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美上司顾阳邢敏》第1066章 你走之后

    我叹口气,还是伸手敲了两下门,门内无人应答。
    我只好直接把门推开了一道缝儿,从缝儿里窥见彤彤露在白纱睡裙下的苍白小腿和双脚。
    把门推开一半,向铺上看去,顾彤正蜷缩在铺上背对着我们,像是疲倦地睡着了。
    我和谢鹏轻轻走了进去,站在离铺边大概三步远的地方,我一眼就瞥见了铺头桌上的锡纸和吸管,因为用过了,锡纸正中部分被火烤得有些焦黄。
    凡是知道锡纸的特别功用的人,看见这东西都有些“触目惊心”!
    但更让我“触目惊心”的还是顾彤那张脸,当我们的脚步声把浅睡中的顾彤吵醒,当她翻转身子过来时,我就看见她那张憔悴的脸。
    怎么说呢?跟以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以前的她灿烂健康,青春活力,肌肤细白而富有弹性,如今她像一个病入膏盲的患者,面容苍白憔悴,眼窝陷了下去,眼圈泛黑,以前那张红润的圆脸不复存在了。
    而且明显是瘦多,不管从陷下去的眼窝,还是凸显出来的双颧,还是她的身子,明显都消瘦了下去。
    以前红润欲滴的双唇也呈现一种暗色,而且还起了皮,看起来有些皱缩。
    这前后才不过半年,一个人竟然变化如此之大!
    这都是可恶的毒品造的孽啊!
    顾彤先是朝我投来随意且无力地一瞥,当认出我时,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她的眼睛原本就大,因为脸一瘦,那眼睛显得更大了。大是更大,只是空洞无神,竟然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尔后她怔怔得看着我,像是不认识似的,用干枯的双手撑着铺面,把上半身缓缓抬了起来。
    她的眼圈瞬间泛红,眼中有了泪光。
    我知道她认出我来了,紧走两大步。
    “彤彤!”
    “哥……”
    我们兄妹俩仅仅抱在一起,顾彤嚎啕大哭起来。
    “走,”谢鹏扯了苏茜一把,“我们到外面去,让他们兄妹俩好好聊聊。”
    “哥,你怎么回来了?你真地回来了……”顾彤哽咽着说,打湿的脸在我脸庞上轻轻磨蹭着
    “恩,哥回来了。哥再也不走了,再也不离开你了……”我哽咽着道。
    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能不感到悲伤与心痛么?
    “哥……”顾彤紧紧抱住我边哭边说,“哥,你别骂我,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这话让我心痛如绞,眼泪滚落而出。
    “傻瓜……”我紧紧把顾彤的脑袋抱在胸前,哽声道,“哥怎么舍得骂你,哥怎么舍得打你……”
    顾彤哭得更凶了,边哭边重复着一句话。
    “哥,我错了,我错了,”她泪流满面地说,“彤彤知错了,哥……”
    俩人抱头痛哭。
    许久之后,顾彤还停下了哭声。
    “哥……”顾彤哽咽着说,“你还是骂我吧,你还是打我吧……是我太任性,不听哥的话……”
    “哥不骂彤彤,也不打彤彤,”我抬手抹了一下眼泪道,“哥怎么舍得?都是哥的错,是哥没有照看好你……”
    顾彤吸食的显然就是白面和病毒。
    一般用锡纸吸食的毒品,有传统毒品海因俗称白面,另外就是现在日益盛行的冰度,麻古了,据了解还有一种更新型毒品浴盐。洛因的吸食比较方便放在锡纸火烤,拿吸管吸食即可,冰度麻古一般还有单独的一个瓶子,装了水,一个口子吸烟,一个口子进烟,就好比吸水烟一样。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送顾彤去戒毒所戒毒,其它所有的事情都推后
    次日上午,我和谢鹏一起送顾彤去戒毒所,进行系统正规的戒毒,美诺酮替代治疗。
    出了房门,下了电梯,我背着顾彤朝车里走去。
    我心里突然起了一种感觉,很伤感的情绪,我此刻背着体重显著下降的顾彤,就好像小时候我背着她满村里转悠,去看各种各种热闹事儿一样。
    有那么一刻,恍然间,我觉得时光倒转了。
    时光,永远是一个令人伤感的东西。
    安排好顾彤,我的工作重心转移到天地广告的工作事务中去了。同时我在暗暗地着手准备房地产公司,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天地房产”,我在了解滨海各种地皮讯息,准备买一块地皮,开创我的房地产事业。
    这是我妈对我的期望。
    我买了一辆车,还是越野车,一辆意大利产“菲亚特”,三十多万,那辆黑色桑塔拉配给了谢鹏,我是天地广告的总经理,谢鹏是副总,副总应该配一辆座驾的。
    公司日益壮大,各部分分工更为明确,这样做起事来就会更有效率。任何一家公司,不管做什么的,到了一定的规模,就必须分工明确,否则无法承担日益庞大的公司事务。
    可以说,这是势在必行的一件事儿。
    回来已经快一个礼拜了,真够我忙的!
    白天还好,忙于工作,忙于应酬,似乎时间好过得多,晚上对我而言,却是十分难熬!
    我愈发地思念夕儿,如果说我对夕儿的思念从在乌市的后半年就开始,那么一回到滨海,这种思念就泛滥了,简直发而不可收拾。我想这跟地理上的距离有关,从前我在乌市,跟滨海隔了四五千公里,虽然思念,却知道也见不到。而如今我很清楚,我们彼此只隔了半座城池,甚至更近。只要我愿意,我就能立马见到我的夕儿。
    我是太想见到她了!
    可是,我又不能不在乎我的妈的想法,她肯定是不希望我再跟夕儿有什么交集,不希望我跟林家有什么交集。
    我夜里躺在铺上就在想,林家和我顾家的恩怨是在上一辈,也就是在林啸天和我妈那一辈,如今我妈的事业集中在法国和乌市,而林啸天已经半死不活了。似乎上一辈的恩怨已经了结。
    可是我回滨海跟我妈通电话时,她没有直说,但话语中却暗示了让我记住,我们顾家和林家也是世仇。即便我妈对林啸天的恨,不及对欧阳道明的恨的三分之一,我妈也没说要我搞垮林家,可是她对我和林家的关系是很忌讳的。我妈说那些年她在异国打拼的那段日子,是非常容易的,这倒可以想见,一个女人在异国他乡打拼事业,谈何容易呢?我妈说她之所以能咬牙坚持下来,无非两个因素,一个是因为爱,对我死去的老爸的爱,对他临终前的嘱托有关,还有对我的爱。另一个是因为恨,对欧阳道明和对林啸天的恨。
    这些爱和这些恨让我妈在那些艰苦打拼岁月里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我想不出如果我去找夕儿,跟她在一起,我妈对我会是什么态度?很失望么?我不知道。如果我没有继承阿波罗基金,我可能会更注重我个人的意愿,也就是说我会跟夕儿在一起。
    可是现在我已经继承了阿波罗基金,我凡事就必须站在我们顾家的立场上考虑事情,甚至要忽视自己的主观感受。从这种意义上,我似乎更加理解了夕儿当初选择跟欧阳泽订婚的事儿,因为她像我现在一样,身不由己,因为她是林家的继承人,她身负着林家的重大使命。
    而我现在身负着顾家的重大使命,在这种所谓的重大使命面前,个人的意愿就显得无比渺小了。
    这原本是我和夕儿最好的时光!因为我从各种渠道得知,林家和欧阳家族似乎已经闹翻了。也就是说夕儿和欧阳泽的订婚意识,早就名存实亡了。他们已经不可能了。
    世事难料,而又总是出人意料。
    我方便的时候,人家不方便,人家方便的时候,我已经不方便了。
    昨天我去了一趟阿波罗基金,去看了一下白文轩。
    其一去看看他,对他表示感谢,如果没有他的指引,我没法找到我的亲生母亲。其二我跟他谈了一下那几亿美金的事情,我需要注册一家房地产公司,还要拿一快地皮。所以没有大量的资金做后盾,这事儿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白文轩告诉我现在阿波罗基金除了运作中的资金,还有五亿美金等待进了运作,但他一个礼拜前就接到我妈的电话,所以不会再把这笔资金投资出去,而是留给我做为创业基金。
    我隐约感觉这个白文轩跟我妈的关系不同寻常,我妈似乎很信任他,而他似乎对我妈也是忠心耿耿。
    我听我妈说白文轩原本是宏宇地产的高管,是当年我妈在宏宇地产的下属,后来我妈裹了宏宇地产的基金跑到法国去,唯一跟追随我妈跑到法国的就是白文轩。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追随我妈。
    直到八年前,我妈在滨海城设立阿波罗基金,白文轩才回到滨海管理阿波罗基金的事务。
    这天下午下班前的几个小时没有什么事,我坐在写字楼的办公桌前,进了夕儿的博客,重读着差不多半年前她发表的那篇博文:
    “你走后,每个早晨,都是黑暗的开始,那每个暗无天日的白天。
    你走后,每个夜晚,都是黑暗的延续,那每个碾转难眠的黑夜。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