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818章 舍命一试

    留不下什么线索，最后都成了无头公案。所以这些传说中生物的传闻，才常常伴随着恐怖的氛围。所以在我们洪荒时代的人类，晚上是不敢出门的。外出行猎，也往往是成群结伙。即使是这样，也难逃成为食粮的命运。人肉是最好的，当那些吃人的生物一旦达成这种共识，远古的人类的命运就相当凄惨了。而我们冥使的外貌身形，都与人类相仿。所以常常也会野兽当作食粮来对待。”完颜取命说。
    “土缕横竖都是想吃掉你的，你还要舍命与之一战，你就没有害怕过吗？”南宫潇湘问他。
    “害怕？当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一把飞舞的黑镰，我明知道这把黑镰可能夺去我的性命的时候。我脑海中随浮现出来的，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冥界之主从小就教我们战斗的技法，但我也说过了，冥使的战斗技法，并没有那么高端。远古时候的武艺，不必现代这么的五花八门，各有针对。我们那时候学的，都只是普通的拳脚，学以致用，以黑死气为基础的。各种反应力和破坏力，都得到了锻炼。而土缕所使用的这把黑镰，却是以目光所及之处。虚虚实实，没有挥舞的轨迹，十分难以应付。”完颜取命说。
    “那时候的黑镰，却只是一个弯月形的铁片，不知土缕从什么地方得到它的。土缕看起来像一只羊，但是它的目光却像刀子一样。这句话对你们现代人而言像是一种比喻，在我们那个时候确实真实存在的。土缕大概是从它眼中，炼出了一弯利刃。”完颜取命接着说道。
    南宫潇湘看看土缕的眼神，发现很浑浊，不见一丝光芒，像是瞎了。
    “它现在是瞎了，是被我刺瞎的。不然黑镰依然受它眼神的控制，但我不能让它死，那样的话黑镰也会消失。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这个过程，我依然经历了许多的艰辛。”完颜取命说，“由于黑镰是受土缕的眼神控制，远一些的时候，看不清楚，就只是个虚影。我看不见，近到身旁时才能看见。每一次的躲避，就如同跟死神擦肩而过。它每一次的攻击，都是冲着我的脖颈而来。黑镰之锋利，可以在瞬间无任何痛楚的情况下，削去头颅。好像我一向认真，在冥界之主手下学习武艺的时候，打下了很扎实的基础。单单是躲避的话，基本难不倒我。但我却看上了这把黑镰，一心想将其据为己有。那么，就需要暂停住黑镰的行动，然后在这瞬间的空档，刺瞎土缕的双眼。”
    “所以你这道伤痕，其实是你刻意为之的是吗？”南宫潇湘说。
    “聪明！我开始想到的方法就是这，但十分凶险。黑镰在虚实之间，很难避其锋芒。我需要避开致命处，以受伤为代价，瞬间解决战斗。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尝试，不管是手脚和四肢都不合适。黑镰一个切锋，就能让四肢瞬间断掉。那黑镰是以弯刀旋转的方式进攻的，锋刃极利，刀剑的穿刺力反倒要弱一些。当时最理想的方式，自然是以腹部迎击的。那里没有什么致命处，皮肉也更加厚实一些。所以我现在承认，当年应对的并没有那么完美。伤口差一点切断锁骨，甚至差一点刺穿心脏，与死亡擦肩而过。”完颜取命说。
    “而土缕对于黑镰的控制，真有这么细致入微吗？”南宫潇湘问。
    “你是想说，它毕竟是兽类。攻击的方式也难逃兽类的本性，直来直去，有迹可循是吧？”完颜取命说。
    “嗯，我想大概会是这样。就像一个完全不会使用刀法的人，拿了一把宝刀。虽然也很厉害，但是练过的人，自然也能应付的。”南宫潇湘说。
    “所以你觉得，我能做到这样，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对吧？”完颜取命说。
    “没有，因为真实的情况我很难想象。即使用语言来描述，土缕对于黑镰的控制究竟有多么诡异。但毕竟是有形之物，既然是以眼神来控制。你只要注意它的眼神，黑镰自然也就有迹可循了。”南宫潇湘说。
    “你们人类，都是惯于这样泛泛而谈。所谓眼见为实，不是亲眼看到的东西，你们都不肯相信。如果我不是召唤土缕出来，你可能还以为是我虚构了一种生物。那好吧，既然你亲眼看到，我也可以给你这个机会的。”完颜取命说。
    “你是想让土缕再度控制黑镰，可是它已经瞎了呀。”南宫潇湘说。
    “只是暂时的失明，我不会真的刺瞎它的双眼。甚至连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瞎了，眼中所见之物，除了没有黑镰，其他一切如常。”完颜取命说。
    “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我们相信，而且承认那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你要再度解放土缕，会很危险的！”石猛山说。
    “可是你的朋友，并不相信这些呀。人只有见过死亡，才知道死亡的恐惧。如果能自己体验一下，是否更加深刻呢。”完颜取命说。
    “我知道你很认真，但这就没有必要了吧！南宫潇湘，你也不必执着于此，会丧命的！”石猛山说。
    “可是……我真的想见识一下呢。”南宫潇湘说。
    “为何如此任性！难道所有的人类都是像你一样吗？安安静静，踏踏实实地听个故事不行么？”石猛山两边都劝不动，有些抓狂的样子。
    “石猛山，你不用再说了。我会让他们看到，但性命依然还在他们自己的手上。虽然我常以人肉喂食土缕，但我不会让它养成食用青年才俊的这种习惯的。他们几个，死了也怪可惜的。”完颜取命说。
    “你会保他们的，对吧？”石猛山问。
    “这也很难说，如果他们并没有屈从于自己的恐惧的话。”完颜取命说，“南宫潇湘，我必须要提醒你们。也许你们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但你们将要见识到的，是自己从未见识过的神秘力量。所以我需要你们一动不动，不要尝试以自己的方式来躲避。这样我才能保住你们的性命。”
    “我明白的，人只要没被缚住手脚。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会本能地避让。这就你所说的，屈从于自己的恐惧吧。”南宫潇湘说。
    “没错，人会害怕，这很正常。但我需要你们直面恐惧，更重要的是，相信我，将性命托付在我的身上。如果你们能做到这两点，我才答应向你们展示。”完颜取命说。
    左路遥现在还在修炼，她并不在这里。现场只有南宫潇湘赫连诚锦少爷和淮南侯，对了，还有一个石猛山，以及完颜取命的侍女姚小安。最紧张的就是石猛山了，他不知道完颜取命的话语，是否适用于所有人。石猛山作为冥使，是否需要进行自保呢？
    “石猛山，你自行应付吧。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作为冥使死了也是活该。”完颜取命说。
    “你吓唬我，要知道我现在即使被削去头颅也是不会立刻死去的。”石猛山说。
    “除非你想让脖子上多一道，耻辱的，缝合痕迹。”完颜取命说。
    “那是你对我不了解，我现在缝合伤口的技术，已经不会留下痕迹了。”石猛山说。
    “是吗，可要是你的脑袋掉了，你还能自行缝合吗？我也不会帮你，最多用一根树枝给你别着。你再以这样一副倒霉样子回去求冥界之主，看他会怎么笑你。”完颜取命说。
    “这样啊，那我试试吧。”石猛山说。
    “既然要一试，包括你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抱着舍去性命的觉悟。要见识远古时的力量，我还承诺会保你们。这种待遇，已经是很优厚的了。”完颜取命说。
    “我没什么信心，既然如此，还是不要试了吧。”淮南侯说。
    “不想见识的，就躲开远远的，在土缕的视野之外就行。”完颜取命说。
    “哦。”淮南侯知趣地走开了，临走还对南宫潇湘说：“这玩儿命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做吧。”
    “没有在玩命，只是练练胆而已。完颜取命不是说了么，只要我们一动不动，他就能保我们万全。”南宫潇湘说。
    “对啊，而且这种东西也不是轻易能够见识到的，我也愿意一试。”赫连诚说。
    “我怕跟左路遥不好交待，我也不玩了。”锦少爷也主动退却了。
    也许这两个刚刚捡回性命的人，更加惜命吧。所以疯人院，就只剩下南宫潇湘与赫连诚愿意一试了。
    “南宫潇湘，你又在探我的口风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能保你们万全了，毕竟从六岁之后，我就从未解封过土缕的力量。”完颜取命说。
    “当你肯定也想找一个机会试试自己较之六岁时候有多大的进步，但是没有见证，怎么试都没有意义。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我愿意相信你的能力。”南宫潇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