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607章 命如草芥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你设置的这些改造人，又不能破坏你创造的场景。所以他们应该是融入你所创造的场景之中的一个角色，但他们同时还肩负着铲除意外闯入者的职责。所以说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人……”石猛山看着那些男男女女的仆从。按照沈奥菲的精心设计，这些人应该是相当厉害的角色。
    “你猜得没错，这些仆从虽然忠实扮演着仆从的角色。一旦有闯入者，他们立刻就会化身为我沈奥菲麾下最有力的执行人。他们都是我从改造人当中精心挑选的亲卫，每一个人的实力，都足以轻松杀死南宫潇湘这样人。”沈奥菲说。
    南宫潇湘看着身边这个笑眯眯和颜悦色的美男子，一想到他随时都可以出手杀了自己。细思恐极，南宫潇湘就更加不自在了。
    “你放心，只要你没有被定义为闯入者。他始终都会对你礼待有加，并且精心伺候者，绝不会动你分毫。但你一旦离开这个房间，就不能再进来。那样你闯入者的身份就坐实了，我定下的规矩，不会轻易打破。他们出手，我也无法阻止的。”沈奥菲说。
    “也就是说，我必须留在这个房间，才能争取到赫连诚他们重新获得自由的机会是么？”南宫潇湘说。
    “可以这么说，但这种机会是微乎其微的。我说了，这是属于你我之间的一场博弈。但从来没有人胜出过，因为这里是我的世界。一切都由我的来掌控。你是不是闯入者，最终还是由我的来定义。”沈奥菲掩面轻笑，“呵呵，只要我一个不满意，随时都可以让你命丧当场哦。”
    “所有好棋子都掌握在你的手上，连规则都是由你来定的，那还博什么鬼弈！你干脆随便找个什么由头，把我杀了得了！”南宫潇湘忿而咆哮。
    “是啊，你这样恣意破坏规矩，即使游戏也毫无乐趣可言。不如学学我，与人赌注从来都是愿赌服输。只要是应赌的人具备偿还的勇气，他们都有五成的几率赌胜。但你这样的话，根本就没的玩儿嘛。”连石猛山也看不下去了。
    “我与你不同，我喜欢玩，但我不喜欢输。而且我玩的也不是刺激，而是一切尽在掌控的爽快感。虽然结果早已经注定了，但我想看看她是如何决死挣扎的。”沈奥菲说。
    “你不光有病，还是心理变态！”南宫潇湘忿忿地骂道。
    “你骂我可以，这也是你唯一有权利可行的反抗方式之一。我不可能将你的手脚，甚至这张厉嘴都完全束缚住。但是，没有人愿意挨骂。被你骂了，我也会很不爽。所以，我可以临时将对我出言不逊的行为，也列入闯入者的考量。然后，会发生什么奇妙的事情呢？”沈奥菲说。
    她话音刚落，南宫潇湘旁边的美男子眼神就变了。他是如此恪尽职守，将沈奥菲的每句话都当作是谕令。尽管沈奥菲并没有正式将出言不逊这种设定列为闯入者的考量，但是他听到了，就要为主人分忧。
    这些改造人，已经不单单只会机械地执行沈奥菲的命令，他们甚至学会了揣度沈奥菲的心思。
    而在前一刻，美男子还对南宫潇湘笑得那么亲切，这一刻就已经是反目相向了。
    沈奥菲也没有阻止，她倒要看看，这个人究竟会怎么做。原来改造人也会进化，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
    于是那美女子就果断对南宫潇湘出手了，一记推掌。
    这……不是游身八卦掌中的一招么？南宫潇湘当然很熟悉了，所以虽然实力有差距，但是在这短平快的一击之下，南宫潇湘还能够躲开。
    “我知道你学的是哪一门派的武艺，所以特意找了一个与你同门派的人来侍候你。这样就不算欺负人了，他有什么招式你也都知道。相比之下，你总不会毫无还手之力吧。”沈奥菲说。
    “你把他们当作什么了，单纯的杀人工具吗？如果不是我很熟悉这一招，刚才那一记推掌就足以取了我性命了。到底是多么大的仇口，犯得着这样吗？毫无缘由地杀人，你就真的心安理得？”南宫潇湘说。
    虽然她是对着沈奥菲说的，但这些话，明显是说给美男子听的。
    “我知道，你也看出来了，他拥有了自主的意识。如果改造人都会慢慢拥有自我的意识，这也不是坏事情。没错，他生前还是一个很正派的人，与你又师出同门。你期望他能够念在这些，放你一马是吧。但我告诉你，没用的。即使他们有了自主意识，也绝对不敢违抗我。我只是动了一个心思，并没有下命令，他就主动向你痛下杀手了。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他在对我主动逢迎示好呢，你还不明白吗？”沈奥菲说。
    “但你如果不竭尽全力，是无法取悦到我的。”沈奥菲又对那美男子说。
    于是美男子更加火力全开，誓要将南宫潇湘置于死地。
    虽说用的都是同一门功夫，但是美男子的武艺确实要比南宫潇湘高超许多。即使南宫潇湘知道他下一招要出什么，怎么出，都在计算之内了，但她还是躲不开。这就是实力的差距。而且，在沈奥菲的场景设定之内，双方都不能使用玄气。这样既不会造成很大的破坏，又确确实实能将对方置于死地。
    南宫潇湘疲于应对，她实在是没有对方那样决死一搏的理由。她能从对方眼中看出绝望，沈奥菲没有对他的行动力施加任何的制约。可是他，丝毫也不敢怠慢和违抗。
    “你觉得你这样算是活着吗？你已经忘记了宗门的训诫，不配再使用宗门的武艺！”南宫潇湘斥责他。
    现在南宫潇湘的目的，已经不再为刺激他，而是真的痛心疾首。这个人，本来是前途无限的。他的游身八卦掌，使得比南宫潇湘都好。可是他落在沈奥菲的手上，一切都已经注定了。他没有办法再自由徜徉，施展抱负。他，仅仅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奴隶而已。
    说的是自由的灵魂。实际上，改造人体内都有魂魄。但被剔除了魂魄前世的记忆，他似乎是第一个找回记忆的人。
    而美男子已经将南宫潇湘逼入绝境，差一击就可以将其杀死了。如果作为一具没有任何情感的杀人机器，这个时候他就该果断出手。可他却停住了。
    “你看吧，我早跟你说了，改造人是存在缺陷的。你在改造之处，就应该将原有魂魄的记忆剔除干净。还跟我说什么保留魂魄的活性，保留活性的结果是什么，不就是背叛么。”沈奥菲对石猛山说。
    “我从未说过改造人没有瑕疵。但他们能找回记忆，对我而言却是一种进化。这样的改造人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否则一个强有力的灵魂注入，真的就浪费了。”石猛山说。
    “我不管这么多，反正他现在违抗我的命令了。与你当初承诺的不符，我要退货！”沈奥菲说。
    原来这个改造人，是石猛山制作的。其实这里大部分的改造人，都是出自石猛山的手笔。沈奥菲能对他们进行具体的设定，也就是对她命令的绝对服从。
    “但你没有给他任何命令呢。”石猛山说。
    “你说的也是呢。那我现在命令你，杀了眼前这个女人！”沈奥菲勒令美男子。
    可是美男子仍然没有任何动作。
    他背对着沈奥菲，所以沈奥菲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南宫潇湘看得见，美男子嘴中喃喃自语，眼中两行热泪流下……
    离得这么近，他嘴中的言语虽然含糊。南宫潇湘还是听得见的，他断断续续所背的，正是宗门的训诫。其一，就是绝不助纣为虐，同门相残。
    训诫也只是规范，并没有什么强令的效果。宗门修者中有许多害群之马，违背训诫的人也早已经数不胜数了。
    但是这个人，好像是在他富有理想和朝气的时候被沈奥菲抓到的。那时候训诫对宗门的年轻人而言，就是绝对的理想与信仰。
    加上他个人强烈的自尊心，不甘心沦为沈奥菲的杀人工具。所以在沈奥菲的命令之下，他仍然强忍着没有出手。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这种失败的作品，应该销毁才是吧！”沈奥菲对石猛山说。
    “呵呵，沈奥菲啊，你该知道完颜取命为什么讨厌你。你在这些方面，的确很惹人厌恶。我石猛山虽然也把改造人当作货物，但从来没想过把灵魂的本性泯灭。这与我制作改造人的初衷不符。改造人，应该是视作灵魂的另一段旅程。”石猛山说。
    “你别说得太好听了，这些不都是你制造出来的，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沈奥菲说。
    “是啊，我也没有资格指责你。货已出手，我就不再管了。想怎么处置，都随你吧。”石猛山说。
    “哼，没用的东西！我要取出你的魂魄，将它彻底洗净，然后附在狗的身上，让你踏踏实实地做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