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路远》第187章 罪魁祸首

    阿尔茨海默病，俗称老年痴呆。
    林海天患病的消息不径而走，集团里人心慌慌。我是在第二天知道的消息，而且，这个消息是林子旭告诉我的。
    从林汐那回来后，我开始整理交接的资料，等待集团的最终处理结论。这次，估计是躲不过去了。以前的那几次离职气话，我根本没把它当回事，那是我和林汐的个人“恩怨”，现在上升到集团，惊动报社，有好多双眼睛在盯着我。
    早晨，林子旭打电话说你们董事长病了，你不来看看吗？
    “什么病，严重吗？”我奇怪地问，昨天还见他开会呢。
    “阿尔茨海默病，就是老年痴呆症。”林子旭说。
    “啊，这是真的吗？”我吓了一跳，平时看董事长好好的，怎么会得这种病。
    “嗯，昨天突发的，你过来吧。”
    我二话不说，勿勿赶往医院。集团的处理结果已经不重要了，林董事长对自己不薄，我没有道理不去看望。
    市医院病房里，挤满了人，蓝如凤、李正一、林汐、江珊等都守候在林海天的病床前。林海天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大家看到我进来，没有人说话，沉默了好一阵儿，蓝如凤冲我道：“你来干什么？”
    “我，我。”我无话可说，看来，蓝如凤对自己的成见很大。
    “要不是你，董事长也不会突然发病。”蓝如凤愤怒地道。
    “我，我怎么。”我被蓝如凤的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林董事长的病怎么会我和联系在一起，我昨天散会后，根本就没有见到过董事长。
    “别说了，不要把责任都推到他人身上，我爸的病，你是脱不了干系的。”林汐阴沉着且，怒呛了蓝如凤一句。
    房间内顿时气氛紧张，江珊给我递了一个眼色，我明白，悻悻地退了出去。
    出了病房门，正好迎面碰到来查房的林子旭，我把他拉到一边，急切地说：“林董事长的病究竟怎么样？”
    “这不好说，要等他醒来看情况。”林子旭道。
    “这种病能治愈吗？”我问。
    “可以这么下结论，治愈的可能性为零。”林子旭道：“这种病分为三期，第一阶段为轻度痴呆期，表现为记忆减退，对近事遗忘突出；判断能力下降。第二阶段为中度痴呆期，表现为远近记忆严重受损，简单结构的视空间能力下降，时间、地点定向障碍。第三阶段为重度痴呆期。患者已经完全依赖照护者，严重记忆力丧失，仅存片段的记忆；日常生活不能自理，大小便失禁，呈现缄默、肢体僵直，最终昏迷，后面的，就不说了。”
    “那他这是属于哪一期？”我惊诧地道。
    “估计应该是第三阶段吧。”林子旭分析。
    这时，江珊也从病房走出来，问：“这么严重，一般的老年痴呆都有前兆呀，我们平时怎么没看出来。”
    “从常理来讲，都应该是有前兆的，不过，也有个别情况，你象他这样，就有些特殊。”林子旭说：“即使特殊，自己也会有感觉，估计是不想告诉别人吧。”
    “嗯，有可能。”江珊点了点头：“我一次，去他办公室，我看到董事长好象在吃什么药，见到我慌慌张张的，我给林汐说了，林汐当时没太在意。”
    “林董事长的这种病也和我没什么关系啊，蓝董事长刚才怎么对我……”我不解地问江珊。
    江珊看了看我说：“我也不知道，听林汐支言片语地说，董事长发病的时候，林汐和蓝董事长正在吵架。”
    “会不会是因为古城店的事情？”我急问。
    “有可能吧。”江珊说。
    “那我岂不是成了诱因的罪魁祸首？”我的心一颤。
    林子旭拍了拍我的肩头，道：“有这种可能，但关系不大，这种病，即使没有诱因，早晚也会病发的。”
    我的心底凉了半截，即使自己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也脱不了干系了。我和江珊、林子旭有心无意地说了几句，便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本来是一件不大的事情，却捅出这么大个喽子，看来，这次我真的是无力回天了。我对自己的去留并无所谓，深深地感到内疚的是，董事长对我的器重，我无以报答，却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我只有尽快辞职以谢罪。
    许多因为古城店的事，几天来闷闷不乐。我从来就没有看到他这么落魄过，即使是失恋的时候，一顿酒便解决问题。他那种玩世的性格，从来不会把事儿压在心底，而这次，仿佛也预感到了什么。
    “大不了丢帅保车。”我安慰他。
    “我的问题，怎么能让你担着，也太瞧不起兄弟了。”他道：“只可惜，你好不容易熬到这个店长的位置上，让我一脚给揣下来。”
    “不是你揣下来的，我们都没看到事情的本质。”我说。
    “我就奇了怪了，针迷儿大的事，怎么会捅到报纸上去了。”许多百思不得其解。
    “该发生的总要发生，即使这次不来，下次可能还要有比这更猛烈的，我们都没受什么损失，已经很幸运了。”
    “就这样被人宰割？”许多仍有点不服，道：“林汐那你去解释了吗？”
    “还提林汐，她都什么样了。”我撇了撇嘴。
    “也是，摊上这么大的一事儿，谁也受不了。”许多长叹一声：“林老董事长这一病，你也没了保护伞喽。”
    “在别人的蔽荫下生活，总归不是办法。”我一脸的无所谓，嘱咐他道：“近段时间，你一定不要分心，所有的问题，我在林汐那已经扛下来了。”
    “同甘共苦，我怎能一个人苟且。”许多又文文酸酸地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乎。”
    “他们的目标主要是针对我的。”
    “商场如官场，近必有险，商场如情场，远必发难。”许多继续道：“你挡了人家的道，还不给你点颜色看看，特别是情这东西，如果掺杂了利益，那绝对是一副猛药。”
    “乱七八糟，你都说了些什么啊。”我还没见到许多如此酸过。
    “说真的，林老董事长那你去过了吗？再怎么说，他对你也有知遇之恩。”许多的这句话，令我佩服。
    “唉……”我长叹一声。我怎么去面对他？即使蓝如凤和林汐能够让我见他一面。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