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959章 后生可畏

    南宫潇湘在碰触到那柄断枪的时候,心头略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似乎这枪有知觉,在与之共鸣似的。这种感觉并不恐怖,就好像一个熟悉的好友在你耳边轻声呢喃似的,他好像在说,回来吧,我们都在等着你。
    但南宫潇湘并不记得自己曾经耍过这么大这么长的一杆枪,显而易见嘛,自己只是个弱女子罢了。可是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亲生女儿那又怎么讲呢?这是确实无疑的事情,因为十月怀胎,分娩之苦,南宫潇湘都是亲身经历的。
    她始终都不知道该以一种怎样的姿态来面对南宫明月。南宫潇湘现在还可以装作无知地说自己并不知道生孩子的事情需要两个人的合作,她还告诉南宫明月,说她是一朵花里面生出来的。妈妈是在万花丛中,选择了最漂亮的那一朵呢!
    南宫明月那时候还小,也不多问。南宫潇湘担心的是,她若与其他的小朋友接触,有了对比,会不会勾起这茬呢?但小孩子是需要读书学本事的,而在天楚国最好的选择,就是入宗门了。
    南宫明月六岁,正是一个可塑性极强的年纪。而宗门,不光教玄门正法,而且还教读书写字。按照现代的说法,外地来的孩子,甚至可以全托,基本不用操一点心的。
    对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南宫潇湘素来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是在开放日的观摩教学,南宫潇湘去看了,发现寓教于乐的方式,倒是非常新奇有趣。宗门大体的价值观还是非常正派的,教孩子们重任在肩,惩恶扬善。
    而这么的孩子就灌输大义,许多孩子是不懂的。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端,只不过宗门努力将这种事情压制到最小,但是也屡有发生的。
    有一天南宫潇湘明月从学堂里回来,就问南宫潇湘,我为什么没有爸爸呢。
    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南宫潇湘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只问她,明月呀,是不是在学堂被人欺负了?
    南宫明月是被人欺负了,但是她没有哭诉。“他们说我没有爸爸,是不知名的野孩子,活该被欺负。”
    啊,小孩子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心思,那一定是大人教的。而南宫明月呢,却只把父亲这个角色当作了一种庇护,没有就会受欺负的。
    南宫潇湘听完十分气愤,对南宫明月说:“明月,此事何须借父之威。你等着,为娘的这就与你报仇去!”
    这种事情上,南宫潇湘一定是要给自己女儿撑门面的。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来的这般自信,一提到打架的事情,似乎就十分兴奋似的。
    南宫明月却像一个小大人似地说话:“不必了。舅舅说了,你患有癔症,与人动手反而不妙。再说了,我只是想问个为什么,打架我们可没输哦!”
    没输?南宫明月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姑娘啊,那肯定就是小孩子之间打闹的水准了,没有必要上纲上线。
    可是这个时候呢,没等南宫潇湘找上门去,那些人已经来府上兴师问罪了。
    南宫明月说的没输,是她一出手就将同届的学生打伤了。他们有七八个人,大概都是十一二岁的模样,玄气的基础初扎。按理说,莫说一个六岁的小姑娘,就算是一个普通的成年人,也不会是这些个熊孩子的对手啊。
    而且他们全都是贵族子弟,他们的父母从没受过这等羞辱。虽然南宫潇湘也出身世家,还有公主之荣。但她的这个名号来得说不清道不明,又无职无权的,算不上真正的贵族,所以没有人把她放在眼里。
    一件寻常的小孩子打闹,只是伤得重了些,调养之后也无大碍。只不过涉及到宗门和天楚国贵族的方方面面,这事情就可大可小了。但是这群小孩子中的小老大,始作俑者没有出头,前因后果都说不清楚,这事儿也挑不起来。
    于是他们的家长就只谩骂了几句,就悻悻而去了,说是要找淮南王说理去。
    而在另一边,带头挑起事端的孩子,已经回家了。他伤得不轻,吊了一双膀子,还鼻青脸肿的。
    他叫御无涯,十二岁。武艺已是新入门青壮中的佼佼者,玄气的使用也有飒飒的气势,颇见一些雏形。天楚国以武立国,以宗门为尊。贵族子弟到七岁,都要系统得学习宗门运气的方法。而御无涯是将门之后,涉猎更早一些。如今他玄气的成效,已有几分三才修者的架子了。
    “你说什么?跟一个六岁的小姑娘打架,输了,居然还有脸回来告状!我们御家世代将门,可没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子弟!”而他的父亲呢,就是时任天楚国大将军的御狂行。这人虽然轻狂,但也算不失气概。在四院的时候,被道彦长老所擒,也不见半点惧死之色。只不过大多数武夫的毛病他都有,在武艺的争持上,无论是他个人还是其子嗣,都不能落于人下的。
    “父亲,我并没有输。南宫明月受的伤,也不比我。”御无涯说。
    “那她的玄气运用,一定是很熟练咯?”御狂行说。
    “这个……说来惭愧。她不会半点玄气,所用的只是普通拳脚功夫。”御无涯说。
    “什么!你使用玄气的攻击,居然才与一个不懂得半点玄气运用的六岁小姑娘打成平手?”这简直太丢人了,御狂行不敢相信,“她是南宫潇湘的女儿,一定是南宫潇湘私下里教了她特别的武艺。嗯,一定是这样的!”
    “父亲,这事情吧,我不知道当不当说。南宫明月她,也没使什么特别的武艺,甚至连套路都算不上,只是胡乱的比划罢了。”御无涯也还只是个少年,不知道该掩藏些什么。这么一说,竟把自己也落到一个一无是处的境地了。
    御狂行听到这里,也顾不上骂他了。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信号,如果一个六岁的小姑娘真有这样的天赋,是不能让她们家在天楚国做大的。
    “崖儿,你还是太小,这种事情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一定是南宫潇湘亲自出马了,走,咱们去找她讨个说法!”御狂行说。
    “不是,爹,情况不是想象的那样……”御无涯不明白父亲的用意。他只肯定的一件事,与他打斗的,确实只有南宫明月一人,南宫潇湘并没有参与进来。
    “少废话,你跟我去就是了。让为父来教教你,什么才是正确的挑衅方式。”御狂行说。
    所谓最正确的挑衅方式,就是能在无理的时候也能胡搅蛮缠,无理辩三分的那种。
    御狂行带着儿子,找到南宫潇湘家门上。可是御无涯一见到南宫明月,就吓得跌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儿?你是我御家的弟子,岂能如此胆小!”御狂行说。
    “爹!她她她,她全好啦!”御无涯看着南宫明月,就像看到怪物一样。
    御狂行这才发现,本来应该与御无涯同样受重伤的南宫明月,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她身上确实有厮打过的痕迹,可是不见半点伤痕呢。
    “小子,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与她的打斗,完全败北了?爹不怪你,胜败乃兵家常事,最重要的是对照检查找差距,认识到自身的不足。”御狂行说。
    “爹,我没骗您啊。儿子的身手您应该是知道的,现在三五个大人也近不了我的身的。与这小姑娘对决,不可能讨不得半点便宜的。而且我们是正常的切磋,那些同窗都亲眼见到了。若不是宗门的师傅来阻止,恐怕……”御无涯说。
    “恐怕要出人命对不对?”御狂行接住他的话茬,一下子就知道该怎么发难了。于是向南宫潇湘问罪:“小孩子打架,却要下这样重的手,那一定是大人教的。你何以指使你的女儿将我儿子打成重伤!”
    “什么?这真是好一个贼喊捉贼啊,你儿子也说了,是正常的切磋。弄成这样,真要论起来,也只能怪你儿子没用,与我家明月何干呢?”南宫潇湘说。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告到淮南王那里。到了朝堂之上,我儿子这一身伤,就是铁证。你女儿没有受半点伤,大概也无从辩驳吧。”御狂行说。
    “没想到堂堂的天楚国大将军,竟是这般无赖之徒!”南宫潇湘说。
    “总好过你与一班妖怪勾勾搭搭的,一定是从他们那里学到什么妖法了。否则你这旁系庶出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孩子,怎么能伤到我将门虎子呢!”御狂行说。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那些妇人说话还要难听呢?她们都不曾说这样的话。而且明月是我的女儿,不是什么野孩子,请注意你的言辞,小心我翻脸。”南宫潇湘说。
    “哦,从未听说过你有什么大本事。那些妇人还有些忌惮你,我却不怕。不过你敢说出这孩子的爹是谁吗?如果不是继承了某个妖怪的妖法,这种诡异的事情,你又该怎么解释呢?”御狂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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