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636章 千祸府

    只要没有内外夹击，四院一时半会儿，绝对亡不了。毕竟是曾经的庞然大物嘛。
    而石猛山与千祸的会面，让事情的进程更加扑朔迷离。
    按照计划呢，南宫潇湘和锦少爷他们在门外做策应，以防不测。小姑娘又卖他们一个好处，让他们给她看摊。这样倒更方面一些，直接就可以看到门外的动向了。
    左路遥与赫连诚呢，则绕去了千祸府的后门，给石猛山的撤退做接应。
    石猛山进门的时候，发现有人在盯着他。那是道彦派来的密探，没关系。石猛山就是要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千祸的府门，让他们都看见。
    侍卫上来拦了，一看是石猛山，纷纷大哥大哥地叫着。
    原来石猛山做巡防头的时候，与他们处得不错。他们也算是石猛山的下属。但他们是隶属四院的，归长老院直接管辖。石猛山有节制，但没有调配他们的权力。
    石猛山在职的时候，私下里那些太冒险的活都不让他们去干。反正是石头人，死的也不可惜。所以他们对石猛山还是十分尊敬的。
    “大哥，您这些天去了哪里啊。您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可把兄弟们给累惨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复职啊，也让弟兄们快些过上好日子。”
    “可能这种状况要持续一段时间吧。我这是擅离职守，还没有前去请罪呢。想要复职，空怕没有那么简单。”石猛山说。
    “那你今天来这里，所谓何事呢？”
    “这妖仙府像个风洞似的，一点人气儿都没有。我若不是来找千祸，谁乐意来这里地方呢。”石猛山说。
    “大哥，您可不知道啊。千祸最近摊上事儿了，道彦长老让我们顶着他呐！您可千万不可跟他扯上什么关系，不然就真的复职无望了。再说了，像您这样曾经的四院高层。是道彦长老命令禁止不让见的，所以……”
    “所以你们要拦我是吧？”石猛山说。
    “我们可不敢，但您也不要让弟兄们难做吧。”
    “好，我不为难你们。我只让你们想两件事情，权衡一下，该不该放我进去。一、我现在是待罪之身，无职无衔的。所谓无官一身轻，我也顾不了其他许多。我真铁了心要进去的话，你们能拦得住吗？再有，千祸现在不是有问题嘛。我进去正是想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问题，这也是大功一件啊。报到道彦长老那里，那就不只是复职了，说不定还要升。就冲咱们弟兄这层关系，我升上去了，你们不也能跟着落些好处么？”石猛山说。
    那些侍卫也不是傻子，谁离自己更近些，显而易见的事情，于是就放石猛山进去了。
    光是进去没用，也一样见不着千祸。这帮弟兄可够意思，直接就去通传了，说是巡防官石猛山求见。
    巡防官是石猛山的职衔，千祸之前与他并没有什么交集。怎么这个人的来路谁也说不清楚，突然来找，有什么目的呢？这非常时期，千祸心里也打鼓。索性说了个不见。
    可是石猛山已经吊在后面，自己找上门来了。
    “你一个小小的巡防官，胆子可不小，居然敢硬闯我的府邸。”千祸想试探一下石猛山的根底，当然要用妖仙的身份来压制了。
    “巡防官是我自谦的职衔，以前叫巡防司令，主管四院的一切防务。后来我嫌太繁重了，卸了一部分任。后来就去守第一道城墙了。这你应该是知道的吧。这个职务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却把我当作是会向你们妖仙卑躬屈膝的那一类人吗？”石猛山说。
    “我也不明白道彦长老为什么要用你一个外人来做巡防，想你身上肯定有什么可取之处吧。可现在看来，除了目中无人，别无所长了。”千祸说。
    “哼哼，外人自有外人的用处。就好比这种时候，要来跟你说话，自然是我这个外人更好使一些。”石猛山毫不客气，直接坐到了客榻之上。能让他站着说话的，这世上除了冥界之主就没别人了。
    “你是道彦派来的！”千祸惊从榻上起。
    “这就急啦？直呼名讳了，看来你的确有问题。道彦长老似乎一直没有派人前来，只是遣了几个密探前来试探。这种刀架脖子上又迟迟不见落下的感觉，也着实让你这几天如坐针毡吧。”石猛山说。
    “笑话！”千祸确实是一时失态了，强作镇定之后坐下来。“我贵为五妖仙之二席，前些天还参加了长老院的议会呢，我能有什么问题。”
    “有没有问题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直跟你说了吧，我不是道彦派来的。如果不是我自己想来的话，任他也遣不动我。”石猛山说。
    “好大的口气啊，就是说你连道彦长老的命令也敢违抗咯？”千祸说。
    “那要看是什么时候。以前吧，我还是巡防官的职务，是他的下属嘛。他的命令，我自然是要听的。现在嘛，我不是离开了一段时间么。按照四院的规定，擅离职守，那所有的职务也就自动解除了。待罪停职，我去他什么戴罪。这小破官，我想不做随时都可以扔了。现在我是自由身了，当然不用听他的命令。”石猛山说。
    一个小小的巡防官，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派头啊！这气魄，简直世间罕见！
    “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这几天又究竟去了哪里。对不对？”石猛山说。
    “你……”千祸还真差一点就问出口，又给咽下去了。要是让人勾着给问出来，那妖仙就太没面子了。“这些又与我何干呢？”
    “本来是没什么关系。但我想跟你扯上关系的话，就一定会有关了。你不问，我也可以告诉你。你记不记得六十年前，大概是六十年吧，我也记不清楚了。你在人间界的一个小村庄里，被一个让你视作食物的路人揍得哭爹喊娘？”石猛山说。
    “你是……”那哪能忘记呢，就是那一顿教训，让千祸戒掉了随意吃人的毛病。因为不知道何时又会冒出来一个，完全看不出半点气息的人，却将自己打得丝毫无力招架。从那时候千祸开始知道深浅，开始学会低调地做一只妖怪。
    可现在这个人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千祸对他的恐惧丝毫不减。立刻就站起来，妖气不由自主就散发出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别，别激动！我没想和你动手。那件事对你而言是不堪回首的记忆，对我也是一样啊。我可不想再惹上那么一身气味。不过那时候是我轻敌了，你现在可以试试，还能逃得掉吗？”石猛山说。
    “你敢只身前来，肯定不是什么有用无谋之辈。在这里动手，你也知道后果的！”千祸说。
    “所以呢，该将你这身妖气收起来，我们好好的，平心静气地谈一谈。”石猛山说。
    “好吧……”千祸似乎没有多余的选择，只好坐下来。他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在他成为五妖仙之一，拥有如此显赫地位的今天，居然还能被人压制住，在气势上完全败下阵来。
    “关于我的身份呢，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也不用去猜，也不可能猜得到。我只想说的是，这个世界很大。你们这四院一隅，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我完全不放在眼里。所以你再也不要用什么五妖仙的名头来吓唬我了，实在是可笑得很。我只能说，我是现在这里，为数不多有能力帮到你的人。”石猛山说。
    “帮我什么？”千祸说。
    “还在这跟我装糊涂是吧。你们肯定在谋划些什么，在四院连傻子都能知道。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那就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想，连你们自己心里大概也没有一个完整的方案吧。只能是孤注一掷，也是在赌。没有必胜的把握，目前仍然是道彦的势大，所以你还是要夹着尾巴做人。”石猛山说。
    “那你能怎么帮我呢？”千祸说。
    “你应该问的是：你想要得到什么。我坦白直说吧，我要从中分一杯羹。我不管你们在谋划什么，具体的事情其实与我无挂紧要。我当然也可以选择帮道彦那边，如果是出于公义的话，因为你们行的不轨之事。但我是个绝对利益主义者，帮助哪边获利更大，我就会选择帮助哪一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无论选择帮助哪边，那一边的胜算就会大得多。如果我托大一点说，我帮哪一边哪一边就必胜，这样说也可以。但为人还是要谦虚一些，留点余地。”石猛山说。
    “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千祸说。
    “随便你怎么理解都可以，我来跟你谈就是给你机会。而且我不是给你做事，事成之后，所得利益我要占大头。包括四院所有的典藏秘籍财宝之类的东西，我要独得七成。其他的你们就自行分配吧。”石猛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