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莹莹》第68章 路在何方

    学习上的下降使二狗失去了老师的宠爱，品质上的堕落使同学们对他产生了反感，杨威、结巴对他的颐指气使更让同学们瞧不起他，二狗慢慢孤独起来，唯有上音乐课的时候，那些美妙的音符让他又燃起奋争的希望。
    二狗爬到在学校旁的柳树上做了一大堆柳笛，“呜呜”地吹起了他的柳笛，就好像当年失学那一段时间感到彷徨无助，他想起了莹莹，想起了她辅导自己学习的那种天真，想起了数学竞赛重逢时莹莹的惊喜若狂，可现在自己已经与她有天壤之别，又何谈同窗共读。悠扬而又低沉的柳笛洒露着二狗的自卑、自戗、惭愧，他像一只迷途的羔羊，前途渺茫，又敢问路在何方。
    随着音乐课的不断深入，音乐老师开始教授笛子、箫的吹奏方法，纳气于丹田，收放有度，高低相和，手指灵动而纤巧。二狗突然有了一种把这些技巧运用于柳笛的冲动，也希望让音乐老师指点一二。他站起来说：“老师，我想用柳笛吹一曲《胡笳十八拍》，你帮我修整一下好吗？”
    音乐老师很惊奇，在这样一个偏僻的乡镇中学里，居然有学生知道中国古典音乐名曲《胡笳十八拍》，并且用一种不在名册的乐器吹奏。她很高兴地点头同意，对音乐天生敏感的她期待着自己的学生能给自己惊喜。
    二狗从桌洞里拿出一堆柳笛，长短粗细不一，神情凝重，深吸一口气，骤然低沉而又有力地吹响了柳笛，快节奏地更换着不同的柳笛，或同时塞进嘴里几只柳笛，或含在口中一只细而短小的柳笛。他可以把这一乐曲和录音机磁带吹的同声同调，毫无二致。
    二狗把这一段时间自己的孤独和希望全部融入到声声柳笛中，满含感情的柳笛声声回荡在教室上空，壮烈处如萧萧战场，万马奔腾，沉闷处似春牛耕地，哞哞嘶吼，轻盈处如黄鹂翩飞，嘀鸣翠柳，纤巧处似涓涓细流，潺潺溪间。
    不懂音乐的同学们一会听的心闷烦躁，一会又嬉笑眼开；田静静听着听着转过身去，专注地盯着二狗，她听出了他的孤独和寂寞。胡丽丽凝神细听，慢慢脸上绽现笑容，二狗又给了她惊喜。
    音乐老师脸上先是喜悦、惊诧，最后一脸凝重，她在思考自己对音乐的理解和掌握。二狗反过来给她上了一课，她好像今天才理解音乐真正存在的意义。最普通的人民群众创造出最简单的乐器，但却吹奏出天籁之音，就如内蒙民族创造出动人心魄的马蹄琴声，吼出声闻数十里的呼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