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821章 冥使之首

    只在在这茫茫的风雪之中，他也不能很快找到。而且现在这里，因为冥界之主的能力，才有一片无风雪的安静之处。如果他离开了，这几个家伙就要被冻死了。
    谁让我成了这些家伙的大保姆呢，死了谁都不好！再等等吧，再等等……
    等到风雪稍息时，终见有人影出现。
    冥界之主迎上前几步，因为不确定。在不周山中，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出现。
    走近了才发现，是完颜取命，还有，沈奥菲。
    完颜取命赤果着上身，背着沈奥菲。上衣，早就脱了披在沈奥菲的身上。冥使现在还未脱离肉身，会感觉到彻骨的寒冷，当然也会被冻死。
    完颜取命的头发、鼻孔，浑身都挂满了冰碴子。但他还活着，有一口气在干裂的嘴唇间出没。沈奥菲被严严实实地裹在衣服里，也活着，但好像已经睡着了。
    是夜，沈奥菲在温暖的火光旁边醒过来。在一个山洞里面，还没有离开不周山。冥界之主就在旁边，在往篝火里面添柴。
    “完颜取命呢，他怎么样了！”沈奥菲醒来第一个要打听的就是完颜取命的安危。
    “你们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呢，完颜取命为什么会背着你回来？”冥界之主问她。
    “这些都不重要吧，完颜取命他到底活下来了没有！”沈奥菲更加着急地问冥界之主。
    “他活得好好的，你想见他吗？”冥界之主说。
    “我……当然想！”沈奥菲犹豫了一下，还是肯定地说。
    “你进来吧。”冥界之主说。
    完颜取命进来了，身上缠着绷带。而他那张脸，从此变得面无血色了。不知道完颜取命有没有说过，他小时候是非常红润可爱的。自从经历了那一场风雪，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大面积冻伤，好在恢复得很快。但是寒气入体，无法彻底治愈。你看这张脸，以后就都是这样了。”冥界之主说。
    “好看！在我的想象中，高傲的完颜取命，成年之后就应该是这样样子。”沈奥菲说。
    “那你们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沈奥菲，你有没有带回让我欣喜的东西呢。”冥界之主仍然寄希望于沈奥菲。
    “惭愧，什么也没有。”沈奥菲说。
    “我捉到了一只！”这时候，完颜取命将土缕召唤出来，希望能够得到冥界之主的赞赏。
    “唉，也许我根本不该进行这场测试，为时尚早。”完颜取命看都没看一眼，他心中最合适的冥使之首的人选是沈奥菲，这种结果，显然让他失望了。
    因为完颜取命会有这种表现，冥界之主一点也不意外。但由他担任冥使之首，却不适合。他的高傲，没办法将所有的冥使凝聚起来。
    “可若不是有完颜取命相助，我可能就死在那里了。”沈奥菲说。
    “相助？到底是什么情况，快跟我说说。他为什么会背着你回来，这我早就想问了。”冥界之主的眼中出现亮色。
    如果完颜取命真的肯主动出手帮助别人，那倒是意外之喜，这种别样的气质，真是冥界之主所需要的。
    于是沈奥菲将他们两人的共同遭遇讲述了一遍，当然她也不是傻子。将黑镰的事情，以及自己对完颜取命的表白，巧妙隐藏了。
    “这么说来，真的是完颜取命主动出手帮你脱离了危险咯。”冥界之主说。
    “当然了！他说他是路过，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就算是路过，我不相信其他几个人会出手帮我，他们巴不得我死呢！”沈奥菲说。
    “完颜取命，我问你，你当时确实是想就沈奥菲的性命么？”冥界之主问完颜取命。
    “我的确是救了她的命，至于想法和动机，都不重要吧。”完颜取命说。
    “很重要！除非你说你救她，就是为让她在我面前说好话，替你邀功。你当时自己能够活下来都是未知数，不会想得这么深远吧。”冥界之主说。
    “您这样的引导，无非是想让我说救她只是出于本意。可实际上我的本意是想自行离开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出手了。您硬要细问的话，这也算是一种本意吧。”完颜取命说。
    同样是六岁，相较于其他冥使，完颜取命显然成熟得可怕。他已经开始猜测冥界之主的用意了。没错，冥界之主是想让他们之间能学会互助。但这种用意不能主动说出来，只会招致他们的逆反心理。
    在绝望的逆境之中，情势逼迫两人必须合作，这可以解释为本能。但不管完颜取命怎么否认，这种合作的事实已经形成了。所以冥界之主的测试，已经起到了预料之中的效果。
    “那么你愿意担任七大冥使之首吗？”冥界之主问他。
    “当您曾说，七大冥使当中，会有一个领头羊式的人物。我不喜欢落在别人的后面，从那时候起，我就确定这个位置舍我其谁。”完颜取命说。
    “嗯，这份高傲依然如故。那么你是否知道，作为冥使之首的责任呢？”冥界之主说。
    “是您不在的时候，负责维持冥使当中的秩序。但我相信最大的作用，是我们之间不会再打架了。因为最终的胜利者已经诞生。”完颜取命说。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七大冥使之首！”冥界之主说。
    依然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完颜取命终于成为冥使之中的“孩子王”。那时候还没有建立冥界，地位的划分，就已经形成了。
    后来，完颜取命作为冥使的表现从没有让冥界之主失望过。十八岁那年，他第一个取回了属于自己的冥器。然后他们建立了冥界，各冥使司职一域。可是完颜取命作为冥使之首，却并不称职。冥使之间虽然少有打斗，但是关系却越来越恶劣。
    只有沈奥菲与他最亲密，从小时候一直到现在。
    “嗯，那你们的关系不错嘛，为什么会闹成今天这个样子呢？”听完这个故事后，南宫潇湘提出的问题，是大多数人的困惑。
    “你们不知道，随着沈奥菲一天天长大。她所代表的色-欲之心也更加滋长。她曾经多次想要占有我，女强女上啊，这我哪能忍得了！当然就是拒绝了。然后她就用黑镰的事情威胁我，我完颜取命从不受人威胁，才从冥界出走的。”完颜取命说。
    “原来只是性格上的别扭，我还以为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呢。这事情很简单啊，你只要从了她，一切不都解决了吗？”南宫潇湘说。
    “你说啥！我从了她，那不等同于委曲求全么，我做不到。而且她根本就不是我心仪的女子。”完颜取命说。
    “即使是这样，你也没有必要如此怕她。一定还是有所隐瞒了。”南宫潇湘说。
    “我怕她吗？从始至终，我曾表现出怕她的样子？真是可笑了！”完颜取命说。
    “你一提到回冥界，就变得坐立不安。这种表现当然不是恐惧了，是一种歉疚。”南宫潇湘说。
    “人类果然很可怕呀……石猛山，你看到了没有，这个女孩子，似乎可以看穿我的内心呢！”完颜取命说。
    “是您作为冥使，还没有学会隐藏内心的高深技巧。”石猛山说。
    “这么说真的让我猜中咯！”南宫潇湘说。
    “你猜中了，因为我救了沈奥菲一命，她曾想方设法地想要报答我。这个女人，她一心想要做到的事情，常常会陷入一种极端之中。我唯恐再跟她有更亲密的关系，处处回避。而她呢，在找到自己专属的冥器，上神之眼。就拿我做了冥使当中第一个试验品……”完颜取命说。
    “你是说……哎呀，那你们之间不还是发生了么……”南宫潇湘说。
    “你想到哪里去了？她是又构建起了当年，风雪交加的不周山中场景。而且尝试以更加恶劣与绝望的环境。试看我在这种环境之中，还会不会不顾一切地救她。”完颜取命说。
    “这算什么报答，只能算她个人的回味吧。而且不是说，她的上神之眼，对冥使没有效果么？”南宫潇湘说。
    “现在没有效果，是因为我们时时都防备着。刚开始的时候，不知道其具体能力是什么，就中招了。你们也中过招，当陷入那种场景当中的时候，就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只有她自己知道，而我只觉得是第一次经历。那次更加恶劣，我救她出来之后，没有能找回营地。最后，在彼此都奄奄一息的时候，她提出用身体取暖。等待风雪散去，冥界之主可能会找过来。然后……”完颜取命说。
    “然后还是发生了，这并没有什么区别嘛。”南宫潇湘说。
    “不对，那是发生在幻境之中的，当不得真！”完颜取命说。
    “你应该知道，沈奥菲上神之眼的能力，是将幻境成真。所以呢，那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只是结果由她来控制。你们最终获救，可是你们在那一晚所发生的事情，也已成事实。”石猛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