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004章 恢复光明

    不打不相识，没有什么仇怨。又都是性情中人，一句话，大家就能成为朋友。
    现在看看，这一行也有好几个，南宫潇湘不再是孤身一人。
    李云再次见到南宫潇湘与人动手，更对道家的修行充满向往。而且更加爽快的是，南宫潇湘并不是要求他入门修行。那就不必遵守那些道门中的繁文缛节了，你是修的野路子。道号都不需要有，只要学一个自保的本事就行了。
    但是李云的追求，远不止如此。
    大家还要在此修整几日，李云立刻就开始向吴足道请教了。
    如今一行五个人，却仍然只有一间房，那当然绝对是挤不下了。李云盘缠用尽，南宫潇湘身无分文。林九说，不要看我，冥使是从来不带钱的。我也不需要占你们一个房间，需要休息的时候，我都是在地底下。
    这样，南宫潇湘的目光再度落到了吴足道的身上。
    “你们几个一伙子从中原赶来，身上一定是备足了盘缠吧。”南宫潇湘说。
    “这么说确实没错，可钱袋子并不在我的身上啊。”吴足道说。
    “那谁，你收他们魂魄的时候，是连躯体一并收走的。那他们身上的钱物呢？”南宫潇湘又问林九。
    “钱是阳间物，去不了冥界的，我留着又有什么用呢？”林九说。
    “那你拿出来吧，再开两家房去。”南宫潇湘说。
    “但我们没有留下钱物的习惯啊，那些东西，在穿越冥界的时候。连同他们身上的衣物，一并消散了吧。”林九说。
    “你胡说！你不是说我曾经也去过冥界吗？如果去冥界就要扒光衣裳的话，那我岂不是赤条条地在冥界走了一圈？”南宫潇湘说。
    “那不一样，你是以活人的状态进入冥界的。理论上，不会被收走身外之物。而且你是由完颜取命带入冥界的，他不可能让你赤条条的，那也不好看啊。”林九说。
    “你说我不好看？”南宫潇湘说。
    “不不不，非礼勿视。我是说活人不是野兽，总该有些廉耻之心的。冥使长行走于人间，不会连一点都不懂的。”林九说。
    “这些我就不与你计较的。但目前的情况就是说，我们五个人身上，再讨不出一分钱来。那别说是新开房间了，明早就得被店家哄出去。但提早起行我是没意见的，这样其实挺好的，我并不喜欢跟别人一起上路。”南宫潇湘说。
    “去早了，先苗寨的门都没开。我们要在那里的野外冻上好几宿呢。”吴足道说。
    “那你说怎么办呢？钱又没有，在这里住霸王店？恐怕不合适吧。”南宫潇湘说。
    “没钱，可以赚呀。我们五个人呐，不信还会在这里被饿死冻死。”李云说。
    “我知道赚钱你是行家里手了，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吧。在天明之前，赚回来五个人的房钱饭钱，时间挺充裕的，去吧去吧。”南宫潇湘说。
    “你开什么玩笑，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我是说我们五个人要集思广益，都要出力。就我一个人，累死也成不了的。”李云说。
    “真的有五个吗？别怪我说话不好听。这个林九，是冥使，不能随意在生人面前现身。还有你妹妹，是个盲人。别说是去赚钱，还得留下一个人来照顾她。剩下的呢，满打满算的，就俩。我妥妥是要参加的，因为我就是要锻炼自己自主生存的能力。那你能在两个时辰之内，想一个让我赚足银两的办法吗？”南宫潇湘说。
    “如果只是人数不够的话，我却有办法让那小姑娘重获光明。”林九说。
    “你是说真的吗？妹妹她，从两岁起就看不见东西了。你若能帮她重获光明，你就是我李云一辈子的大恩人！”李云听了十分激动。
    “这没什么难度吧。”林九说。
    “我看你又在吹牛了。你连李燕怎么失明的都没有问清楚，就妄打包票。这种行为跟那些江湖骗子有什么区别。你知不知道，李燕是魂玉的化身。因为被夺去了魂玉的力量才失去光明的，这种你也能医得好？”南宫潇湘说。
    “所以呢？说到底不就是原来的眼睛不能用了嘛。我给她换一双眼，又何必要问什么缘由呢。”林九说。
    “换眼，可行吗？李燕是因为内里不调，换了眼镜就能好用吗？再说了，我从听说世间有什么换眼之术。”南宫潇湘说。
    “世间是没有，但在冥界，这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手术。石猛山大人就是专供这些的，我虽然不济，只学了些皮毛中的皮毛，但要换眼，那也是手到擒来只是。而你所说的内里不调，与经络不通一样，这是你们人间医学的理论。在我们冥界，这都用不上。我给小姑娘换眼，可以给双眼单独附上一丝魂魄。只管视力，没有其他。也就是说呢，这双眼睛本身就是活的，与经络什么的全无关系。小姑娘可以看得见东西，并不需要自身任何机理的配合。”林九说。
    “还有这种操作？但听起来好像挺可怕的呢，一双活的眼睛……”南宫潇湘说。
    “就是那么个意思，是说那双眼睛可以独立完成一双眼睛的功能。并不是说它能活着跳出来的。但有一点呢，我取人器官的手法，并没有石猛山那么完美。所以不管是用谁的眼睛，都有可能附上原本主人生前看到的一些景象，这算是摘得不干净了。而我不亲自换上这双眼睛，我也不知道小姑娘会看到些什么。而且这双眼睛能够附带的魂力有限，大概一个月作用，就要进行一次替换了。”林九说。
    “你这么说就更可怕了。生前看到的景象，能够保留的，那不就是自己怎么被杀的嘛。你让一个小姑娘看这些？”南宫潇湘说。
    “所以说啊，这是能够最快速复明的唯一代价。也要先问过小姑娘，看她愿不愿意。”林九说。
    “不用问了，想想都不会愿意。我们平常人，眼里有些重影都会非常不爽。你却让一个小姑娘，经常看到其他的影像，多半还是杀人的那种，这会留下多少阴影。”南宫潇湘说。
    “那你说怎么办呢？”林九说。
    “说到底，是材料上出了问题。你就不能用一双干净的，没有副作用的眼睛来替换吗？”南宫潇湘说。
    “那种，只有石猛山大人才能取到，也只有他老人才有库存。我们这些寻常的冥使，偶尔经历一些器官的缺失，能短时间找到合适的来替代，就已经很不错了。完美的改造人形，在整个冥界，就只有石猛山大人才能做到的。但是他要价太贵了，我负担不起的。”林九说。
    “怎么，你们冥界还有金钱的交易吗？”南宫潇湘说。
    “不是，我们冥界才是真正的以物易物。我必须要用一件同等价值的东西与之交换才行。”林九说。
    “那么我问你，这种交换是需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还是可以先拿货，后付款呢？”南宫潇湘说。
    “你什么意思？”林九问。
    “我的意思是，只当是作借嘛，这样不行吗？”南宫潇湘说。
    “借？这确实是你们人间普遍存在的一种交易方式。但据我所知，那叫作高利贷吧。不消几日之后，就要加倍偿还，那我岂不是要倾家荡产！”林九说。
    “你就说，能不能以这种方式吧。”南宫潇湘说。
    “行倒是可行。我的触地神通，确实也能通到石猛山大人的府库。但说到做借，石猛山也学到了人间这种高利贷的形式。我看到那些东西，但是绝不敢拿。随便拿一件，我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林九说。
    “只要能够治好妹妹的眼睛，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还清这笔欠债的！”李云跪下来求他。
    “你先起来！我知道你很关心自己的妹妹，但你根本不了解这种偿还的方式。这么说吧，你在人间不管怎么努力赚钱，就算是做到天下首富。你所拥有的东西，在石猛山大人眼里也没有半分的值当，更不要说偿还了。”林九说。
    “以物易物，石猛山又喜好做什么人体改造。那么要还一双眼睛，起码要用一双干干净净的眼睛，或是其他的身体部位吧。你的意思我明白，要还这笔债，就需要去杀人，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南宫潇湘说。
    “话是这么说，但不是杀一两个人就能碰到品相完美的。有时候需要千里挑一，这你们能够做到吗？”林九说。
    “与人无冤无仇却要枉杀千人，这你叫我们怎么做到。看来你们冥使的行径，也十分恶劣啊。”南宫潇湘说。
    “你不要逮着机会就瓷我一顿。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冥使所杀的，都是那些私改寿数的人。那些器官也是从他们身上得来的，并不是随意杀人。”林九说。
    “也就是说，我们想要还清石猛山的债，就必须要去找这样的人咯。”南宫潇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