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小星秦天》第75章 奇人奇事奇景

    苍雪见到明神，吓了一跳：“你还带着宠物？”
    秦天道：“没办法啊，这家伙相当地难养，我不在祂身边祂就会出事。”
    明神听了这话，忽然张嘴叫道：“你坏，你坏。”
    苍雪听了，开心地大笑起来，秦天也忍不住笑了，连忙拍了一下明神的身子道：“说你好。”
    明神也不含糊，立刻说道：“你好，你好。”
    苍雪赞叹道：“好乖，我要是有只这样的鸟该有多好。”
    秦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明神，笑道：“你是不是想让我把祂送给你？恐怕祂不愿意跟你走呢。”
    岂料明神密道：“谁说我不愿意？是你不愿意放我走吧？”
    秦天听了这话，连忙把明神搁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对苍雪说道：“走吧。”
    苍雪点头道：“好吧，你跟我来。”
    现在是新雨后的下午，辽阔的大地上川野如洗，凉凉的微风中飘荡着一丝丝远山上木叶的清香，斜阳仿佛也在铃铃作响。
    秦天和苍雪二人沿溪而行，明神立在秦天的肩膀上，一会儿东看看，一会儿西望望。
    不久，两人来到溪水下游一片白石滩上，在滩边一个双层大竹筏旁停了下来。
    竹筏的上层干净无水，中间摆着一方低矮的竹案，案上有茶有水有杯有壶，一个白面黑须双目有神的草帽老船工正盘腿坐在案桌旁品着茶。
    苍雪跳上竹筏，对船工道：“莫伯伯好。”
    老船工点头微笑，问道：“小雪，你俩要去哪？”
    苍雪指着前面一大片水域道：“就去天心湖里，兜一圈就回来。”
    老船工点点头，起身拿起了竹篙。
    苍雪招手让秦天也上来，之后老船工悠悠地一点竹篙，把筏撑离了岸，随后便让它朝着那天水不分的湖心漂去。
    这三人一鸟乘着竹筏顺流而下，掠过两旁葱翠欲滴的矮山和堤岸以及金黄的稻田麦浪，假如黄公望再世亲临此地，是不是另有一幅梦水山居图问世呢？
    秦天正胡思乱想着，明神却密问他：“你要不要来点诗歌呀？”
    秦天听了，微微点点头，便对苍雪道：“好美的景致，这里很适合高歌一曲。”
    苍雪还没答话呢，老船工笑道：“你俩来个山歌对对唱如何？老夫打拍子。”
    秦天问道：“山歌对对唱是什么？”
    苍雪道：“就像刚才我唱的那样，你一句我一句地对歌，不过我不想和你对唱，你只会套词，我只和莫伯伯对。”
    秦天诧异地看向老船工问道：“你俩经常对歌？”
    老船工笑眯眯地说道：“她每次来玩都要对一对。”
    秦天笑道：“不如你俩来对，我来打拍子。”
    苍雪摇摇头，道：“你不会对，拍子也会打不好的。”
    老船工笑道：“年轻人，你们不对歌作首小诗也行，也不算白来一趟。”
    秦天道：“就怕作出来惹人笑话。”
    苍雪憋住笑，一本正经地说道：“开心就好，保证不笑。”
    秦天笑道：“好吧，你们听了别捂耳朵就行，那以什么为题呢？”
    苍雪道：“随便吧，这里什么都美轮美奂，以哪个为题都好。”
    秦天看了看她那雪里透红的面孔，灵机一动，说道：“你刚才提到那点山顶白雪，不如就以雪为题，怎样？”
    苍雪道：“好呀，你是客你先来。”
    秦天点点头，伸手拍了拍肩膀上的明神，然后说道：“让我想想。”
    其实他哪是要自己想啊，他是要留点时间让明神来帮他。
    刚才明神不是说会作诗而且还特意提醒他来点诗歌吗？那好，现在是你这智能鹦鹉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他一向信任明神，并不认为祂会忽悠他，所以才敢放心大胆地卖弄风雅。
    果然明神不负所望，不久就给他传来了一首诗。
    秦天对苍雪笑道：“有了，题目叫飘雪，你听好。”
    苍雪笑嘻嘻地说道：“你说。”
    秦天一字一句地诵道：
    夜凉忽然惊美梦，
    缤纷天女入花丛，
    不怨今朝不相识，
    只恨前世不相逢。
    苍雪听罢，脸色一红，秀眉一蹙，问道：“你这是作诗呢，还是作弄人？”
    秦天心道：哎，都怪明神，你作什么诗不好，非得作这种诗来坑我？
    他有心不用吧，又觉得反正是娱乐，这诗作得还不错，不用可惜了，哪知道还是被骂了个有口难辩。
    没办法，他只好厚着脸皮嘿嘿一笑，对苍雪道：“是作诗呢，雪景诗。”
    苍雪气恼地说道：“这种诗我也会作，也会骂人。”
    秦天笑道：“只要做得好，骂我也没关系。”
    苍雪果然是满腹诗书，很快就有了一首：
    降雪
    天寒地冻来人间，
    但见户户拢窗帘，
    不言鸡犬留爪印，
    只道鹅毛上了天。
    秦天不怒反喜，鼓掌笑道：“鹅毛上天就是禽天，骂得好，好诗好诗，不过我觉得要是改一改就更好。”
    苍雪奇道：“哦？怎么改？”
    秦天笑道：“最后那句改成‘只盼龙哥在眼前’最妙。”
    苍雪这回是真的恼了，问道：“你是我弟弟请过来怼我的吧？”
    秦天这次不能怪明神，这次是自作，原因么很简单，他忽然心生醋意，便忍不住把龙哥拿出来调侃了一下。
    这回他被骂得更狠。
    不过没关系，俗话说皮厚者无敌，不要管别人是褒义地认为你心理承受能力强还是贬义地认为你厚颜无耻，反正遇到尴尬场面把脸皮放厚一点就对了。
    这不，他厚着脸皮地笑道：“怎么会？我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要怼你？”
    苍雪不理他，对老船工说道：“莫伯伯，咱们回去吧。”
    老船工道：“还没到湖心呢，来天心湖不到湖心就是白来了一趟。”
    苍雪不再言语，转过身子蹲下来只顾看风景。
    秦天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泛起了一点点的酸楚：好一簇兰心蕙质，只是不肯为你绽放。
    他虽然心有所属，但面对苍雪这样一个天生丽质，气息若兰的冰聪尤物，任何正常的男人都免不了要为之倾倒的。
    但他也只是倾倒而已，并无非分之想，这正是风流人物和下流人物的分别。
    时间不大，三人一鸟一筏，飘飘荡荡地来到了天心湖湖心。
    此时此地，天上湖下仿佛已连成了一片，竹筏在天穹的倒影中缓缓地凌空越过，那景象就像是一不小心从筏上掉下去就会坠向下面那空荡荡的无底深空永远都回不来一样。
    人在筏上，筏在湖中，湖在天上，天在湖下，在这样一个亦真亦幻的世界里，天地人物已然没了分别，你在看景，也在看你，因为你也是景。
    秦天早已痴醉了，他忽然发现，在大自然绚丽的美景面前，任何诗的语言其实都是不够用的。
    他们几个在竹筏上默然而坐，默然而视，似乎所有的人包括明神这只鹦鹉在内都已深深地被这静谧而瑰丽的景色所倾倒，除了筏边偶尔的流水撞击声，秦天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也再也不想听到别的声音了。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秦天忽然发现了一桩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