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健柳月儿》第325章 你还是忘了我吧

    当果儿口爆出韩遂这位铁羌盟盟主在的消息后，数日之间，果儿口闻讯而来的羌胡大军果然就如滚雪球一般。那壮观的景象，就跟抗日期间红军招收游击队一样，后世一位名人就曾精确形容过这一场面：那叫一个人山人海、锣鼓喧天……
    不得不承认，韩遂虽然在铁羌盟乃至整个凉州大地上有着‘黄河九曲’的称号，但就因为他心思歹毒，七拐八绕，反而令那些头脑简单的羌胡勇士们觉得韩遂很能干。在生死存在的这时候，他们还是选择信任韩遂。
    由此，这些时候，那个意气风发的铁羌盟盟主又回到了众人眼前。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身边多了一位温润如玉的心腹和珅谋士。
    “兄长，今日我等又收拢了两千羌胡将士，这些勇士们还都带着不少牛羊战马，基本不用我们供应物资。”魏延喜滋滋地来到县衙，向着和珅汇报着这等好消息。
    可和珅大人一听这话，却勃然大怒：“放肆！盟主就在眼前，你为何还要向我汇报此事？你我虽为结义兄弟，可我如今已投靠了盟主，你自当如我一般，待韩将军为主！”
    韩遂一听这话，那心头当真是暖融融一片：多好的属下啊，居功不自傲不说，还这般尊崇着自己。小子，好好干，等回到了金城，有你想象不到的荣华富贵！
    “伯仁，莫要如此，你等兄弟齐心，他敬为兄，你认我主，自然也就认我了。我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人，犯不着因此小事而伤了你们兄弟感情。”
    “那可不行，主公统御万军，正需威仪加身，岂能让他这般坏了规矩！”和珅仍旧怒气冲冲，对着魏延喝道：“还不速速向主公赔罪！”
    “无妨，无妨。”韩遂现在心情很好，真的不介意这点小事儿。更何况，他知道和珅手下那支斥候部队，就是他这个枕边人……呃，结义兄弟统领的。在此一切情报为先的时候，韩遂也不愿太多刺激这年轻人，反而主动转移话题道：“小兄弟，这些天可否有萧关那里的消息？”
    “有，有的！”魏延上前一步，讨乖一般抱拳说道：“回主公，小人可是听说，皇甫嵩要杀董卓了……”
    “什么？”这话不是韩遂开口，而是一旁的和珅大人，看他的脸色，似乎还十分震惊：“究竟什么情况，你细细说来。”
    “此等消息不知是否属实，不过据谣传，皇甫嵩从子皇甫郦劝谏皇甫嵩道：本朝失政，天下倒悬，能安危定倾者，唯大人与董卓耳。今怨隙已结，势不俱存。卓抗命不尊，此逆命也。又以下犯上，此怀奸也。大人今为元帅，杖国威以讨之，上显忠义，下除凶害，为何观望不前？”
    “皇甫郦真的这么说的？”问这话的，还不是韩遂，又是那个和珅。韩遂此时微微皱眉，这个和珅，之前还几番叱喝属下要尊长，往常也待自己恭敬至极，为何今日却这般失态？
    司马健当然震惊，他不可能不震惊，因为这事儿，他丫的就是历史上出现过！
    不过，历史上的这件事儿，可不是这个时候，也不是在萧关。不过这件事当中的主角，甚至皇甫郦说的那些话，都跟历史一般无二。
    到了这个时候，司马健都捏不准，这到底是贾诩在萧关使得计策，还是皇甫嵩跟董卓真的有了仇怨。假如是后者，那他非但不能一举功成，反而真的会成为助韩遂蛟龙脱困的帮凶啊！
    “那，那皇甫嵩是如何回应的？”司马健这时又问，此刻他真的已经顾不上照顾韩遂面子了。
    “听说，皇甫嵩听后思索良久，才告知皇甫郦说董卓尽管有罪，然他毕竟不能擅杀大臣，想着不如奏之陛下，请朝堂那个什么军事法庭裁定董卓罪责。”
    “皇甫嵩真的这么说？”司马健又惊了，这回答，跟历史上也一模一样啊！虽然历史上汉朝没什么狗屁军事法庭，但这意思却是丝毫不差的。这一次，就算是贾诩假戏真做，那此事传入董卓耳中，也必然会多心，说不定真的恼羞成怒恨死皇甫嵩了。
    “伯仁，”韩遂再一次亲切称呼了一下这位心腹谋士的字，关怀问道：“此事皆在你意料之中，今日为何如此失态？”
    韩遂的问话，将司马健从沉思中唤回。他回头皱眉了片刻，才凝重开口道：“主公，看来我等要准备大军出征了……”
    “哦？伯仁莫非已然看出了什么？”这话一开口，韩遂心头忽然升起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好像，自己这段时日太依赖这个谋士了，这些问题，以前他都自己思虑，现在却有人替他都解决掉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爽嘛！只有自己帐下以后多几个像和珅一般的人物，那别说进图关中，就是问鼎中原，又有什么不可能？
    “主公，皇甫郦不愧是皇甫氏后裔，一双火眼金睛，呃……一双慧眼看破董卓狼子野心。而皇甫嵩不杀董卓，看似稳妥、顾全大局，似乎是想警告董卓好自为之，不要乱来。可董卓可不是一只乖巧的兔子，农夫救了蛇，蛇不会感恩。何况，董卓也不是什么蛇，而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一匹恶狼，一匹必然会反噬的恶狼！”
    “伯仁此言善矣！”韩遂激掌大赞，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由此，我等便整备大军，以待汉军内讧。届时，大军杀入萧关，自可坐收渔翁之利！”
    和珅淡淡地点头笑了笑，可司马健却在点头的时候眉宇不由一忧：这贾诩，到底在玩儿什么把戏？可别真玩儿过火了啊！
    数日之后，萧关那里又传出消息，皇甫嵩大军已不在萧关驻守，入了狄道。看样子，是想跟狄道的辅兵汇合，进而大举出击剿灭羌胡大军，平定这场叛乱后班师回朝。然而，萧关之内的董卓却也不安生，竟然不遵帅令抢在了皇甫嵩的前面，也打算出兵剿灭羌胡。
    这个情况让任何人看来，都嗅出了一丝战火的味道。
    得知消息的韩遂，不由哈哈大笑：“皇甫嵩啊皇甫嵩，枉你一代名将，却也敌不过汉室将亡，逆将横乱，如今董卓进退两难，随时都有可能反咬你一口啊！”
    话犹未了，和珅便走了进来：“主公好兴致。”
    “啊，和先生来了。正好，听说了没有，皇甫嵩与董卓各自出兵，萧关已成空城。汉军不据城而守，反而以彼之短攻我军之长，当真自寻死路啊！”
    和珅面上没有丝毫的笑意，但眼中神光闪动，有如实质：“主公，我正是为此事而来。以珅看来，汉军虽自断臂膀，却仍有十五万之巨。我等目前只有五万不足羌胡，倘若殊死一战，胜负难料啊……”
    韩遂一愣：“如此说来，我军该当如何？”
    和珅却一笑：“主公莫非忘了我等早就谋划好的大计？皇甫嵩与董卓将帅不合，我等为何不先让他们自相残杀，届时大军只需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快哉？！”
    韩遂点点头：“此言正合本盟主之意。和先生不愧为老夫的亲信谋臣，只是，计将安出？”
    和珅再度微笑，露出了一股让韩遂都感到的危险气息，伸手一指地图：“此处，只需一把火，就可令皇甫嵩董卓反目。”
    韩遂低头一看，那手指位置，正是狄道！
    这一刻，韩遂当真对和珅心服口服了，他深深对和珅一稽，情真意切说道：“和先生，此事若成，你便对韩某有再造之恩，韩某没齿难忘！”
    和珅同样深深对韩遂还之一礼，可心里说的却是：“老王八蛋，你可早点忘了我吧。你又不是我媳妇儿，老惦记着我一个男人叫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