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711章 两全其美

    “何谓两全其美呢？”赫连诚说。
    “你看能不能这样啊，在赛会上，你输给我，这样我就可以得到延寿的秘方了。之后呢，我们在私斗之下，我再输给你，你就拥有了镜天瓮。如此，便是两全其美，等价交换了。”白苍炎说。
    以白苍炎的为人，平时是断然不会有这种提议的。而且在比赛场上全力对决，他的赢面还是比较大。可他仍然这么说，一是可能顾及到赫连诚失败之后的面子，给他提前打个预防针。更大一种可能呢，是他有意想让赫连诚主动放水，确保万无一失。这一点也不像白苍炎，可见他有多么在意那个延寿的秘方了。
    “不可以！”石猛山突然出面严词拒绝了，“夺去镜天瓮，只有一次机会。赫连诚若是在比赛上输了，就会永远失之交臂，所以这种提议不能成立。”
    “这么说，我必要要舍弃一样私心才行咯？”白苍炎说。
    “要说舍弃，赫连诚比你的代价更大。你所谓的两全其美，即使我撇去我所说的那种情况，也不能称之为等价交换。因为赫连诚在赛会上输掉的，不仅仅是冥使的资格，还有他为疯人院争取自由的机会。这两者的比重，你觉得还不及一个延寿的秘方吗？”石猛山说。
    “那你是不明白，我养父母在我心中的地位。”白苍炎说。
    “我是不明白，我只知道人终有一死的。你之前以妖力替他们续命，已经是延长了他们的寿数，再行，就是逆天之举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还会将自己拖垮。而且这也有风险，如果让冥界查到的话，就会派一位冥使前去勾取二老的魂魄了。到时候，你难道还要与整个冥界为敌吗？说来也巧，流觞国原本是临肆的辖区。赫连诚如果能继任他的位置的话，勾取你养父母魂魄的事情，就可以稍缓。如果他落选的话，冥界就会派其他人前去。最有可能就是完颜取命了，他最爱管这种闲事。到时候你非但保不住自己的养父母，可能还要连自己也搭进去。”石猛山说。
    “石猛山，我知道你是在有意为我说清。但是这种事情，真的会发生吗？我明白白苍炎的孝道，孰轻孰重，并不能以旁人的眼光来衡量。在他的眼里，这也许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赫连诚说。
    “我说的不是情理，是事实。白苍炎的养父母，是一对普通人对吧。这是冥界最后清查的对象，因为普通人能够延寿的机会很少。赫连诚刚刚就任新的冥使，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期。等适应期过了，还要着手处理冥使空缺期间所积攒的棘手事务。等一切都落停之后，才会开始清查普通人的寿命意向。这段时间，大概有百年之久。白苍炎的养父母，依然可以延寿百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石猛山说。
    “那查到之后呢，这多出的几百年寿命，需要偿还吗？”白苍炎说。
    “当然需要了。今世不还下世还，下世还不完还有下下世，总有一世可以还完。所以你的养父母这一世虽然活得够久了，可是下一世也许要夭折或者早死。因为寿命是恒定的，只有寿数可以改变，没有人可以钻这个空子。那些以为修仙得道获得长生者沾沾自喜，其实在冥界都记录在案了。只有企望自己不要被杀死，否则后世就只能用来还债了。世上自上神族之下，没有所谓的长生者。即使那些修仙者，仅仅天界给的一个空名号没有用。天界除创界神之外，根本没有谁有资格赋予一个人神籍。除非自己真的修炼有成，在无尽虚空中飞升得到，获得神籍。要么，就是得到创界神的册封。赫连诚，你就属于这种情况。得到冥界之主的册封，成为七大冥使之一。这已经是拥有上神籍了，世上有多少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你还不觉景呢！”石猛山说。
    石猛山的话，无疑给在场的所有修者迎头一记棒喝。呃，仔细想想，在场唯一可称得上是修者的，就只有南宫潇湘了吧。
    “这么说，我有一天也会寿终的对么？”南宫潇湘问。
    “你最不应该担心这种问题。因为普通的龙族寿命，都有几千年。你又是龙族圣女，身份不一样，大概以万年计算。加上你又是修者，普通的修者通过修行延寿百年，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再寿命异数的范围之内。而以龙族来说，这个数据还要翻倍。所以你根本不必担心寿命的问题，够你折腾的。我很奇怪的是，你们为何这么关心寿命的问题。关键是寿数啊寿数，这才是活得久的关键。假使一只东海老龟，这寿命是够长的了，随随便便就是上万年。可要是运气不好，被人抓住炖汤喝的，那就算作寿终。这就是寿数了。”石猛山说。
    “说白了就是命呗。”南宫潇湘说。
    “你这个说法不够准备，但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命运只能推演预测，但是不能确定详实。从创界神到凡人，都是这样的。创界神能够预测自己身上将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不会知道是哪一天。”石猛山说。
    “妖怪也是一样吗？”白苍炎问。
    “妖怪？那要我说句冒犯的话，妖怪实属五畜之流。有些寿命远不及人类，但是他们通过修炼，延长自己的寿命。于此诞生了另一个种类，那就是妖。从此他们的寿命会另行计算，也就是妖的寿命。普通妖怪的寿命不算太长，大概就是人间修者刚刚延寿的起平点，也就几百年而已。之后就如修者一样，开始正常修炼延寿。但若修补成真仙之流的话，依然逃不过生死轮回。而妖怪，是最惯于使用吞噬他人精魄的方法延寿的。这是异数寿命的典型，也是冥界最着重的打击对象。我希望你在做妖怪的时候，没有胡乱吃人或者吞噬妖怪。”石猛山说。
    “那杀人或者诛杀同族，算不算呢？”白苍炎说。
    “不管你杀什么，都属于孽报，不归我们管。”石猛山说。
    “吃人不也是杀了么，这有什么不同吗？”南宫潇湘他们，早已经在这种志怪问题的探寻上，一去不复返了。
    “截然不同。吃人是连同魂魄精气一起吃掉，死者无法-轮回。这性质，要比杀人严重得多。你千万得要分清了，杀人那是地府管的时候。还得等你死后，冤果孽报，怎样偿还。但地府不一定收得了你。所以那些上了境界的恶徒，胡乱杀人的代价真的很小，世上才会这么多的杀孽与战乱。真正死后的事情，也无心去管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吃人啊，那是很严重的。”石猛山说。
    “劳你关心了，我可没有这种嗜好。”南宫潇湘说。
    “正常修行是对的，区别于修炼。一个‘行’字，已经包涵了道德品行。宗门开了一个好头，能够发扬光大并不意外。但宗门的未来在哪里，始终也没有人能给一个定论。”石猛山说。
    “那就要问宗门的创始人了。赫连诚，你该给我们这些徒子徒孙一个答案吧。”南宫潇湘说。
    “你问我？我最怕思考这种问题了。当初创立宗门，完全是一个意外啊，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根本没想到宗门会有今天，当然也就没有试想过什么未来。好比我栽了一棵树，这棵树到后面枝繁叶茂还结上果子了，你们也吃上了。这时候你来问这颗树的未来是什么，那我该怎么回答呢？不都被你们吃进肚子里面了嘛。怎么，这个问题对你造成了一直以来的困扰吗？”赫连诚说。
    “倒没有什么困扰，而且你很好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果子都已经被我们吃到肚子里了，那未来自然也是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了。”南宫潇湘说。
    “嗯，你这个回答也很好啊。宗门的未来，掌握在每一位修者自己的手里。每一位修者，都有着改变宗门的可能性！如果现在宗门之门邀我回去题训的话，就以这个问题，当可流芳百世了。”赫连诚说。
    “你这个想法可以呀，现在的宗门总会就在天楚国。到时候你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呀？你可以以祖先的身份，给我在宗门封一个什么名号。不需要太大，有种御命钦差的感觉就好了。到时候我不管到了哪里，只要是有宗门分会的地方。进去照吃照喝的，谁敢不给我面子。”南宫潇湘说。
    “还是算了吧，要一帮老头子给我行礼作揖三跪九叩的，我这心里也不落忍啊。而且我也只与你们说了，你们也信我。其实我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证明我是宗门的创始人啊。宗门推陈出新，你们现在用的这些五花八门的修行方式，运气的法门，武功的招式，我见都没有见过。我所会使用的，也就是一个最简单的基础聚气罢了。”赫连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