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路远》第29章 太阳从西边出来

    “就凭你这张能够对得起观众的脸蛋儿，如果和某些人似的，貌似白领，其实说不定就是个小三，活着靠的是脸白胸大，如果你想那么干，傍个富婆靠个大款什么的，有技术会按摩，那我可不敢说了……”许多明里在挖苦林子旭，却不怀好意的瞅了一下那女子。
    幸亏服务员小李正在给那女子点餐，没有什么反应。
    “林子旭同学，给你讲话个笑话，某公司招聘，几百大学生争相自报家门：我北大，我人大，我交大，我浙大……突然，一女生响亮声起：我胸大！董事长一拍桌道，我录取你了。”许多边说，边斜着眼看着那女子，“学学人家，小白脸这么好的资源，别浪费掉了。”
    许多今天算是和美女较上劲了，林子旭知道要坏事，怕他再说出什么不雅的话来，赶紧用酒堵住许多的嘴，端起眼前的半小杯酒，冲着他说：“喝你的酒吧，嘴越来越没把门的了。”
    这时，服务员小李已经点完了餐，站起来向后厨走去，那美女在小李走开的空儿，向许多方向抛了一眼。很明显，他们的话她已经听到了。
    “看什么看，再看我一巴掌把你踢出去！有点姿色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许多还没等那女的转过脸，狠狠甩了一句。
    “你是猪啊，手脚并用！”这家伙长的虽然有点丑，但满嘴是笑料，林子旭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林子旭笑得微闭的眼晴还没有来得及睁开，忽觉寒光一闪，顿感大事不妙。
    旁边那位漂亮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立在他们面前，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气势汹汹地斥道：“你在说什么？”
    许多饶是喝多了酒，并未惊慌，慢条斯理地道：“说什么，女人呗。”
    “呸，瞧你那歪瓜裂枣的样，还配说女人。”女子撇了一下嘴。
    “歪瓜裂枣怎么啦，老人家长的这样，是天生的，厚道。”许多抢白道：“不像某些人，表面长的不赖，其实从头到脚早已烂透了。”
    “你说谁烂透了？”
    “说谁谁自己清楚。”许多迷了一下眼。他并不晓得这女子的厉害，心道，一个小女子，想找不自在吗？
    “胡说八道，我看你才是烂透了。”女子直接把矛头对准了许多，脆嫩的小手攥紧了拳头。
    “我说的并无所指，你想怎样？”许多没想到那女子会这么叫嚣，心中也着实吓了一跳，话锋稍软。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满嘴喷粪的人渣。”美女居然暴起粗来。
    “谁是人渣，你骂人？”
    “对，我就是骂人，骂你怎么？”女子向前探了探身，扬了扬粉拳，看起来做好了武力斗争的准备。
    林子旭见大事不妙，赶紧站起来，道：“这位女士，我们兄弟两个喝了点酒，话有不周的地方，请您息怒。”
    “边儿去，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女子对一向温文的林子旭并不领情。
    “你想怎么着？”许多也站起来，拉开架式，准备应战。
    “不想怎么，我要你向女人道歉？”
    “吃下的东西吐不出来，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液是个钉儿。”许多一副无赖相。
    我在后橱一边做菜，一边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这个女人的厉害我是领教过的，眼看大事不妙，赶紧对正在揉面的老妈道：“不好，外面有战事了，赶紧去救火！”
    “什么战事，怎么啦？”老妈心中一惊，放下手中的活计，探了探头，看到这种情形，赶紧走出来，边拂手，边道：“哟，姑娘，这是怎么说的，还吵起来啦。”
    女子看到老板出来，便道：“这家伙对咱们女人不敬，我要讨个说法。”
    “怎么不敬？”
    “他骂人。”
    “啊，还敢骂人，看老娘怎么收拾你。”我母亲说着，举起巴掌，在许多头上狠狠抽了一下，“要喝酒就好好喝，不喝滚蛋。”当然，她这是作势给那女子看的。
    挨了一下，许多象泄了气的皮球，就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当然，他也不想和那女子发生什么正面冲突。
    “我……我……”许多嗫嚅着，想说点什么。
    “你什么你？”老妈狠狠瞪了许多一眼。
    “姑娘，看在我的面子上，暂且饶了这小子，你消消气，想吃什么，大娘免费。”老太太开始化解矛盾。
    “这和免费不免费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想让他对女同胞们道歉。”那女子不依不饶。
    老太太没有办法，只好从另一方面开始劝解：“当然了，象您这么尊贵的客人，免不免费自然没什么，但你也要照顾一下大娘的生意，大娘店小利薄，你们这么一闹，客人们都走了。”
    “今天算便宜你了，下次再碰到，定要你好看。”那女子虽然蛮横，但听她这么一说，气也消了少许，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正在这时，那美女要的两道我的“拿手菜”已经上齐了。她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旁若无人地开始吃了起来。
    悍女就是悍女，我心道，按常理，经历了一番斗气，那女子应该没有吃饭的心思，没想到她却吃得那么津津有味，眨眼之间，爆浆牛肉丸子被消灭掉三四个。不知道是在示威，还是自己做的真的合了她的口味。
    我的做的爆浆牛肉丸子，个大皮薄中空浆满，是在大小打工时偷学了一家大饭店的四喜丸子手法，融进了周星驰《食神》里“爆浆撒尿牛丸”创意精制而成，当然，由于非正宗大厨，细腻活做不来，所做的丸子个头要稍大一些，每个足足有一两左右，以保证汁水十足。
    看起来，能在如此恶劣环境下泰然自若地用餐，绝非等闲之辈，不是有靠山，便是黑社会一姐。我的心里又有些想不通，象她这样的身份，怎么会到自己家开的小店里来，难道真的是自己做的那两道菜有“魅力”？
    “看什么看，还不出去劝劝许多，一会止不定又会出什么么蛾子。”老妈从外面走进厨房，呼呼地喘着粗气。
    “还有两个菜没做呢？”我自然是不敢出去。如果让那女子发现了我，恐怕就不是现在的这个结果了。
    “哪还有什么菜？”母亲狐疑地看了看我。
    “许多说要两个硬菜。”我找了个借口。
    “硬菜？我看撑不死他。”母亲怒道：“今天的饭菜都叫那小子给我结了，没事找茬，犯的哪门子贱。”
    “是，是，明天的也让他一并给结了。”
    “明天，还会有明天？想得倒美。”母亲把一缕菜甩在菜板上。
    “啊，对，这小子应该不会有明天啦。”我赶紧拿起菜刀，抢着切菜。
    “今天的太阳是从哪边出的，每次叫你做菜，那个难！”母亲白了我一眼。
    “西边，西边，从西边出的。”我边用力切菜，边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