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955章 层次

    “不愧是龙潇湘的转世，真是惊人的天赋！”连龙叶子也惊叹不已。
    可是南宫潇湘并不觉得这值得惊叹，因为那东西真的不是特别难学。大概是龙叶子一个人待着的时间太久了，已经与这个时代脱节。
    “恕我冒犯了……这感觉和普通的套路没什么区别，打起来也不是那么好看。又慢又软绵绵的，真的能防身？”南宫潇湘说。
    “那我问你，龙族防身该用什么技巧？”龙叶子说。
    “当然是看家本领，龙族枪六式了！”南宫潇湘说。
    “那么，你手上的枪呢？或者说，你到还连属于自己的一杆龙枪都没有。”龙叶子说。
    “谁说没有的！我曾经是，龙纹袭枭枪的持有者！”南宫潇湘说。
    “曾经？”
    “是这样的，我在一场打斗中释放了袭枭的灵魂。所以龙纹袭枭枪，现在已经是一杆生锈的废枪了。”南宫潇湘说。
    “没用的废枪，我真不敢相信，这样的定义居然会出于一个龙族的口中。事实上，长久以来，龙族都太过依赖于关注了龙族灵魂，可是附加龙气的龙枪了。没有这个，就会变得一名不文。而你现在呢，双手空空，你还能自诩自己是一个真正的龙族吗？”龙叶子说。
    “那我能怎么办呢，只能是学会了原初一式，再去寻一杆趁手的龙枪吧。”南宫潇湘说。
    “还要找趁手的龙枪，这种东西存世的很多，适合自己的却只有那一杆。龙族死去，龙枪留存。我的另一个爱好，就是收藏这些东西，可以给你看看。”龙叶子说。
    龙叶子把南宫潇湘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是龙枪的陈列室。南宫潇湘在那里见到了，前所未见的东西。各种制式的龙枪，显示了龙族曾经的辉煌。其中有一对短枪，非常漂亮。通体透白，长不过七尺。比一般的龙枪短了一大截，应该是双持。
    南宫潇湘从没见过这样的龙枪，却心生喜欢。女孩子要选一件趁手的兵器，更应该像件饰品，不露凶光，不寒锋彻骨，平添姿色。又确确实实能够保护自己，震慑对手，可远观不可亵玩。
    “漂亮吧。这是我的专属龙枪，飞虹白练。是龙族非著名的唯一双持龙枪，我因此被视作异类，只能在族中担任医疗救护的职责。但我并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而将它打造成这样的。它天生如此，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龙叶子说。
    “龙族枪式，从来都不是一尘不变的。”南宫潇湘说。
    “聪明！我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龙枪选择龙族，龙族适应龙枪。这些龙枪中的灵魂早已散去，但他们依然锋利。所以你不能说任何一杆龙枪无用，即使生锈了，鲜血一渍也是嘶嘶作响。”龙叶子说。
    “可这与我修炼这套腿法又有什么关系呢？”南宫潇湘说。
    “你跟我出来。”龙叶子说。
    于是他们又到了外面，这期间，小仙童一直没有进去过，还是守在外面的。
    龙叶子随手折了一根树枝，“我现在教你，手上没有枪，应该怎么做呢。如果将步法与手法分段看来，如你所见的，就是那样平平无奇。可如果组合起来……”
    龙叶子使用树枝形成一记突刺，对着前面的一块大石头。似乎只是点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分别嘛。南宫潇湘凑近了才发现，那石头上有一个豆子大的孔隙，可以望到那边，扎了一个透心凉。
    “哇，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没有灌注龙气！”南宫潇湘说。
    “你的注意力，仍然只在枪身的龙气上吗？这种想法是如此肤浅，也是制约龙族发展的大忌。”龙叶子说。
    “这怎么说？”南宫潇湘说。
    “简单来说，力由地起。所有龙族枪式伤害的形成，都是由脚步开始的。而因为龙枪本身就可以灌注龙气，从而忽略了龙气本身的运用。这样说吧，只要你学会了使用龙气，有个大概形成的东西都可以入枪，并非一定要是龙枪。如你所见的，这杆树枝，也只是普通的树枝罢了。但我由这套步法起，龙气从脚底走上，然后自然由手臂至腕间抖出。即使再寻常的树枝，也能成为大杀器。”龙叶子说。
    “那还要龙枪做什么，一根树枝就能替代了。”南宫潇湘说。
    “是吗？”龙叶子举起那根树枝，扑簌簌地散成了粉末。“树枝无法承受龙气流经，与穿刺伤害造成的破坏。所以龙枪最重要的，不是其中的龙族魂魄，而是其本身的材质，能够承载住龙气的破坏。如果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根手指也能成枪。但是在那一点的对抗时，手指是否能承受得住那股短暂而急促的伤害。所以才要有枪，不过是一个传递伤害的媒介罢了。”龙叶子说。
    “照你这么说，那些惯用肉搏型的选手，岂不同时也在毁伤自己的身体？”南宫潇湘说。
    “是这样的呀。年轻的时候可能不觉得什么，如果到了中年过后不修身养气。到来了谁不是一身的伤痛。你所见那些厉害的老者，哪一个使用的招式不是柔和而舒缓，甚至干脆就转作法术系了。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力的相互作用给自身造成的伤害。”龙叶子说。
    “也有例外啊。就我所知道的，我师傅宫云阙。他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却喜欢与人短距离地硬刚啊。”南宫潇湘说。
    “你也知道说是例外，那便是不常见的形式了。而且你那师傅之后是经常与人打斗吗？如果以这种形式，不是快速分出胜负的话，持久战之下他的体力也会落于下风。不要迷信什么修者什么仙家之类的，年龄的痕迹总是会留在身上的。你看我现在，脸上的肌肤是不是也不那么光滑了？”龙叶子说。
    “嗯？”前面的话都很正常，最后一句把南宫潇湘给问懵了。就好像是一贯都十分严肃正经的长辈突然给你来个萌萌哒，让人猝不及防。
    “这个，我又没见过你以前的样子。”南宫潇湘说。
    “我就是这么个意思，人人都想容颜常驻。这一点通过修行是可以达到的，但不管怎么修行，也很难达到一个双十少女的天然程度。但是年龄这种事情，年老是沉淀，年轻富有激情。要充分利用各个年龄段的优势。”龙叶子说。
    “冒昧地问一句，您是不是有穿梭时空的本领啊？”南宫潇湘问她。
    “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情，你这次来，不是为了学龙枪原初的一式吗？”龙叶子说。
    “是啊，可您到现在也没答应教我啊。”南宫潇湘说。
    “那我之前教你的那些都是什么？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么？”龙叶子说。
    “您，教了一套腿法。然后，将大石头戳了个窟窿……”南宫潇湘说。
    “真不知道你是装的机灵还是真的愚蠢，这一切，都是为原初的一式做准备啊。”龙叶子说。
    “可您还是没有教过我任何招式啊。”南宫潇湘说。
    “你没弄明白，所谓的原初一式，并非是一个定式。我教了你引导的过程，会悟出怎样的一式，还要你自行领悟。原初的一式，是在龙族和龙枪都还不存在的时候就已经初现的。与龙族枪六式的最大区别在于，龙族枪六式需要依赖龙枪才能够使得出来。而原初的一式呢，不滞于物，不需要龙枪才能够使得出来。真要是用得好的话，可以保证龙族在失掉龙枪的时候，也能立于不败之地。”龙叶子说。
    “对呀，这正是我现在需要的。”南宫潇湘说。
    “如果仍然不能够避免争斗的话，你以后还会需要更多的。能不能告诉我，你想要学习原初一式的目的是什么？”龙叶子说。
    “我希望能够剥离某人体力一股邪恶的元神。”南宫潇湘说。
    “哦，听起来好像是很复杂的事情呢。你想要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救他，而这需要非凡的控制程度。那你对于龙气的运用，到达何种层次了？”龙叶子问。
    “龙气的运用，还要分层次的吗？”南宫潇湘倒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这也不奇怪，她之前所遇到的龙族。要么是和她一样，从小就是流落在外。要么就是一辈子也没有入选过战斗序列，谁会跟她说这些了。
    “废话。你们修者不也是分境界的吗。龙气运用的层次，就是一个熟练度的衡量。打个比方说，你身体里龙气的蕴藏，就像是一个水坝。那你的双手，就是闸门了。龙气最不好控制的地方在于，这闸门一打开，就一泄如注了。会产生巨大的耗损，在混战之中，还会伤及到同伴。所以龙族才会使用龙枪，将双手闸门流经出强行化作一道直线。而层次的衡量，就是空手时候龙气的运用。”龙叶子说。
    “那这种东西，应该怎么练习呢？”南宫潇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