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翼印小春》第90章 复仇路上

    2019.10.28晴尸变一年零117天
    柏树镇地势狭长,象一只两头开口的酒瓶,依照常识,这“酒瓶”在大灾难前,起码也容纳过五六万居民。想在白天穿越小镇,毫无疑问会丢掉小命。
    我和小雨下了山岗,谨慎地朝镇尾靠近,那里有一座渔家小院,独门独户,远离镇子。
    推开布满红锈的小院铁门,一只肩头歪斜的丧尸就挪了过来,它笨拙地跨出一步后再跨出一步,身体摇晃,好像吐一口气,就能将它吹倒似的。
    我抽出狼牙匕首上前两步,左手勾住丧尸头颅的同时,右手也将匕首扎进它的眼窝。瞧这丧尸骨架宽大,生前也该是个弄潮的汉子。
    小院里有栋二层小楼,爬上楼顶可以看到半个小镇:一条长长的主街延伸出去,两边的餐馆和鱼档望不见头。尸群沿街游荡,偶见暴尸夹杂其间。
    “没什么好看,熬粥去吧。”小雨嘴角上扬,“我刚才在厨房找到一包海参和十几条咸鱼,正想着熬一锅海鲜粥哩。”
    “熬粥去吧。”我重复着小雨的话,心里有些沮丧:我本来还想在小镇里补充一点物资,现在看来,两头狭小,背山面海的柏树镇,简直就是个大型的尸窝。就算给你一卡车的食物,也不见得能活着带得出去。
    小雨烧水泡发海参,接着淘米熬粥,等粥半熟,把咸鱼和海参都切碎了一起熬煮。
    两小时后,我端着一碗浓稠的咸鱼海参粥,只觉生活又充满了阳光。尽管海参泡发时间太短,多少有些影响口感。
    吃完饭,我们在二楼找了间卧室,关好门窗,两人疲惫得再不想动弹。
    等到睡醒,也是晚上八点,把剩下的残粥热热吃了,两人带上武器背起行囊,出门而去。
    云淡风轻,一弯月牙挂在天边,潮湿的海风徐徐吹过,小镇便缥缥缈缈地如在梦里。
    我和晏小雨瞪大眼睛,全神戒备地朝小镇摸去,月色朦胧,几步以外便难辨人形,这倒也使我们行动隐密了许多。
    但尽管如此,近距离格斗还是不能完全避免,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出手干掉最接近的丧尸,而这一瞬间的行动举足轻重,如若一个应付不当,那将面临冰冷的利爪抓破肌肤,破损却锐利的牙齿撕下血肉。
    就这样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杀了几只绕不过去的丧尸后,我们蹑手蹑脚的穿出小镇,面前是一条黑乎乎的柏油马路,按地图所记,七八公里外就是另一座滨海小城——西港镇。
    但三个小时后,当一片黑压压的楼房终于在出现在公路一边时,我意识到两人也走过的路程,几乎是旅游地图上所标注的两倍。该死的地图,好大的误差!
    比起柏树镇,西港镇大了不少,但因为公路傍镇而过,没有深入城区,所以路上的丧尸倒是不多。
    午夜时分月到中天,路面也稍微亮了一些。这时,路边出现了一家豪车专卖店。
    “要不想办法开一部车走?”我看着橱窗后一排模糊的车影,提议说。
    “就怕发动不了。”晏小雨弯腰揉着大腿。
    两人刚走进店中,一只丧尸便拖着大腿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月光斜照在它呆板的脸上,灰白的眼中便泛出冷冷的寒光。
    “呃——”丧尸拖长的喉音在死寂的店里回荡,我上前两步,一匕首扎进了它腐烂的眼窝,拔出刀来,仍然感觉背心阵阵发凉,总觉得还被另一双眼睛给死死地盯着。
    “啊!”晏小雨突然蹬蹬地后退两步,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这恐惧的源头竟来自靠窗茶几上的一个人头,它的尸身倒在半米开外,早也腐烂见骨,但头颅上的眼框里,一对紧缩的眼球仍然骨碌碌地转动,让人一见之下,毛发具立。
    自尸变以来,我们杀掉的活死人起码已有几百只了,对它们的恐惧早也无感,但今晚月浊星稀,夜鹰高啼,眼前这一幕又着实诡异可怖,还是吓得两人不寒而栗。
    我呆了一呆,忙拿起一张毛巾盖住了人头,忽听街上脚步杂乱,一小撮丧尸游荡到了店外。
    两人急忙躲在一排豪车后面,窥视着一无所获的尸群又茫然的散去,这才安下心来开始选车。
    一番比较,我们的目光停留在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车上,这车外观好看,动力也强,早在大学期间我就痴心妄想,经过一番拼搏后也要拥有一台,只是梦想通常照不进现实,直至尸变,我仍然是一条为生计而奔波的单身狗。
    用店中自备的汽油发电机给电瓶充满电,再给四个轮胎充足了气,一按启动键,车身微微一颤,我和小雨忍不住地击掌欢呼。
    顺着国道201线,一个多小时后汽车到了大连市郊外,由于路途不熟,我们也没有更多的选择,两人一咬牙齿,直接将车驶进市区,沿途尸群越发密集,几有将车逼停的趋势。
    我一脚地板油,卡迪拉克超强的马力撞得无数的丧尸飞向半空,在白色的车身都快被污血染红时,我们终于冲出了大连。
    远离市区,风清月白。偶尔随风还能听到万尸群号,但风势一转,随即消失。
    2019.10.29多云尸变一年零118天
    天色渐亮,车窗外是一派衰落萧杀的画面,草枯叶黄,落叶纷纷。公路两边的楼房越来越是稀疏,也愈发的荒凉,目之所及,了无生机。
    不过随着201线的延伸,取而代之的是格外青葱的原生林木,以及在国道上撒欢的獭兔、野猪。大自然默默地接管了这里的一切,路中腐叶和沙尘堆积的地方,甚至连纤细的波斯菊都展现出了勃勃生机。
    两人停下车子,下车舒活因久坐而酸麻的身体,扭腰踢腿间,瞥见公路旁十几米远的灌木丛中,露出一块解说牌的部分,依稀能看到“黑山、林、公”四字。
    我和晏小雨拿起武器翻过护栏,拨开遮挡的灌木山藤,眼前一块带纹理的抛光木板上刻着“大黑山森林公园”十个大字,底下有小字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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