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盟……这是这个毒药的名字?
沈天婳微微挑眉,眼里是一丝沉思。她对于沐青云此时此刻的反映,还是有些不能理解,直到有一个不知哪里传出的细小声音道:“是不是沐司的妻子和女儿都死在这个毒药上啊!”
这话一出,瞬间一堆人都往那个方向看去。
说话的是一个小个子老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目光,吓的胆战心惊,连忙把头扎的很低,就好像刚刚那句话不是出自他口中一般。
这下,沈天婳彻底明白了。
沐青云听见那个小老头的话,眼里迸发出嗜血的残忍,但是他倒是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一双眼睛仍旧盯着沈天婳,死死的逼问:“说,你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做到的!”
沈天婳看着沐青云的表情,生出一丝怜悯。但是,她绝对不能让他看出这样的心情,因为这样的情绪对他来说会形成一种伤痛。
沈天婳犹豫良久,才说出一句似乎不着边际的话:“有时候,活人比死人痛苦的多。逝去的亲人,不论在什么时候,留下的希望都是或者的亲人能够快乐!”
沈天婳同样回望着他,眼神很是平静。
那清澈的眼眸,犹如一弯春日里的溪水,让人慢慢的能够感知到一分宁静与祥和。这种宁静的感觉,用来安抚沐青云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是刚刚好。
沐青云微微眯起了眼睛,脑海中回荡起桃儿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桃儿不好,桃儿自己太敏感脆弱。但是即便是桃儿走了,桃儿也希望爹爹能够永远快乐呢!桃儿会化作小星星,陪着妈妈,也陪着爹爹。”
她微微看着沐青云脸色好了一点,似乎想起了什么温暖的东西。她微微侧头,红唇微启,只说了一个字:“蒸!”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蒸?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大蒸活人?
这解毒有不是做包子,怎么还能用蒸的。既然用蒸都能解毒,是不是红烧啊,油炸啊,都能解毒?这沈天婳,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众人看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将眼睛看向了王老。
王老一脸坦诚,伸出手,往那一摊。
那意思是,事实就是这样,这不是明明白白的摆在这里了吗!
所以,众人又只好将眼神看向了沈天婳。
沐青云脚步有些踉跄,眼里一个恍惚……蒸?
沈天婳清了清嗓子道:“这个血盟,确实是一个奇毒。它最大的问题就是脉象平和,完全没有异常的感觉,却又浑身出血。放任不管,肯定会出血不止,最后便是贫血,甚至会死亡。所以,我第一步就用了银针,逐步封锁了他的血脉,算是一种止血。”
沈天婳说着,众人一副听讲座的事情。这第一步举动,他们是看见的,所以不稀奇。那么第二步呢?说好的蒸,怎么蒸?
沈天婳看着众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又缓缓道来:“这种毒,用内服的汤药肯定是没有用处的。它主要的问题,是在外,肌肤腠理之间,所以我选择了外用药。外用药的用法,常见的有两种,涂和泡。”
她一边讲着,一边有几个老学究恨不得拿本子去记录了。那模样,就像大学教授讲课,低下的学生听课一般。
“这两种,对这种毒,几乎都没有作用。所以,我想到一个不用泡,就可以使人身体毛孔涨开,充分接纳药物的办法,就是蒸。这毒药,就顺着汗水与蒸出来的水汽一起,排出体外了……”
这个时候,那个小个子的老者说话了,那眼神,破有一种好奇宝宝的姿态:“那,这脸上,还有这身上的伤,是不是解毒之后的后遗症?”
“……”沈天婳有些无语,这话还要问吗?当然不可能。不过,她还是得解释一下,否则出现“误人子弟”的现象:“这个,不是,这个是他蒸完出来之后,自己撞的。”
那眯眯眼现在是没有力气,也说不出话,只能“呜呀呜呀”的哼哼。
他这是被撞的?这是虐待好吗?赤果果的虐待。
在沈天婳说出自己撞的之后,所有人都出现了一副了然的神情。
自己能撞成这样,谁信啊!说是被打的,倒是有几分可能。看那乌眼圈都形状,多像一个女子的拳头!再看那胳膊扭曲的角度,分明是被一个懂得人体骨骼的人折的。
再联想到刚刚这男子说过的话,也就不能想象他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待遇了。不过,既然天婳姑娘说是被撞的,那就当是被撞的吧。
小个子老头一脸尴尬,似乎是为自己提出这样的问题,有些不好意思。为了圆刚刚那句话,他又接了一句:“嗯,这墙真厉害。能够将人的眼圈撞成这样,想必一定是一个正义的好墙!伟大的好墙!”
这下,轮到沈天婳无语了。
沐青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其实说道蒸,沐青云就已经想到了答案。所以,他的心很痛,那种一下一下的钝痛。
如此简单的方法,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女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他很痛,很痛!
想到这里,他仰起头,仰天大笑起来。
那笑声,震天响,却又有几分悲凉。
听上去,让人有种忍不住伤心落泪的感觉。
沈天婳看着他,沉默了。他的痛,她能够理解,却无法体会,所以她选择保持沉默任他发泄一下情绪,这样算是对他的尊重。
在夏国,没有“蒸”这种医疗办法。但是对于沈天婳这个从二十一世界来的人,这几乎是一个非常常见的医疗手段,所以……这比试确实有些不公平。
那些人也都沉默了,不知道能够说什么安慰他。
沐青云笑了好一会,他再次想起沈天婳刚刚的话,想起女儿临死之前的笑,脸上的情绪逐渐恢复于平静。
“小姑娘,你很厉害,很厉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我们能早点有这场比试,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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