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039章 祖传嘴皮子

    “很简单,闪出一条路来,让我安全地离开这里。那么,你们就可以得到一位活着的天楚国皇亲。这对你们是有好处的,至于你们该怎么处理,那可能是一件为难的事情了。”娄思元说。
    “我们追杀了你几个月,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就这么轻易地放你走,以后我方念痴在苗疆还怎么服众?”方念痴说。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依我看呢,你是自己弄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你在苗疆,早已经过了需要立威的阶段的。现在要做的,是保境安民。为了自己的一点小小颜面,置整个苗疆黎民的安危于不顾。你这样,才是最难服众的时候。你现在放了我,有诸多好处。一来我并不惧你们,只是有任务在身。你若硬要拼斗的话,难免损兵折将。再者说了,你们拿这个皇亲可以与天楚国交换许多好处的。如此便宜的买卖,是我早就应下了。就算我落到你们的手上,我这条命对你们而言有很大的价值吗?”娄思元说。
    “一文不值,只能让我用作研究新的酷刑。”方念痴说。
    “你想让人感到害怕,是因为你心中的不安。古来暴君确实可以逞一时的威风,可是久难持续。况且你心中并未掌控整个苗疆,你的几个侄子,仍然掌握着半数以上的资源。你们谁也吞不掉谁,而你想要有所斩获的话,就必须借助中原强国的势力。天楚国就是中原强国之列。能坐在一起谈判的条件是,你们待他的皇亲如座上宾。而能够形成交易的条件是,你需要掌控完整的苗疆,而苗疆也有天楚国需要的资源。如此互惠互利,岂不是美哉?”娄思元说。
    方念痴确实有这样的心思,所以娄思元的说法,也是相当诱人的。
    “主公,你不要上了他的当了!中原一向是狼子野心,他们最擅长的就是给小国一点好处,然后慢慢蚕食。中原有许多小国就是这么被吞掉的。”九宫说。
    “真的吗?”方念痴似乎没有见识过这种套路,“娄思元,你这样也太下作了!”
    “国与国之间的交易,向来是如此下作,不过是你太过幼稚罢了。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们苗疆根本称不上一国,只不过是大一点的寨子罢了。这眼光自然也是停留在寨子的阶段了。你以为你建立了王朝之后能够千秋永盛?能够福荫子孙?你想太多了,自己能完全掌控苗疆三大寨,做了三大寨之主,风光个几十年就行了,管他后世谁做主。那也不是你能够左右的事情,王朝的更迭,在中原都是常事。重要的是,谁曾经站上过顶点。那处的风景都没看过,岂不是愧对了你这番野心?”娄思元说。
    “可你不知道么,我们苗疆炼蛊家的人,平均寿命都是几百岁呢。”方念痴说。
    “就是有的谈?这话就好说了,我这个搭线人也能跟着沾点光。不过你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多久,就不关我的事情了,那得看天楚国大佬们的脸色。你别吃心,能看人脸色并不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许多人想攀上这层关系还没这个机会呢。”娄思元说。
    “你的意思是,天楚国要窃我苗疆,我还得感谢他们不成?”方念痴说。
    “那是当然的啦,否则你永远也别想做主。要获得至上的权力,当然要舍弃一些东西了,尤其是在你自己没有这种能力的时候。”娄思元说。
    “天楚国就有这种能力?只怕是不知道苗疆的水深。”方念痴说。
    “呵呵,水再深也漫步过船去。况且你们苗疆这点水,顶多就是一条小水沟了。跟中原那些大江大河大风大浪的,怎么比?做人贵有自知,天楚国平定了周边那么多小国的叛乱,对于这种事情,是很有经验的。天楚国本着上邦大国负责任的态度,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为价格者提供有偿服务。而且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等你做上几年的土皇帝知道这其中的好处了,会说这个买卖怎么都值的。”娄思元说。
    南宫潇湘听着,这娄思元的嘴皮子简直比她还要利索。真不愧是宗门出外差的,听说不光手段要有,那忽悠人的本事更是万里挑一。除了本职工作以外,能策划一场小国的叛乱,那也是大功一件了。天楚国也如他所说的一样,有这个能力,也乐于做这种事情。只不过有时候,吃相比较难看一些。
    南宫潇湘很不愿意去这样想象自己的母国,但事实就是实话,无论怎么样去掩饰。国与国之间的交易,可能让两国百姓的生活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正面作用,是好处。也有人得不到好处了,那就是走向毁灭了。这就是赢家,与输家的区别。
    娄思元忠实着天楚国的授意,不加任何掩饰,说天楚国就是想窃取你的苗疆。但也开出一个对方念痴而言十分诱人的条件,因为毁灭的过程,是十分漫长的。苗疆即使被吸上几十年的血,也不会灭亡。天楚国不是一个屠夫的态势,它会将苗疆吞并,同化。
    这个过程中会伴随着死亡,即是所谓的阵痛。但痛也不会痛到方念痴那里,即使只得到了一小部分,他也是既得利益者。比自己现在所得,要多得多了。
    在这场交易中,天楚国肯定是赢家。那谁是输家呢?娄思元会告诉他,没有输家。你现在所做的事情,不过是让迟早要发生的事情提早到来。苗疆迟早会诞生一位领导者,但不会是你。你可以选择的,是提前享受胜利的果实。谁也改变不了历史的进程,迟早要推到你们这里来的。
    娄思元的一番话,带着煽动利诱和恐吓。很容易让人莫名兴奋和不知所措。方念痴就是这样,不是因为他的智商跟不上。是因为他在苗疆待得太久,没有见识过这种玩法。但他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事实:眼前这个人,娄思元,他根本没有资格向你许诺什么。
    “但我们苗疆一直没有叛乱,一直很安定啊。”方念痴说。
    “本来就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叛乱,都是人的行为招致了叛乱。叛乱可以是实质性的,也可以仅仅是一个由头。这一点你要是想不明白,被你那几个侄子抢了先了,你就很可能被打成叛乱份子。反正只要有获利,天楚国跟谁合作都是一样的。”娄思元说。
    “本来生活安定,如果因为我的行为招致了叛乱,那我就成了苗疆的千古罪人了。”方念痴终于还不算太傻。
    “主公英明!这个人的煽动之言,绝信不得!”九宫说。
    “不,我虽然不愿意做这种事情,因为的晚节要保。可是唯恐有人并不是介意做千古罪人。所以,这两个人一个也不能走掉,给我抓活的!”
    方念痴一声令下,九宫又摆出了架势。以为他们要使出什么厉害的阵势,到最后却一个人扔出一颗球球,炸出烟雾来。而且还异口同声地喊道:“离魂蛊。”
    似乎用蛊的时候都要喊出来才有威力的加持。都一样,只有面临这种状况的时候,南宫潇湘才知道大声喊出武功招式的时候有多么尴尬。但要是不那么做的话,又起不了范儿,实在是很矛盾的一件事。
    “这些烟雾,熏得人有些晕乎乎的呢。”南宫潇湘说。
    “摒住呼吸好吧,这些是迷烟。会很快散掉,他们就会冲上来的。”娄思元说。
    “迷烟?不是说离魂蛊吗?”南宫潇湘说。
    “叫着好听一点嘛。其实就是一种投掷式的蒙汗-药,这种通通都叫作蛊,千奇百怪。不过这种压缩技术,中原确实没有。只在苗疆四方家才有此例,却只在室内才有效果,所以无法大规模应用。这方战场,与我不利啊。”娄思元说。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我要晕了,四肢无力呀……”这种程度的迷烟,南宫潇湘原本可以抵挡一阵子的,久了也不行。但她不想这么快就在娄思元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此他能够走得脱,以后可能还会有些帮助。
    “该死的家伙们,这东西里面还渗进了麻痹药剂。苗疆都是用毒的高手。小姑娘,对不起了了,这次我恐怕没办法带着你一起脱身。其实,就算是有机会,我也不会带着你。因为我在执行秘密的任务。但还是要谢谢你,没有你我不可能拖延这么多时间的。”娄思元说。
    “说得你好像有办法脱身一样,烟都散了,他们要上来了……”南宫潇湘说。
    “你倒还没有见识过,我们外差的金蝉脱壳之功呢!”娄思元说。
    烟幕散尽,九宫都围了上来。即使他们摒住呼吸,也难逃附着在身体上的麻痹毒素。这厢,他们应该都无法动弹了。
    “这下你终于该束手就擒了,看你刚才骂得那么有精神,我会好好招待你的!”方念痴对娄思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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