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翼印小春》第170章 自相残杀

    双眼一抹黑,突然间又是“嗵”的一声响,鼻子跟着闻到一股醇香的白酒味儿,也不知道客厅中的两人,谁被谁抡了一酒瓶。
    只听络腮胡子破口大骂“猴子,你敢暗算我!”接着桌椅翻倒声,物件打碎声,屋内屋外尸嚎声,两人不管不顾地厮打声,乱成一团。
    “住手!”我忍不住推门一声大吼,“丧尸冲进来,谁也别想活!”
    但我的怒吼声竟连自己也听不见了,原来成千成万的丧尸大军都也涌进了小小的新都桥镇,万鬼齐嚎,当真惊天动地。
    突然房门一弹,感觉脚下有两人在拼命厮打。我内心一阵挣扎,实在不愿意这荒凉的世界又多了两只无知无识的行尸走肉,一弯腰便将两人拖进了卧室。
    “别再自相残杀了!”我一脚踢关上卧室房门,抱着不知是谁的身子死命后拖,要将死死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谁也别想活了!”
    隐隐约约听到络腮胡子嘶声大叫,声音中充满了无边无际的绝望,我突然感到事情不对,忙一个翻身滚到墙角。
    屋子里又是黑漆漆的一片,猴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卷着身子缩成一团,恍恍惚惚地只觉有人走到了身边。
    我慢慢地伸一根手指向前触摸,着手之处只觉冰凉,似乎是一个人光着的大腿。我心中一惊,忙朝墙角又是一缩,一声尸嚎几乎就贴着耳朵响起。
    络腮胡子和猴子穿的都是长裤,这卧室里什么时候又诡异地多出了一只丧尸!?
    我全身鸡皮疙瘩一下隆起,恐怕还不止只多一只,猴子半天不见动静,他身上又有药水,莫非是他悄悄地开了卧室房门溜了出去,连门也没关吗?
    此时,密闭在这漆黑一团,二十多平方的斗室中,目不见物,耳不闻听,我似乎突然间就变成了聋子瞎子。四周的黑暗就像要压到我身上,我感觉我的头发竖起来了。我恨不得自己越缩越小……
    那些该死的人格呢,这个时候全死了,也不出来顶一下岗。我心中咒骂,想爬到卧室另一角的大衣柜上,又怕身子一动,就碰到了丧尸。可是,一动不动就没事了吗?
    我忽感小腿一沉,被一只脚板踩了上来,一具躯体随即跌在了身上……
    一股浓浓的尸臭钻进鼻子,我心中大骇。
    惊魂未定,我赶紧朝前又爬了几步,额头一痛,碰到了什么东西,我用手摸索,原来是一条床腿。
    我爬进床底,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只觉脸上又湿又腻,应该是溅上了污血,我用衣袖胡乱地擦了几下,也只好忍着恶心静静地呆着了。
    煎熬中,院墙外的鬼哭狼嚎声渐渐远去,我也慢慢能听到了周围的动静,屋中不时有脚步拖地的沙沙声响起,只是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丧尸挤在这小小的斗室中。
    2021.4.30多云转阴尸变两年零328天
    终于,窗玻璃上起了一片奶白,我从床底望出去,卧室门果然也被打开,四五只丧尸不停地在卧室和客厅间来回游走,猴子赫然其中!
    在黑暗中琴瑟了一夜,我神经几乎要到了崩溃的边缘。此时全身绵软得如同面条,我已经无力。
    这笑容看起来实在诡异,我心中好奇爬出床底,引着猴子到了客厅那昨晚一夜都没有关上的窗前一看,猴子脸上虽然神情麻木,但眼神中还有属于人类的亮光,他只是……吓疯了!
    我心里黯然了一下,接着就去猴子身上掏摸,他在房中走了半夜都没有被咬,很显然,药水在他身上。
    但我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忽见猴子鸟巢般的头发有些异样,用手一摸,药水果然藏在他又长有乱的头发里。
    我拿着药水看着一脸傻笑的猴子,不禁心中有些不忍,猴子精神也经错乱,失去了药水,他活不过一天。
    但是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是让猴子像人一样死去,还是让他如野兽一样活着。我举着药水心中交战,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真的好难!
    我又想起了自己所患的多重人格失忆症,我又能接受得了吗?瞬间,我不禁对猴子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可是,我同样需要这瓶药水啊!
    就在我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时,忽觉手中一空,接着被人猛踹一脚撞在墙上,等我爬起来时,只见络腮胡子也跳出窗户逃出了院门。
    很奇怪,我当时所想不是立即去追,而是“就这样吧。”仿佛有人给我去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我出了小镇,身前是两条大路,眼见行尸大军在北线扬起的灰土还未尘埃落定。我一双脚便踏上了南线。
    新都桥镇沿途十公里被称为“光与影的世界,摄影家的天堂。”果然一路走去色彩斑斓:牧草肥美的草甸上,偶见牦牛点缀其间,再加上天空中灵动飘逸的光影变幻,置身其中,仿佛融入了一副旖旎的油彩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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