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音绝带了沐灵雨走进了房间。
房间很简单,也很干净,里外三间。走进去看到一位老婆婆坐在昏暗的灯光旁摸索着编蒲团。
洛音绝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低声道:“老奶奶,很晚了,早些休息吧,不用再编这个了,以后你的生活我会好好照料的。”
那老奶奶一身青布衣衫,已经很久了,头上包了一块蓝布,抬起头,朝洛音绝苦涩笑笑道:“编了一辈子,习惯了,洛少爷,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铁蛋有消息了吗?”
当那个老奶奶朝洛音绝笑的时候,沐灵雨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因为她看到了这个老奶奶的眼睛是闭着的。原来这是个盲人奶奶!
沐灵雨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老奶奶要找的那个铁蛋和沐子楚一定有关!
这时,只见洛音绝轻轻扶了老奶奶起身坐在床上轻声道:“奶奶,我今天来就是看看你住在这里是不是适应,还需要我送什么东西过来嘛?”
那老奶奶摇头道:“不必了,洛公子能从那么偏避的地方把我接到瓦夫城这么繁华的地方来,我老婆子这辈子也知足了。现在只要在我死前能见上铁蛋一面,我老婆子就死而无憾了。”
老奶奶说着,垂下了眼泪。便拿袖子去擦。
洛音绝忙安慰道:“奶奶别急,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八年了,他离开我身边已经八年了。一直杳无音信,我真怕他出什么意外啊。”老奶奶说着,又哽咽起来。
沐灵雨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便也来到了老奶奶身边,坐了一张椅子轻声问道:“老奶奶,你说的铁蛋是你的孙子吗?他怎么会把你一个人丢下?”
“胡说,他什么时候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沐灵雨无心的一句话惹恼了老奶奶。老奶奶立即凶巴巴的瞪了过来。
沐灵雨哑然,这个老奶奶还是很厉害的额!
果然,洛音绝朝沐灵雨挤挤眼睛,示意沐灵雨不要刺激老奶奶。
他则是软语安慰道:“奶奶,我这个朋友性子急,你别生气。铁蛋的消息我已经有些眉目,只是还没有确认,不敢直接告诉你。”
老奶奶一听激动问道:“他还活着是不是?他过的好不好?”
随即,老奶奶却自顾自的笑了,说道:“看我,真是老糊涂了,只要他活着就好。我就放心了。”
说着,把脸转向了沐灵雨的位置,含笑道:“你是不是想知道铁蛋的身世?我老婆子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有个条件,不许你伤害他。他真的很可怜。”
沐灵雨看着老奶奶满脸的诚恳,竟然不自觉的点了头,轻声道:“我不会伤害奶奶的铁蛋。”
老奶奶听了开心的笑了。
虽然不能看到她的眼睛,却也能感觉到此刻的她是真的高兴。
老奶奶轻声细语的说道:“我第一次看到铁蛋的时候,他才七岁,那一年冬天,我那里特别的冷,他和他娘就站在我们院墙下抱着取暖。我看他干干瘦瘦的,跟在他妈妈身后寸步不离,十分可怜他们,就把他们收留在我家。我老婆子没有别的家人,多养他们两个也饿不死。”
说着,老奶奶的情绪有些激动,陷入了回忆之中。
半晌才说道:“我给他吃的,他就吃,吃完了也不说话。就拽着他妈妈,像是生怕走丢一样。”
沐灵雨差异道:“那他的妈妈呢?没有和你一起出来?”
“哎,死了,我收留了他们母子一年,她娘就病了,再没能起来。”
那老奶奶说完了,还用衣襟擦眼角。
沐灵雨的心里一阵酸涩。
只听老奶奶又说起道:“说起来,也是我的错,我那时就知道他报仇心切。我应该告诉它冤冤相报何时了阿!”
“他有家仇?”沐灵雨一愣,
沐灵雨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要说故事了吗?
果然,只见老奶奶又叹息了一声道:“他家里的人都被仇家杀了,只留了她娘自生自灭。这些也是他娘临死的时候,他娘亲口和他说的。”
“她的仇家是谁?”沐灵雨哑然老奶奶说话的内容。
老奶奶听到这个问题,表情忽然严肃而愤怒起来。
说道:“能是谁?当然是那个应该断子绝孙的沐家!”
沐灵雨一愣,绕来绕去这个老奶奶的仇家就是沐家?!那铁蛋真是沐子楚的儿子了?
沐灵雨一下子来了莫大的兴趣,追问道:“奶奶,你说的沐家可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沐家?他和你的铁蛋能有多少仇怨。?”
果然,老奶奶的一听沐家马上激动道:“你可知道就是那个沐家,把铁蛋的一家子几乎都杀了,就剩下了铁蛋和他娘亲。他们流落街头,孤苦伶仃,要不是沐家,他何至于吃那些苦,受那些罪吗?”
沐灵雨哑然,看来这个老奶奶也是很恨沐家的啊。
便耐心说道:“你能说的仔细些嘛?沐家为什么要杀铁蛋他们全家?”
“还不是贪心惹的祸?”老奶奶咬牙说道。
“小姑娘,你还小,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旧事。听说那个沐家家主年轻时娶过一个漂亮娘子,那个娘子就是铁蛋的亲姑姑。可是,那个漂亮娘子却被沐家杀了。谎说是上吊。明明被他们沐家的人调戏了也没人管。钱也不给,还派人到处杀他们家剩下的几口人。铁蛋的爹就是那么不明不白的死的。”
沐灵雨的心一抖?铁蛋的爹死了?后来他的娘也死了,怪不得他那么恨沐家。
可是,这个故事怎么那么耳熟?
沐灵雨蹙眉思虑了一下,心里突然明朗。这不是沐浩波说的沐家秘史的有一个版本吗?
那被利用了稀里糊涂自杀的那个大嫂就是这个铁蛋的姑姑了?
原来,铁蛋这一支竟然是沐浩波大嫂的后人呢!既然如此,他们会不会知道沐浩波的大嫂怎么死的?能帮住沐浩波查出当年的事实吗?
只是,铁蛋的姑姑要是沐家大嫂的话,那铁蛋就不是沐子楚的儿子,难道铁蛋就是沐子楚本人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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