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919章 一步登临

    “算了，这个没必要跟你讲明白。但是这场比试，你是说什么也绕不开的。”白苍炎说。
    “我明白，但我已技穷，不知道你要怎么对付我。”赫连诚摊手道。
    “别装了，不揍你几回，你是不会把拿手绝技使出来的。搞不好，这还就是你的被动能力呢。”白苍炎说。
    “你这是跟祖师爷说话的态度吗？”赫连诚说。
    “我师傅教过我尊师重道，他也对你很尊敬。只不过呢，他也跟我说过的，你这人是一个古怪的神经质，不能以常理对待。你在最初提出了玄气的思想，并且加以实现，在那个时代的确是可以被奉为神明了。可是到现在呢，玄气的运用已经五花八门，人们再提起你的时候，就只能想到你当初那些古怪的行径了。”白苍炎说。
    “我还真没有想过自己在他们心中居然是这种形象。”赫连诚说。
    “其实这无伤大雅的。你创立了宗门，给人类带来玄气这种修行方式，已经算是开天辟地的大作为了。只可惜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就撒手不管了，这不得不让别人想到，你只不过是偶来兴致玩一玩才创立宗门的。”白苍炎说。
    “可确实是这样啊，我当初在创立宗门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的。”赫连诚说。
    “但你也没有想过，创业难，守业更难。你撒手不管之后，你最初的五个入室弟子，是经历了多少的艰难困苦，才把宗门经营成今天这个程度的。那时候他们还很年轻吧，五个年轻人，那过程肯定是相当艰难的。他们在艰难绝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是师傅在自己身边该有多好啊？我师傅就那样想过，他们在途中有很多迷茫和疑惑，需要得到你的解答。这虽然是一种精神寄托，但有时候也显得非常重要。可是你一直不管不顾，从来都没有回去过。”白苍炎说。
    “这是我的错？呃呃，就算是我的错吧。但他们可以选择放弃啊，我从没说过宗门需要他们维持下去的。只是留个念想，没了也无所谓，我不会怪他们的。”赫连诚说。
    “你是没有说过，但是他们当回事了啊。我师傅他一直念叨着，这宗门是你的心血，千万要保全下去呀。不光要保全，还要将其发扬光大。再你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宗门。可是你呢，一直都没有回去过。等宗门再没有人认识你的时候，你的存在，将被赋予生命样的意义呢？等你的画像褪色之后，就不会再有其他。反正宗门现在已经很壮大了，谁又能记得起你呢。”白苍炎说。
    “这个问题，我并没有考虑过。我更没想过一走了之会给他们带来困扰。”赫连诚说。
    “不是带来困扰，是你在宗门没有留下任何教义。导致宗门现在一味追求权势，也没有人说什么。因为他们都说你就是一个放浪形骸，安于享乐之人。他们却把你的这种个性当作是宗门的教义了。现在宗门走上了歪路，你应该找个机会回宗门以正视听。趁宗门现在的高层里面，还有你当年的徒弟。他们都认可你，只有你能改变现在的宗门。”白苍炎说。
    “那我肯定又被留下了，做一些我根本不想做的事情。我现在是不可能回宗门的，以后……就算回去了，我也不会去宗门的议事厅。你能保证，现在宗门这个样子，不是他们想要的话？我若强行要他们改正，是不是为难了他们，在消费自己的威望。搞不好，最后还要弄得师徒反目。坦白说，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担当，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与我又有何干呢？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生活罢了。”赫连诚说。
    “好吧，你既然这样说。那我杀了你，既不算欺师灭祖，我心里也没什么负罪感了。”白苍炎说。
    “啊，你这么问我就是想找到一个杀我理由？”赫连诚说。
    “是啊，不然以后我回宗门怎么交待。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说啊，说你想回去重新执掌宗门。而我又没有见过你，以为你是贼子，就意外将其击杀了。照你这么说，如果宗门的今天是他们所想要的话。那他们可能表面上要祭奠你，内心里却还在感谢我呢，哈哈哈！”白苍炎说。
    “你这人真是阴损得很，叫我日后怎么敢相信别人的话。如果我说我愿意回宗门改变他们的想法，将宗门打造一个万全与世无争的修仙门派，你怎么说？”赫连诚说。
    “那样的话，我会可惜。这世上又少了一个单纯的幻想者，世界变得单纯而无趣。我曾经像你一样，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然后我在几次的死里逃生之后。发现我并不想死，于是我改变了。让曾经天真的想法遭遇重创的是，每个人都在适应日渐崩坏的世界，你却还在幻想着美好。”白苍炎说。
    “也就是说，不管我怎么回答，你都要杀我？”赫连诚说。
    “不是我要杀你，是我在全力以赴之下，你可能会死。”白苍炎说。
    “那不是一个意思嘛。”赫连诚说。
    “当然不一样，如果我在用尽全力之后你还没有死。那么恭喜你，你可以活下来了。”白苍炎说。
    此时的白苍炎已经恢复好了，可能他这一通探讨世界与理想的谈话，都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现在他又恢复了最初的状态，再次御起了火焰的铠甲。这是真正火灵之力的铠甲，没有任何外物能妨碍他大开杀戒了。
    “你可曾见过如此闪耀的火光？”白苍炎说。
    “我未曾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赫连诚说。
    “哼哼，有意思啊！”白苍炎说着，迈开大步，朝赫连诚走了过来。
    是什么让他如此信然，居然不是冲过来？
    白苍炎走了几步之后，发现还是冲过来比较好。于是疾开迅步，猛地一冲，竟在地上形成了一条几丈高的火焰灼痕。所以说他现在周身的火焰，也是可以形成伤害的。
    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走的几步，是为了丈量距离。你这种火焰冲击的伎俩，该是有距离限制的吧。
    他依然是用的宗门的身法，叫作“一步登临”，只不过附带了白苍炎自身的火焰之力罢了。所谓的一步登临，就是以一个蹬足的动作，瞬间到达对手的身前，或者是可以进行攻击的有效距离。是宗门最高等身法奥义的其中一种，不是亲师傅，才不会教给你。教了也学不会，因为这种身法需要修者的玄气造诣极高。如果能力不济强加练习的话，那一记强力的蹬足反而可能将自己的脚踝撕裂。
    而再厉害的招式都会有其弱点，一步登临唯一的弱点在于：由于使用只有一个蹬足的动作，所以是直线型的进攻，中间不会变换身形。因为速度极快，即使是直线的进攻，一般人也难以反应地过来。但是可登临的距离却是有限的。不仅可以用于地面直线的进攻，关键时刻也可以对空。宗门中不是师傅一级的，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个登临的距离。
    不巧的是，这种身法，也是赫连诚所创，传于他几个徒弟的。大概这个时间，白苍炎的师傅没有跟他说过。白苍炎使用赫连诚创造的技巧来对付他，是不是显得有些可笑呢？
    即使白苍炎不走那几步丈量，赫连诚也能知晓。
    只要迅速退开到有效的距离之外，你就会看见对方瞬间出现在你的前面，而且一脸的惊讶。
    白苍炎果然出现在了赫连诚的眼前，当然了，赫连诚也及时退开了。一步登临，对赫连诚没有作用。
    “嗯？你为何不感到惊讶呢？”赫连诚说。
    “有什么好惊讶的。我知道这一招是你所创，但宗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发展，你创下的那些招式，就不会加以改进吗？”白苍炎说。
    “还要改进？我觉得这一招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还有改进的余地。”赫连诚说。
    “真是笑话，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你是怎么创立了宗门的。如果都守着你创造的那些老黄历，宗门怎么可能会有今天呢。现在的宗门，战斗的紧俏比你那时候精进了多少，就让你见识见识吧！”白苍炎说。
    于是白苍炎又在赫连诚眼前消失了。这种技巧似乎玩多少遍都不会腻，人总是习惯在别人的错愕中找到成就感。
    经过宗门不断改进之后的一步登临，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直线突进了，也不是只能一次使用的绝户技巧。它可是是任何角度，覆盖式的多段突进。
    用玄气眼依然可以察觉，并不是无可防御。但是唯快不破嘛，就算能看见，不代表能够反应得过来。
    白苍炎的这一招，附带了十分浓重的个人色彩。每一次的突进都会带着火焰的轨道，最后在擂台上形成了多条在空中燃烧的火焰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