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翼印小春》第66章 医院疗伤

    “谢天谢地!还好、还好,可是……”
    我虚软得如同一堆软泥瘫在地上,一只手握着火机给小雨照亮,抬不起头去看自己的伤口,只听晏小雨又哭又笑,感觉绝望中似乎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天哥,天哥,不是丧尸咬的,是玻璃划伤的!”晏小雨原来是喜极而泣。
    “真的!”我心里的一块石头顿时落地。耳中又似乎响起,那两只丧尸撞破快餐店的玻璃门时,哗啦的声音。
    “伤口太深,必须得缝合,你先躺着,我去找针线。”晏小雨麻利的脱下外套扎住伤口。
    我晕晕乎乎地躺在地上,只觉两只眼皮似有千钧,刚一闭眼,便真的睡了过去,或许,用晕过去了更加恰当。
    2019.6.24晴尸变一年零二十天
    再次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晏小雨憔悴的面容。看见我醒了,晏小雨长出一口大气,哽咽道:“天哥,你已经昏迷了十五个小时,我好怕你醒不过来……”
    “要死,哪有那么容易?”我强作欢颜,“你天哥的命硬着呢!”
    “那,那就好……”晏小雨笑中带泪,伸手抚摸我的脸颊,“口渴吗?”
    “还好,就是尿憋得慌,也是怪了,什么都没喝,哪来的尿?”我手肘用力,想要撑起,手腕一动,才发觉还吊着吊针。
    “慢一点!”晏小雨连忙扶我起来,“昨晚你脸色白得怕人,我实在没辙,只好大起胆子给你吊水,没想到……”
    “死马当作活马医。”我赞道,“不错,最少人给你救醒了。”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给人打吊针,扎了七八针才找到的血管,也幸亏你昨晚硬撑着到了医院,要不又上哪里去找这些药水?”说着晏小雨举着药瓶,把我扶到一面墙下的窗户旁边。
    红日当空,正午的阳光直射进来,虽然明亮,却感觉不到温度,装了铁栏的窗外是堵院墙,我眯缝着眼睛,看见院墙根下有两只老鼠正来回穿梭。
    “你一晚没睡吧?”我看着晏小雨布满血丝的双眼,心疼地说,“把药瓶吊在窗户上,你好好地去睡上一觉,我自己能行。”
    “等下再睡,昨晚才给你缝合了大腿的伤口,我怕你站不稳当。”晏小雨说。
    “你,你在这里我有些别扭。”
    “你现在是病人。”晏小雨嗔怪地看着我,“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
    放完了水,我顺带检查了下大腿上的伤口,只见四五寸长的口子上,深一针、浅一针,歪歪扭扭地缝上了乳白色的丝线。
    “缝得不好,不过我看了说明,丝线是生物纤维制成,时间长了会自己溶解,能让你免了拆线的痛苦。”晏小雨黑漆般的眼睛凝视着我,“天哥,这是你为我添的第二道伤口。”
    我心中暗道:“若你安好,再多几道伤口又有何妨!”
    两人在室内走了几步,我只觉四肢百骸舒服了许多,刚醒来时,脑袋里那浑浑噩噩的感觉也跟着缓解了不少。也难怪,连续躺上十几个小时,大脑肯定会充血发懵。
    “要活动,就只能在后排药架,大厅里面的丧尸可还没有散尽。”晏小雨说着把药瓶挂在一人多高的药架上,“呐,活动范围就这一点。”
    “画地为牢啊?”我答应着从药架后探出头去,透过一块宽大的钢化玻璃,昨晚追来的丧尸,大约还有一百多只在大厅中晃荡,不时有几只丧尸撞在一起,又茫然地各自走开。
    “嗯”晏小雨答应了一声,蹲在地上翻弄着一些瓶瓶罐罐。
    “这些是什么?”我问。
    “都是补血的。”晏小雨拿起半瓶当归补血口服液摇了摇,抛了过来,“昨晚也给你喂了一半,剩下的你也喝了吧。”
    “难怪嘴里还有些甜味。”说着我把口服液一饮而尽,然后蹲坐地上看晏小雨忙碌。
    “天哥,以后我们的包里除了吃喝,还得备上一些急救药品,否则下次再受伤,恐怕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晏小雨边说边把那些五花八门的药瓶塞进一个双肩背包,那包是我们走在高速路上的时候,从一辆侧翻的大巴车中拿到的。
    “不错,特别是酒精和绷带要多带一点。”我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间就如流水账,枯燥之中又带着一点温馨,给这冷冰冰的末世注入了一丝人情,转眼也到了午三点,晏小雨才开始打起呵欠来。
    “你也该睡睡了。”我说。
    “感觉特困,可就是没睡意。”晏小雨话音刚落,街道上突然传来一连串声音,竟是在朝着医院跑来。我和晏小雨面面相觑,什么人会傻到在青天白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我一把扯掉吊针,两人匍匐着爬到拿取药品的玻璃台下。此时,大厅里的丧尸被惊动,都狂躁了起来。
    猛听一声尖叫,一男一女跑进了大厅,大概没想到医院里竟聚满了尸群,那女的失声惊呼起来。
    晏小雨忽地站起,就想去打开药房的防盗铁门,我一把将她拉住,沉声道:“蹲下!”
    “见死不救!”晏小雨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他们身后还有暴尸!”我指着钢化玻璃,“这东西挡得了丧尸,却不见得挡得住暴尸。”
    “可是,可是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两个活人。”
    我叹一口气:“我们俩做不了救世主!”
    说话间,几头暴尸忽地跳起,就像饿虎般的一下扑到两人,尸群跟着黑压压地围了上去,那女人临死之际的惨叫,让人不自禁地汗毛倒竖。
    我两耳一下失聪,有那么一瞬间不知身在何处,忽觉嘴里一股淡淡的腥味,原来是额头被玻璃划了一条口子,鲜血流过鼻尖又滑进了嘴里。再看晏小雨,脸颊上同样擦出几道血痕,左边肩头还插着半截玻璃,瞠目结舌,人也被震懵了神。
    不幸中的万幸是,两人都没有伤到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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