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876章 可以承担的结果

    “南宫潇湘，所以你知道了吧。这净月虽是无邪，可这月下的勾当，该是怎的还是怎的。有人却偏要趁这种良辰佳节，行鬼祟之事呢。”赫连诚说。
    “他们若真能突破天楚国军队的防御，请得来那支传说中的妖族部队，是不是这战局，就会有很大的改变呢？”南宫潇湘说。
    “多半是吹得邪乎，真要有这么厉害，何至于被人类逼到这种角落里来呢。”赫连诚说。
    “那倒不一定。人类的厉害之处，在于完善的补给充足的兵员和稳定的大后方。一次打不垮一个大国，他们很快就能重振旗鼓。而妖族不一样，他们人少，精悍。但是成型的妖族，死一个就少一个。长打下来，自然就越来越不是对手了。但若要像这样猛击一下子，不是硬敌举国之力，我看还没有哪支人类的军队不会吃亏的。”淮南侯说。
    “你说得这么轻巧，那可是天楚国的军队啊。再说直白一点，就是你的军队。你怎么反倒盼望着他们吃亏似的。”南宫潇湘说。
    “不是我盼望着他们吃亏，只是据情理而论。再说了，这支军队并没有奉我的军令，他们应该是宗门的禁卫。却打着天楚国的旗号与建制，这要是细论起来，也是个犯上之罪吧。如今，正好让他们尝点苦头。而且，他们这是一隅孤进，天楚国是不会有援兵前来的。”淮南侯说。
    “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剪除异己吧。哥，你倒真有了几分国主的样子。可那些人，终究还是天楚国的民众啊。”南宫潇湘说。
    “妹妹啊，你是不知道。我是不想当这个天楚国国主的，在我没当国主之前，就已经知道宗门之势，在天楚国已是尾大不掉。之前我只是个侯爷，宗门势再大，都与我没什么干系。论到根上，我还是宗门出来的。这天楚国的贵族王孙，有哪一个没到宗门里面修炼过。本来不会有什么直接的冲突，可我现在成了国主，总有一天就要面对宗门了。若能安心当一个傀儡也好，可我手里还掌握着天楚国的商业命脉呢。这弄不好，那就是一个你死我活了。”淮南侯说。
    “那你说眼下，我们该如何应对呢？”南宫潇湘说。
    “你放心，他们是冲着四院的法术秘籍来的。还是以为我护驾为名义，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而且宗门现在想要除掉我，肯定还不是时候。只要有我在，就能确保你们无虞。当然了，这种担待对诸位冥使而言毫无意义。那些肯定是没办法把你们怎么样的。”淮南侯说。
    “你说的这是天楚国的军队得胜，万一那些死士真的请来了妖族的部队呢？”南宫潇湘说。
    “不是说了么，最多也就打个牵制。宗门的禁卫，那可不是一般人啊。他们正好也是，可以与这之妖族部队正面交锋的人类军队。这样我们的境况就没有什么改变，就跟现在一样，只要专心应对眼下的比赛就行了。”淮南侯说。
    “说得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比赛。那支人类军队，肯定也是想在比赛之后才动手。这比赛过后，四院最重要的战力五妖仙，也当是人困马乏，实力最弱的时候了。”赫连诚说。
    “所以说到头来，我们只是为天楚国做了推手是么？”南宫潇湘说。
    “可不能这么说，在他们没有介入这件事情之前，我们不是早已经卷入与四院的争端之中了么。乱世之中有人从中牟利，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关键在于我们，会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还有，我们能够出让的利益能有多少。如果从中权衡，在四院与人类部队之间，我们实际是可以左右逢源的。”赫连诚说。
    “看来你深知所谓左右逢源之术啊。”南宫潇湘不高兴了。
    “我知道你为何不悦，因为这话不好听对吧。”赫连诚说。
    “当然不好听，我们与四院有什么缘分可逢的。”南宫潇湘说。
    “南宫潇湘，你太过于字面会意了。我的意思是，与双方牟利，尽得我疯人院所有。还在乱中可取，幸保我疯人院不失。到目前为止疯人院运气还是好的很，越战势头反而越是浩大了。你说这其中是什么缘由呢？除了我们上下一心的决意相抗，是不是还有这紊乱不测的局势，给了四院很多制约呢？”赫连诚说。
    “你说得没错，如果不是乱局，四院本来很早就可以将我们剿灭的。”南宫潇湘说。
    “所以说啊，你问什么应对之法，我哪里有什么应对之法。我们疯人院不是一向因时而变的么，现在结果还没有到来。我们想的不应该是应对结果，而是承受可以承担的结果。”赫连诚说。
    对于目前的疯人院而言，最难以承担的结果是借此引发天下大乱。这小小四院一战，竟然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改变当今天下的格局。因为基本上各个世界的要员，想要更进一步的，都被搅和进来了。而他们最乐于承担的，恰巧也是这个。这就很有意思了，本来是司空见惯的时候，天下大乱已久。而若彻底搅乱，则可变乱为活。到时候乱世枭雄并起，纷而执掌天下，那就成为变乱为治了。
    只是有一个问题，那个时候天下不就又会掀起一场新的争端吗？谁还去管那些，有规矩的乱，总比没有规矩的乱要好很多。至少到那时候，大家都可以过上相当长一段时间相安无事的日子。
    四院去求援这件事刚刚过去不久，就遣人来报了，说是要请疯人院全体之众去参加百却的葬礼。虽然是临时的决议，但是四院方面态度诚恳，希望各位不吝赴会。就是这些了，传报的人没有再说更多。当问起下一场比赛事宜的时候，他只说会在葬礼上合议这回事情。
    “要我们全都去参加葬礼，这回事你们怎么看呢？”赫连诚说。
    “应该是四院已经打消了要在葬礼上暗杀某一两个人的念头，毕竟这样太低端了。另外他们可能觉得请得援兵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外患已解，也就没有比赛上动歪心思了。”南宫潇湘说。
    事情就是这样，死士们只是为了突破防线，而不是与天楚国的军队正面冲突，这样的成算还是很大的。所以道彦觉得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于是才临时决定邀请疯人院的人一起来参加葬礼的。是想让他们看一下，妖族的葬仪与人类有什么不同，同时也是一种震慑。
    这去参加葬礼吧，就需要穿一些稍显肃穆庄重的正装了。肯定是不能失了礼仪了，这方面，就要向个铃打听打听了。
    而个铃却表情凝重，不知道该要怎么诉说。妖族的葬礼是白幡为仪，却要穿黑袍。这黑袍还要四院指定的材料，个铃说你们还是等等吧，四院大概很快就会将成品的袍子送过来的。
    几位冥使则表示，我们冥使的正装就是黑袍，所以不需要更换。个铃也没有反对，可不知怎么的，她总是显得忧心忡忡的。
    果然过了没多久，那袍子就送过来了。反正也没有几件，临时做起来也不麻烦，而且并没有预计三位冥使的。
    虽然冥使们也不大可能穿他们的衣裳，但还是要问问，四院这是不让我们去参加吗？
    带袍子来的人说四院不是这个意思，是叫所在疯人院的人全都去参加的。即使是客宾，也在邀请之列。
    意思是冥使来他们也不惧是么。不过三位冥使也从未想过在四院闹事的，来了这么久，虽然一直让四院心惊胆战。除了沈奥菲在登场时候来了那么一下子，他们三个，都还算是十分安分的。
    再谁这送来的袍子吧，哪有半点衣服的样子，其实就是统一制式的黑色披挂。不像是去参加葬礼，反而好像要去上阵打仗一样。
    这当然是不费功夫，找些黑布，裁成长短一样的披挂就行了，花不了他一个时辰的时间。而因为制式都是按照妖族的身材制定的，妖族男子的身材又都比较高大，所以南宫潇湘他们一穿上，就显得不太合适了。
    个铃说这披挂的长短，可以根据自己的身形自行裁剪的。
    南宫潇湘于是拿了把剪刀来绞，也不知道自己是个弱女子手劲不够还是怎么的。这布料，居然剪都剪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我南宫潇湘倒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女子吗？”南宫潇湘说。
    “这并非你的错，这些黑袍，还是布料的时候，就已经浸满了桐油。一般的铁器是不可能将其剪开的，拿我来帮帮你吧。”个铃说，于是她接过来，使妖气形成手刀，很容易就将那块布割成了合适南宫潇湘的长度。
    而且她依然是愁眉不展，难以欢颜。似乎有什么不悦，可现在还不是葬礼之期，不至于这么快保持着这种肃穆的气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