知故问。
    “和他有什么谈的,变态!”她狠狠地说了一句。
    “你们俩啊,真是神人也没办法。”江珊笑呵呵地看着她。
    “什么神人,是死敌,我和他没完。”
    “没完又怎么着,你都把人家赶跑了。”
    “不赶还留着他碍眼?”
    “你现在就看他碍眼,那将来可咋办?”
    “什么将来?”
    “一辈子的事,可不能不打好基础呦。”江珊神秘地一笑。
    “胡说八道,和他一辈子,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你这么做,只能把他往别人那儿推。”江珊抿着嘴,笑了笑,想吓唬她一下。
    “谁稀罕他!”林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听了江珊的这句话,心里也不由得一怔。
    “你就嘴硬吧……”
    江珊还想说点什么,劝劝她,或者给她提个建议,这个时候,并不是支气的时候,但她刚一张口,林汐的手机却响了。
    林汐懊恼地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此时,她没有心情去接,便迅速地按掉。但那个人似乎很执着,也就三五秒的功夫,又打了过来。
    “你谁啊。”林汐气乎乎地向对方说道。
    “是林汐吗?这么大的火儿,跟谁弄气呢。”那人听起来和她很熟悉。
    “你……”林汐听到对方熟悉的声音,脸色微微地一变,口气也顿时软了下来。
    “怎么,很意外吧。”
    “嗯,你怎么……”她想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或者是你怎么和我联系,但又不知道究竟怎么说,张着小嘴停在那里。
    “我现在就在本市,有空吗,出来坐坐。”那人向她发出了邀请。
    “我……”令林汐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找到了她,而且,他竟然就在本市。她在想,他怎么会到了这里呢。
    “现在很忙?”那人听出了她的语气,便道:“你要是忙,就晚上?”
    “好吧,我现在正好有个会议。”林汐借机撒了个谎。
    江珊见林汐无奈地放下手机,趁机打趣道:“没想到,林董事长也开始撒谎了。”
    “撒什么谎?”林汐瞥了一眼江珊。
    “什么时候开会,我这就通知去。”江珊装作要走的样子,继续取笑。
    “去,去,去。”林汐瞪了她一眼,“我只是不想见他。”
    “什么人?”江珊听得出,那个人肯定不是路远。
    “一个故人。”林汐懒洋洋地说道。后又奇怪地看了江珊一眼:“刨根问底,你关心得有点过头了吧。”
    “故人?这回你有麻烦了。”江珊从林汐的口气里,听出了一些端倪,并没有理会林汐责怪,盯着她的眼睛问。
    “你才有麻烦呢,去,该干嘛干嘛去,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此时,林汐的心情真的有些乱,对江珊嚷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江珊留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走掉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也许江珊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接到那个人的电话,林汐便从一种心情跌到另一种心情之中,缠缠绕绕,依旧是不好受。她永远也没有想到,那份模糊的又依稀可见的情愫已经被她彻底地埋藏在心底里,而今,却又浮上心头。
    她和他,即不是同学,也不在一个系,仅仅在美国同一所大学而已,但缘份却使他们在不留意间走在了一起。
    那是一个刚刚走入大学校门明媚而美丽的周末下午,林汐一个人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漫无目的地走。因为第一次漂洋过海,那种想家的感觉相当的强烈。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忧无虑的生活,初次步入这个陌生的而又喧哗的美国,什么都是陌生的,同学是陌生的,老师是更是陌生的,不要说西式的饭菜了。她对饮食是非常挑剔的,在她的动议下,家里的保姆就换了好几个,直到换到一个她认为合适的为止。而现在,异域的餐饮,什么都不对胃口。
    于是,一有空,她便给家里打电话诉苦,给同学打电话聊天。家里的倒是无所谓,父亲很愿意接听她的电话,可同学就不同了,偶尔接上两次还很新奇,但时间长了,便都吃不消了,她的电话没完没了,那时的手机是双向收费的,而且话费很贵很贵,她打一次没有半个多点说不完。后来,同学们都戏称她电话狂人,有的干脆对她说:求求你了,给我发短信吧,老爸给我每月的话费就那么百八十元,你这一两个电话,我还敢给别人打吗。
    小气!她每听到这句话时,便狠狠地摞了手机,便不再理会对方。她有时也清楚,不是所有的人都拥有她一样的家庭条件。于是,父亲便成了她主要的倾诉对象。
    刚刚,给父亲通电话没有一半的时间,手机便叫她打没电了。她气恼地想摔手机,又有点舍不得,便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漫无目的地溜达。
    教学校的拐角处,她刚转过身,便发现在她前面匆匆走过一个男生,在一闪之间,她的心忽地一动,便扭过头去看,好象是高中时的一个同学!从侧面,她越看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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