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107章 后生可畏

    “堂堂方家大少爷的第一次，总不该送在那种地方吧。”方以安说。
    “没事，别人还会给你包红包呢。”吴足道说。
    “什么红包？去那种地方要花钱的，谁会给你红包呢。”方以安说。
    “我当然是没有那种待遇了，但是别人吃了童子鸡，当然要给红包啊，哈哈哈！”吴足道大笑道。
    “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方以安说。
    “不开玩笑，懂规矩的都知道那是真事儿。不过像你这样的大少爷，确实不适合去那样的地方。这样吧，我们并分两路，我先去见识一下苗疆的厉害，你们别处去玩。约定一个时间集合，我们再去泡汤怎么样？”吴足道说。
    “问题是，你手上有钱吗？”方以安说。
    “你知道的，我们这些人，个个都是身无分文的。”吴足道说。
    “身无分文你还想喝花酒，你知道在苗疆吃白食后果有多严重吗？”方以安说。
    “不是这样吧？我教了你们两天了，尽心尽力废寝忘食的，难道一点报酬都没有吗？”吴足道说。
    “这就是你和潇湘师傅最大的差距了，她就从来不要什么报酬。”方以安说。
    “我当然是不能跟她比了。她是志在四方，穷游天下，刷脸刷本事。而呢，原本就是个混子。不是说混子就没有志向，只是陋习难改。再说我要钱又不是做什么坏事，都在常理之内。我来苗疆这么久了，一点雨露为沾。我看路过的那些小姐姐们，一个个都长得水灵灵的，叫我怎么能够按捺得住？”吴足道说。
    “原来潇湘师傅一不在，你就原形毕露了。”方以安说。
    “这算什么原形毕露。就算她在这里，我也敢说。你们可能不知道，她有一个义兄，也就是现任的天楚国国主。那也是欢场老手了，受他的影响，天楚国歌舞酒肆是最多的。我们天楚国人，日常的休闲方式就是这样，鼓乐笙歌。那些姐姐们，一个个都才貌双全，除了鱼水之欢外，也是雅趣盎然。我不期待你们苗疆也能堪比中原，但是这里开了青楼，总不至于又指望着客人们都是些岸然君子吧？”吴足道说。
    “切，那些青楼，就是为你们这些中原人准备的，以前没那么多的。”方以安说。
    “但你不能否认，这些也是在你叔叔的首肯之下。而且这些地方带来的收益，也成为你叔叔几大支柱产业之一。”吴足道说。
    “方以安，你还是给他些钱吧，这几天也确实多亏了他。”李云说。
    “首先我并不是反感这种行为，只不过……算了吧，我这就去拿些积蓄来。”方以安说。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一个好色之徒，怎么可能是好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好的师傅呢。公归公私归私，我在教你们的时候，可曾有半点懈怠呢？”吴足道说。
    “这倒是事实。如果这是你们宗门修者普遍存在的一种现象，而宗门又没有禁止，正好说明它存在的合理性吧。”方以安说。
    “正是这样啊！因为修者不是一般人，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宣泄途经，很容易就做出危害大众的事情。我如果身上有钱，绝不会如此般像你讨要似的。毕竟我还是你们的代师傅，这样也总会难为情吧。”吴足道说。
    “好啦好啦，我已经答应了，这不正去拿钱嘛。”方以安说。
    真是弄不过他，成年人的世界好无趣啊，因为成年的人趣味也总只有那么几个。对于现在的方以安而言，玄气的修行就像是给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觉得，没有比这更有趣的事情了。恨不得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去触及那未知的世界。他更想不通，那些宗门修者，本来有能力探知更多的可能，却为何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想不通就不要去想，反正也不同路。
    方以安拿了钱袋子来，匀给吴足道一部分。
    “怎么都是碎银子啊，一锭整的都没有？”吴足道说。
    “你这要饭的还嫌饭馊啊？”方以安说。
    “这怎么说话呢，我可是你的代师傅。”吴足道说。
    “你不是说，我们一起玩乐的时候，就是哥们儿了嘛。”方以安说。
    “好吧，碎银子就碎银子。将将够数，连一桌好的酒菜都点不起。”吴足道说。
    “你就知足吧。叔叔他从我六岁开始就不给我零花钱了，这些是我辛辛苦苦省下和挣下的，还有问我弟弟借的钱。要还的！你要是继续教我们，就当是还钱了。”方以安说。
    “意思是，我以后的报酬都由你来开？那这么点儿还不如我去天桥耍把式挣得多呢。”吴足道说。
    “谁叫你永远是个代师傅呢。师傅她总有一天要离开的，你倒好像有要留下来的意思？”方以安说。
    “我还不确定，要看过他们的比赛到底是什么程度才说。说实话，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修者真刀真枪的打斗了。我不知道南宫潇湘真正的水平是什么，如果超出我的预计太多，我可能没有胆子跟着她。也许到那时候，我真会留在苗疆谋一份差事。”吴足道说。
    “我该欢迎你吗？可你隔三差五的要开这么一顿荤我可供不起。”方以安说。
    “如果你们方家能多给我一些自由，我很快就能挣出外水来。”吴足道说。
    “那正好，这些钱你不需要了。有一整天的时间，看你能不能挣出什么外水来。”方以安说。
    “你在开玩笑么，我说的那是以后，今天我是要拿回自己应得的。况且现在是炼蛊大会期间，我也不喜欢在众人面前班门弄斧。你也不希望我闹出什么乱子来吧。”吴足道说。
    “你能闹出什么乱子？我很清楚的，有宗门所谓的执行人混杂在人群之中。你要去青楼的目的，一是为了行乐，更重要的是为了躲避他们。因为你知道他们的做派，想跟他们打一个心理战。他们觉得你绝不会在这种时候还保持着修者的嗜好，去青楼寻欢，而你却偏偏就要去去那地方待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对吧？”方以安说。
    “你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吴足道十分惊讶。
    “我能知道更多，甚至关于那些执行人究竟是谁。叔叔跟我说过，要在先苗寨立足，首先要有人脉，就是培养自己的亲信耳目。而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做这件事了。我在街面上打架，最后街面上那些小孩全都成了我的耳目。一方面是武力威慑，另一方面……你以为我这种方家大少爷的身份，真的就只能挣那么一点零花钱吗？我把该用的钱都用到的该用的地方。”方以安说。
    “了不起了去起，真是后生可畏呀！”吴足道也忍不住要鼓掌称赞他，“所有先天的条件都被你用到了极致，你在统御一方的才华，或许已经超过你叔叔了。”
    “还有更厉害的呢。你此去，只要我愿意你就能安然无恙。否则的话，你就回不来了。明白吗？”方以安说。
    “条件呢？”吴足道真是让这个小孩子弄得毛骨悚然。
    “也可以不讲条件，只要你能忍住以后不去的话，就没什么问题。”方以安说。
    “哦，那不可能，那与我在宗门就没有什么区别了。凡事都可以讲条件，你不妨说说看，也许是大家都能接受的一个限度呢。”吴足道说。
    “潇湘师傅的去留我不能作用，但你，我可以。我希望你在潇湘师傅走后，继续指导我，直到……”
    “直到你学会我所有的本事，然后再将我一脚踢开？”吴足道说。
    “不至于不至于，我没有那么绝情。只要你真的教会了我所有的东西，我会保证你在先苗寨颐养天年的。出门之后，你按照我的指引走，我给你安排了特别的节目。”方以安说。
    “我不习惯被人这样牵着鼻子走。”吴足道说。
    “前面不是有过一回吗，潇湘师傅不是把你捏得死死的？既然已经牵过一次了，也不差多一次吧，您就担待着些。我保证，这一次的经历绝对会让你终生难忘的！”方以安说。
    这个臭小子，居然敢要挟我！吴足道心里恨恨的，但是他这次必须出去。如果主动放弃这次机会，几乎就是默认了以后在不出方家的大门。吴足道还真想看看，一个小鬼头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吴足道第一个出门口。实际方家对他们这一行的管束已经很松了，除了南宫潇湘和其他几个人需要提前报告方念痴，吴足道可以自由出入。
    “你这样是不是太狠了点？”李云对方以安说。
    “你是不是一早就看出来了？”方以安说。
    “一点点吧，从你说习惯在外面打架开始。你是方家的大少爷，谁敢跟你动手啊。”李云说。
    “原来你也是靠猜。我原来是一直在外面打架，可是到了后面，他们谁都打不过我，我也就没架可打了。”方以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