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影后惹不起夏子苏程亦谦》第393章 查无所获

    初冬的气温本来就低的让人不那么舒服，再碰上个阴雨天更是冷的将本来就不是很开心的人抑郁到极点。
    以往总是满室阳光的办公室，因为阴云密布的天气显得格外的压抑。以往的宽敞明亮此时变得清冷而孤寂。
    靠窗的一角，平时很少用的大理石茶几上，一左一右各摆着一杯热茶。程亦谦坐在其中一边的真皮沙发上，听着对面的人讲着什么。
    他的眉头一直是紧锁着的，嘴唇紧抿，眼神深不见底，漂亮的睫毛因为灯光的缘故在他的眼睑下方投下一抹长长的影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绝对和愉快二字无关。
    他时不时的拿起功夫茶杯抿上一口，听着来人带来的消息，连上好的普洱的香气都被这压抑的气氛给淹没的无影无踪。
    对面坐着的人长得斯斯文文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中规中矩的衬衫西服，看起来人畜无害。
    不过如果你认为他真的像他表面那样温和的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能让程亦谦在办公室里亲自接待的人不会是一个毫无特点的普通人。
    那人拿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又缓缓放下，慢声细语地说：“程总，我的人已经仔细检查过了，秦可茵出事前后那几天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我检查过监狱的探视记录，除了你的母亲秦女士曾经频繁进入过监狱，就只有你去的那一次了。”
    “而且，”那人又说，“我也调查过秦可茵一个宿舍的犯人，她们每个人都和秦可茵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相处的还算不错。背景也很简单，入狱前和秦可茵全都没有过交集，有的是因为常年受丈夫虐待，后来不堪其辱失手杀人入狱的，也有的是由于经济诈骗进去的，还有的是被人人利用当炮灰进去的。这样对比下来，秦可茵算是穷凶极恶之人了。基本上排除了她们的嫌疑。”
    程亦谦面无表情静静地听着，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我调查了秦可茵从入狱那天起和周围人相处的关系，除了刚开始她的情绪有些不稳，但是也没和别的犯人发生过冲突。到后来慢慢适应了监狱的生活，每天过着固定的生活，就是工作吃饭睡觉，还有不定期的思想教育。”
    程亦谦又给两人各自斟满茶水，喝了几口，眼神穿过落地窗看向外面从早晨开始下到现在的讨人厌烦的小雨。
    那人知道他正仔细听着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推了推滑下来的眼睛框，继续说道：“我也调查过她们自由活动时的情况，秦可茵不太合群，大概是因为觉得自己入狱之前的职业高别人一等吧，经常自己一个人呆着，只有和她同宿舍的人还能聊上几句。”
    “监狱里经常有别的犯人打架闹事的，她从来不掺合，别人也不敢让她掺合，因为别人都知道她是怎么进的监狱，像她这种拿人命不当回事的人，在别的犯人眼里算是一个狠角色，所有也从没有人敢主动惹她。”
    “所以，”那人说，“当听到秦可茵自杀的消息后，有不少人都表示不理解。”可能是说的差不多了，他停了下来，等着程亦谦的结论。
    程亦谦终于将目光收了回来，缓缓看向对面坐着的人，“意思是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不是自杀的？”
    那人点点头，“可以这样说。”
    程亦谦：“监狱里里外外的监控都仔细检查过了吗，会不会有什么遗漏？”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把所有的痕迹都抹的一干二净。不过杀一个毫无价值的秦可茵到底有什么用处？而且还做的这么干净利落，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都是值得推敲的问题。把事情做的这么干净，让人越发觉得事情的诡异。
    那人凝眉仔细想了想说：“监控内容我都已经看过十几遍了，没有可疑的地方。”他忽地顿了一下，“除了……”
    “除了什么？”程亦谦的神经一颤，赶忙接过话题。
    “据我们仔细排查，发现监控记录中有三次时间连接不上的，那个时间段像是被人特地剪掉了，我问过他们监狱负责监控的人员，他们也都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监控经常出毛病，可能那会儿又坏了，看来他们也并不知情。所以我觉得……”那人的眼睛透出一股精明的神色，“答案应该就在被剪掉的这段视频里。”
    程亦谦眉毛一挑，“能恢复吗？”
    “这个恐怕很难，我查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极限了，恢复监控数据不是一般人都能做的到的，得经过上面层层审批，可是我们不能光凭我们的猜测要求他们重新调查秦可茵的死因吧。”
    程亦谦将手上的茶杯放下，靠向身后的椅背，双手交叉在一起，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睁开眼，“你做的很好，辛苦了，”他说，“这件事还得继续跟进，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将事情查清楚，但是也不要操之过急，以免打草惊蛇。”
    “那好，”那人站起来，“程总那我就先走了。”
    程亦谦也站起来将人送至门外。
    外面的雨还在继续，室内的空气更加压抑了，程亦谦缓步走向落地窗前，手指向前伸去。
    厚厚的玻璃阻挡住了他，明明和外面只有几公分之隔，却生生分成了两个世界。就像他一直调查的事情，明明离真相那么近了，却被人生生截断了通往真相的最关键的路。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向文件堆积成山的办公桌，一件一件的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阴冷又下雨的天气最让人受不了了，但是剧组的工作依然是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有一场戏正好是下雨天的戏，倒是省了剧组人工降雨的开支。但是对于演员来说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雨，感受都差不多，都只能硬着头皮上。
    夏子苏又脱下厚重的的棉衣站在自己的位置，里面虽然穿的不算薄，但是被雨连着浇上一两个小时，也够让人受的。
    这场戏是讲女主被男主伤透了心，负气跑了出来，在雨里边跑边哭的戏。
    虽然全场没有一句台词，却更加考验作为一个演员的功底。
    摄像头由远及近将镜头慢慢拉到女主的脸上，只见她浑身上下全部湿透，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此时没了刚开始的模样，全都打成了绺，湿嗒嗒地贴在脸上，雨水顺着发梢不停的往下流着。
    夏子苏边跑边哭，脸上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心痛的感觉让在场所有人的都为之动容，仿佛这不是在演戏，而是一段真情实感。
    跑着跑着她仿佛是累了，脚步慢了下来，脸上的痛苦渐渐变成了麻木，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手紧紧地攥着，骨节分明的手微微泛着白，脚步机械的往前走着，不知道尽头是何方。
    “卡！”
    随着导演喊的这一嗓子，夏子苏麻木的表情瞬间不翼而飞，疾步走向最近能避雨的地方。
    小艺忙拿着浴巾过来将她全身裹住，准备带她去车上换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
    剧组其他的工作人员也过来帮忙，有的递毛巾，有的递热水。
    “子苏辛苦了，演的很好！”导演喊道，“今天就到这吧，收工。”
    “谢谢导演！”夏子苏此时已经冻的快要麻木了，但还是礼貌的向导演表示感谢。导演见她这个状态催着她赶紧去换上衣服。
    上了剧组的商务车，她很快便换好了衣服，裹上了厚厚的棉衣，助理帮她吹着头发。
    这时有人敲了敲车门，夏子苏将吹风机拿过来，“我自己吹就行，你去开门。”
    小艺刚打开车门，手里便被人塞了满满一兜好吃的，让她高兴的差点尖叫起来。
    不用看就知道谁来了。
    “姐夫你来接子苏姐啦！”小艺接过她的最爱笑嘻嘻地说道。
    本来以她的胆子可不敢这样称呼程亦谦的，自从剧组来了个活宝曾逸，这个自来熟跟谁都能瞬间打成一片，当然包括不爱与陌生人交流的程亦谦。他一上来就喊他姐夫，好在这个词程亦谦好像还非常乐意听，所以剧组好多人见到他都叫姐夫。
    程亦谦人帅又多金，每次来都不会空手来，剧组所有人看见他都比看见导演还亲。不过导演才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这可是他的重要投资商，兼现在的朋友。
    虽然外面下着雨，夏子苏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上的程亦谦的车。
    因为程亦谦刚一下车就被人告知夏子苏刚刚淋了雨，此时正在车上换衣服。他连雨伞都忘了拿，便跑着去奔向那辆商务车了。
    当看到夏子苏被冻的嘴唇都紫了，程亦谦的心揪了一下，什么也没想，便抱起夏子苏下了车。
    当然小艺还是挺有眼力劲儿的，她忙撑起两把雨伞，一路遮着他们直到上了程亦谦的车。
    其实两辆车之间相距不过十多米，程亦谦却像走了几公里一样，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生怕再让雨水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