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580章 罪孽

    “我石猛山何时落到这部田地，容你们随意的玩笑打趣？这要搁在以前……”
    “你别说以前，就说现在。以前，那是，我们都是一介凡人而已，你们随便拿我们怎样我们都没办法。现在你可别忘了，赫连诚已经是冥界之主钦命的冥使。你能动得了他吗？”南宫潇湘说。
    哎呀，没想到啊，真是万万没想到。石猛山居然让这帮家伙给降住了，他们现在是公然的有恃无恐，挑战权威啊！
    “讲笑话也该有个分寸，我压根就没娶妻，更谈不上什么惧内。真实的情况……算了，与你们讲了也无妨，现在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们知道的，我一直醉心于魂魄改造。而我家呢，就是我最大的试验场了。所以我在那里创造出了许多，连我自己也无法命名的生物。为了保持这些生物的活性呢，我不能将它们囚禁起来，于是实行放养。它们可凶得很呐，吃掉了我全部的家丁。所以那里现在基本上就是一处荒原，而且随时都有怪物出没。你们要是进去，是会有危险的。”石猛山说。
    “那你自己也不打算回去了吗？”赫连诚问。
    “回当然是要回的，需要等上一些时候。”石猛山说。
    “是要等那些凶兽互相残杀吞噬，最后仅存一个最厉害的凶兽。这时你的试验也算是完成了，就可以回去了是么？”南宫潇湘说。
    “看你表情，似乎觉得我这种方式太过于残忍。”石猛山说。
    “是的，不光是残忍，可以说完全没有人性。原来你们冥使，都是这么喜欢玩弄性命的嘛。”按理说，南宫潇湘对这种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为何就突然义正辞严起来。
    “人性？我们冥使又不是人类，你跟我谈这个是不是有些可笑了。再说了，这些怪物是改造而来，原本不具备生命的。你也算是个有见识的人，怎么会为这些怪物鸣不平呢？”石猛山说，“我听出来了，你这是在套我的话呢。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不用使这些弯弯绕。我之前跟你说过了，我能说的，一定会说。”
    “我在人间界的时候，见过一些怪物。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处，也不是生在人间界的，这些你们可知道？”南宫潇湘说。
    “那你倒说说，它们都是用来做什么的。”石猛山说。
    “一般的富贵人家，或者镖门大户什么的，用来看家护院守护宝物。这也算是正确的用法，毕竟你不去招惹它，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可就怕落在那些恶人的手里了，拿来作奸犯科。这些怪物可不懂得什么深浅，杀人越货什么的都是一把好手。寻常人也弄不过，危害很大。以往有闹得凶的时候，我记得宗门受人的委托，要清除一只怪物。宗门特地派了十几名好手前往，结果都被杀掉了，一个也没剩下。就为这事，宗门的招牌都差点砸了。最后，还是派了一个师傅级的人物出马才处理妥当。但那位师傅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脸凝重，可见这活干得也不轻松。只告诫我们这些后生一句话，以后碰到这种异世界的怪物，绕道而行。什么怪物这厉害，以前从未听说突然就冒出来的。想想也就只能是出自你们冥使的手笔了。可能对你们冥使而言，并没有多么严重，因为你们完全驾驭得了。可是放到人间界，到了心术不正的人手上，那就是不小的祸患了。你们这是间接杀人，是在作孽，这你难道不明白吗？”南宫潇湘说。
    “你这是在教训我？”石猛山说。
    “我自然是不敢了。我不知道你们冥界怎么定义尸骨无存这种死亡方式，被那些怪物吃掉的，有多么惨烈。能拾回一点残肢，已经算是幸运的人。有时候死一个人，就是毁掉了一整个家庭。当然了，这对你们冥使而言，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任何形式的死亡，在你们看来最终将化为一缕魂魄。可是这种怪物，竟然连魂魄也一起吃掉。丝毫不给任何来世沦为的机会，完全泯灭。我不知道对于这种勾当，你们冥使如何自圆其说呢。”南宫潇湘说。
    “我没必要自圆其说，因为我没干过，我从不会将自己的试验品卖给他人。当人情送了都可以，谈买卖就掉价了。但这中事情的确存在，还不是哪位冥使一家的买卖，临肆就是靠这个发的家。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一种简单的供求关系。人类会滋生出这种野心，想要毫无顾忌的杀人，才是根本的原因。当然了，我也承认，我不做这种买卖，也并不是出于什么正义的理由。仅仅是因为，人类根本无法发挥出这种生物的真正能力。给了他们，纯属浪费了。但你应该庆幸的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减少了许多。因为冥界之主勒令禁止，加上临肆的死去，以后大概不会再有这种怪物落到人间界了。”石猛山说。
    “那之前发生的悲剧，该如何补偿呢？”南宫潇湘说。
    “这个没办法，人死如灯灭，更何况连魂魄都不在了。我们能尽到最大的努力，就是让这种事情不再发生。你如此在意这件事，难道你有亲人曾经死在这种怪物的手上？”石猛山说。
    “亲人倒没有，我只是见过有人被杀死。那种死法，不是常人能够接受的。”南宫潇湘说。
    “你接不接受都没办法，我也从没有奢望你们凡人看待我们冥使就是正义之士。事实上我们也杀人，我杀的人也是不计其数了。我们做每件事，多数的目的是出于于己有利，不会平白无故地帮人或者害人，这你有权力知道。不是说我们现在熟识了，我就在要你们面前装作大义凛然。我说这些，是你们有一天看到我大开杀戒的时候，不要过分惊讶。”石猛山说。
    “那你有一天会为了利益而杀死我们吗？”南宫潇湘问。
    南宫潇湘真是什么都敢问，她这一问使得旁人鸦雀无声。其实这也是所有人心头的疑问。自古伴君如伴虎，而君是泛指权力或者能力远远凌驾于你之上的人。他要杀你，只需要一个念头。石猛山对于南宫潇湘他们而言，就是这种存在了。
    “至少，我在目前没有看到这种必要。”石猛山说，“即使你们有一天真的与我为敌，我也不会采取虐杀的方式，会让你们像英雄一样死去的。”
    石猛山的回答，也是毫无讳言。这种可能性的确是存在的，多少知己好友，翻脸只在一朝之间。世间的情义其实十分脆弱，而且曾经相识的人，如果真的反目成仇。那一种仇恨，将是远远超出其他的，甚至你死我活。
    “怎么气氛这么凝重呢，至少我们现在还没有反目成仇吧。即使有那么一天，石猛山也会告知于我们，让我们做好准备。以他的身份和地位，绝对不会出手偷袭的吧。”赫连诚既是打圆场，也是试探。
    “当然了，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我个人的利益根本无足轻重，你们也触及不到。而我的底牌，就是冥界的安危。你们一旦触到到这个，无论是出于冥界之主的命令，还是我作为冥使的职责，我都会将你们格杀的。在这之前，我会通知你们，让你们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人生前可以死赎罪，而忏悔是死后的事情，这就是我们冥界的教条。”石猛山说。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也会誓死捍卫生存的权力。”南宫潇湘说。
    “这才是正确的方式，摆脱冥界追捕的唯一方法就是战胜冥使。但这种事情还从未发生过呢，即使你们战胜了我。冥界也会派其他冥使前来，你们觉得你们真有能力战胜七位冥使吗？”石猛山说。
    “一起上那叫炼狱满级难度，我们当然是做不到的。你们冥使脸上也挂不住啊。可要是一个一个的上，我们战胜了其中一个。你们几位冥使的实力又相当，那我们是不是还有些胜算呢？”南宫潇湘说。
    “你这鬼丫头，就是会想点子。没错啊，我石猛山算是最弱的一个，你们打赢了我，也许就能抗衡部分的冥使。但到最后，出马的肯定是完颜取命。他可比我厉害太多了，你们是绝对打不过他的。他的特殊能力，就连冥界之主也感到棘手你们知道么。”石猛山说。
    “那难道还没人降得住他不成。我们人间界的修者向来不信这一套，求的就是个超越极限。如果真要惹得他亲自前来，那说明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到时候咱也不该怕他，该怎么来怎么来呗。”南宫潇湘说。
    “你就是嘴上永远不肯服输啊，不过这股劲头我欣赏。以后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现在嘛，作为朋友，我还是要提醒你。千万不要去招惹完颜取命，这很重要，我可不是说笑。”石猛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