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萧正的质问,林老妖并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他只是淡然说道:“我只是和你讨论你的去处。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不需要你关心。”
萧正抿唇说道:“我关心只是因为我好奇。至于您提出来的要求,我却不会答应。”
这两个男人在和平谈论了不到十分钟,气氛就又有些僵硬起来。
还好,董壁君准备饭菜的速度很快。并没有让这份尴尬维持太久。
餐桌上,董壁君不断为萧正夹菜。以此来缓解这对翁婿在饭桌上的沉默寡言。
“阿正。听说你的大文娱已经逐渐打出国门。要在全球范围内形成较大的规模了?”董壁君寻找破冰话题。
“进展还可以。但要在全球形成较大规模,那还需要一定时间。”萧正微笑解释。并没有因此而骄傲。
这些年,萧正创造了太多商业奇迹。早已经不把一两次的成功当做吹嘘的资本。而事实上,萧正之所以能有今天,靠的也不是敢打敢拼,而是对大局观的掌控,以及兵贵神速。
林老妖却是在此时开口说道:“大文娱只是概念很好。具体操作上,未必能在亚洲以外的市场造成太大的轰动。”
林老妖一开口,就点明了大文娱的短板。
是的。大文娱在亚洲的推广上,的确拥有很强势的影响力。毕竟文化接近,也有着相对类似的生活模式。可在欧美那边,新奥的大文娱思维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哪怕有华尔街巨头的支持,成效也不够明显。
当然了。萧正也没指望靠一个大文娱就把新奥变成全球第一帝国。这不是靠气运和短期运营能够做到的。但即便如此,国家方面也给予了大文娱较大的政策支持。
文化输出一直是国家高层的用力点。而大文娱恰好实现了国家在这一块的短板。不支持大文娱还会支持谁?
熬呗。
先在亚洲形成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再慢慢适应欧美市场。在萧正的运作之下,再加上庞大的资金链和海外人脉,萧正相信大文娱会在将来形成一股旋风。刮到全球每个角落。
结束了晚餐,林老妖也没太多的交代,便径直回了书房。董壁君则陪着萧正在客厅喝了一杯茶,吃了会水果。
“阿正,你岳父也是为了你好。”董壁君在厨房什么都听见了。虽然她也不是太过理解林朝天的想法。但初衷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这一点,董壁君相信自己不会判断失误。
“不管是为我好还是其他,我都无法接受。”萧正放下茶杯,轻轻摇头道。“至少在我看来,我放不下手里的一切。”
“舍不得?”董壁君也给予了同样的疑问。
“您觉得老林舍得的东西,我会舍不得吗?”萧正轻叹一声。“我舍不得的,不是所谓的荣誉和辉煌。而是这里的人和事。如果我的退出能够让整个局面往好的方向发展,我可以立刻退出。但事实上,这可能吗?”
董壁君虽然了解的不多,但基本情况还是知道的。正如萧正所言,哪怕他退出了,局面就能往好的方向发展吗?
不可能。
那么,林老妖为什么要他退出呢?
仅仅是为了解决掉萧正这个最大障碍吗?
这也不符合董壁君对林老妖的了解。
那么——
董壁君在送走萧正之后,第一时间来到了林老妖的书房。
此时的林老妖正在翻阅一本名著。和往常一样,他有边看边备注,并在结束一本书的阅读之后,写上几句评语的习惯。
所以人们看书会躺着,趴着,甚至抽空看。而林老妖看书,却丝毫不比工作时轻松。
人们是看书,而他,是读书。
“有事?”林老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桌前的董壁君。
“阿正不会答应你的要求。”董壁君直奔主题。“他似乎——猜到了你想做什么。”
“那他有告诉你吗?”林老妖反问道。“我要做什么?”
“你是不是——”董壁君试探性地问道。“想独自面对大哥?”
赵寅的强大,是作为圈外人的董壁君也十分清楚的。尽管一切都只是源自于听说。可当一个人被传的太邪乎的时候,其本身的实力肯定不会太弱。
她见过冬藏,也知道秋收。能培养出如此可怕年轻人的老一代强者,又会强大到什么地步呢?
而如今,林老妖似乎要独自面对——
这是董壁君不希望发生的。
她虽然也很清楚林老妖的强大。但人生中最重要的男人即将面临最大的挑战与威胁,作为妻子的董壁君,如何能不担心,能不忐忑?
“不用你关心。”林老妖用同样的话回拒了董壁君的深入询问。
董壁君闻言,身躯微微一颤道:“我如何能不关心?如何能不担心?”
董壁君情绪激动道:“你是我的伴侣。是我孩子的父亲。你若是有什么危险,这个家怎么办?”
略一停顿,董壁君继续说道:“或许在你眼里,这只是你一个休息工作的环境。可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我的全部。”
林老妖沉默着,并没有回应激动的董壁君。直至董壁君说完,他才轻描淡写地说道:“说完了吗?”
董壁君微微一愣。无言以对。
“出去。”林老妖神色冷漠道。“下次进我的书房,记得敲门。”
他下了逐客令,并且冷酷到了极致。
这些年来,董壁君一直是如此度过的。她早已经习以为常。
可眼下,她却不得不将此事说清楚。说明白。
她决不允许林老妖去独自面对可怕的赵寅。哪怕是与萧正联手,也是可以的啊!风险也会小很多啊!
“我知道,只要你愿意,阿正是希望和你联手的。”董壁君缓缓说道。语气柔和了许多。
“联手什么?”林老妖反问道。“联手对付赵家人?”
“董壁君,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幼稚了?”林老妖缓缓站起身。“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本叫赵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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