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568章 测试

    “是呢，普通的梅花桩确实没意思。但你见过只能容纳半个脚掌，上面涂满油的梅花桩吗？这还不算，桩下面还布满了竹刺。掉下去，一辈子也不用上桩了。”南宫潇湘说。
    “哦，这还算有点意思。那你玩儿过么？”赫连诚问。
    “玩儿得不太好，掉下来过一次。伤在了不可告人的地方。好在我家师傅心善，竹刺埋得不深，不然我这条命都保不住了。但还是在床上养了三个月才能下地。”南宫潇湘说。
    “按理说，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般人不会有胆量再次上桩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姑娘家，要是刮花了脸蛋可怎么办呢。”赫连诚说。
    “你错了，我伤势一好就立刻再次尝试了，然后一次过，再也没有失过手。后来我发现问题出在哪里了，那时候我才刚十四岁，长个子的时候，鞋小了……”南宫潇湘说。
    有时候看似很大的问题就是出在这种小细节上，说出来可能有些好笑。当时南宫潇湘确实没有发现的，还是师傅提醒她的。你太过于专注自己的步法，而忽略了其他。等南宫潇湘的鞋子露出脚趾的时候，她才发觉。
    “这么说，你对此事是十拿九稳的咯？”赫连诚说。
    “我没有这么说，但你的意思我也明白。这次来冥界，竞选冥使的职位。主推的人是你，我们也希望你当选。我们几个，最多就是陪太子读书的角色。可是我南宫潇湘做人的准则，就是凡事尽力，成败看天。你要是有这份自信，就不怕与我竞争。我要是真的故意落败，那才是打了你赫连诚的脸呢。毕竟你是宗门的创始人，而我是宗门的小字辈。算起来，我还是你的徒子徒孙呢。你难道连我也弄不过么？”南宫潇湘说。
    “南宫潇湘，我真是服了你了。明明是作践人的话，却能听得人心里亮堂。这就所谓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吧。明明是这么显而易懂的道理，为什么我就屡次着了你的道，还要如此信服呢。”赫连诚说。
    “因为我说的都是对的。你当然也想努力摆脱这种看似像是困境一样的局面。但你不能，因为你也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如果你反驳了我的话，就证明你对这次竞选没有自信。”南宫潇湘说。
    “真有你的，我本来是要发难的，没想到又让你给拿住了。算了，你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尽兴而为吧。我赫连诚不惧与任何人竞争，但我要看谁有这个资格。你算是所有人里面，最具竞争资格的一个了。你说实话，跟我透个底，你到底想不想当这个冥使。你如果当选了冥使，那么沈奥菲也就不是冥使当中唯一的女性了。你就可以将她的气焰压下去。”赫连诚说。
    “我要当冥使的理由，可不会这么幼稚。再说了，两个女人置气的结果，是不堪设想。我不想当这个冥使，至少现在还不想。因为我没有到你这般田地，也没有看到冥使职位能帮我摆脱一些什么。对现在的我而言，冥使的职位只能是枷锁而已。”南宫潇湘说。
    “那若是冥界之主硬是要你当呢？”赫连诚说。
    “你这还是对自己不自信啊。说到底，我们都没有能完全说服冥界之主让我们当选的理由。也没有完全能够让自己安然落选的理由。在一切都是未知数的时候，我们能做的，就只能是全力以赴。”南宫潇湘说。
    “好，言尽于此，我再说下去就真的是没自信了。你能这么想我就很欣慰，因为那时候我如果能够当选，那才真的是实至名归。”赫连诚说。
    经过的一番小小的争执，无碍大局。南宫潇湘他们都明白，竞争者只在自己人当中。其他的冥使，不知是把这次竞选当作是一场儿戏还是仅仅为了试探，带来的人都不怎么样，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看起来还像个样子。
    召见还在继续。进去的人，有的出来了，有的没有出来。时间长短也都不一样。出来的人，就跟那第一个人的说法差不多，都没见到冥界之主，摔了屁蹲出来的。那么没有出来的那些人去了哪里？是被冥界之主留下待查了吗？
    好在这些人里面并没有什么好货，前面的流程也就进行得很快了。不多久，就到了南宫潇湘他们这里。
    第一个被叫到名字的，是南宫潇湘。
    “我去咯！”南宫潇湘整理衣冠，要带足了人间界修者的精神面貌。
    “希望你不要很快出来，因为这些无一例外的都是失败者。”赫连诚说。
    “你放心，我相信我们会在大殿之内见面的。”南宫潇湘说。
    于是她就走进了那扇大门。以为是不入大殿，其实还有很长的路。门一直是开着的，但是从外面什么也看不清，似乎有一条极其幽深漫长的隧道。
    里面很暗，能见度不高。怪不得要摔了，原来是因为没有电灯的缘故啊。
    南宫潇湘进来，大门就被关上了，室内完全归于黑暗。而那条道路才开始显现，像是铺满荧光的长河，一直延伸到幽深一眼望不到边的远方。
    四周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这条路。但这条路的光亮足以映衬出南宫潇湘的脸，却丝毫映不出周围的任何环境。也许周围根本什么也没有，就只有无边的黑暗。
    “下面，将由我引你去冥界之主那里。跟紧我，不要摔倒。”这时候，一个全身黑衣，看不见全部相貌的使者说道。
    南宫潇湘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被吓了一跳。他的长袍，一直拖到地上。所以看不见双脚，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那个，我请问一下……”
    南宫潇湘是有爱发问的老毛病，可是那人没等她问起，就直接沿着道路朝前走了。他不像是在行走，更像是贴着地面在移动。稳稳的，腿和肩都不见任何的耸动。
    门口在道路之前有一个台阶，南宫潇湘迈步上去。知道这条路肯定有什么猫腻，所以南宫潇湘一步没有太大，是碎步。
    果然，让南宫潇湘猜到了。
    虽然只是小碎步，但是道路真的很滑，南宫潇湘直接就滑出一个一字马来。这难不倒南宫潇湘，仅凭腰腹和腿部的力量，不需要任何的支撑。南宫潇湘就能再度站起来，这是日息苦练的结果。
    “哦，原来你可以站得住。比那几个要强一点，但你真的能走完这条路吗？”黑衣的侍者也在前面停了下来。
    “只能用走的吗，不能使用其他的姿势吗？”南宫潇湘的马步是很稳的，可要在这样的地面行走，还是有些困难。不如就像那黑衣人那样，用滑的怎么样。只要掌握了平衡，应该就会很顺溜的。
    “嗯……上面倒没有强制这么说过，那你试试看吧。”黑衣侍者说。
    “好嘞！”南宫潇湘调整了身体的平衡，用脚尖轻轻地使了一个推力，真的就滑了出去。
    但并不是南宫潇湘预想的那么顺利，刚滑出几步，就偏离了正常的轨道，滑向一边去了。忘了说了，这条路并不那么宽长。也就并排走三个人的样子，但是两边究竟是什么呢，南宫潇湘也没有发现。
    南宫潇湘害怕的并不是这里压抑的环境，她怕的是像盲人下台阶那样，那种突然足下见空的感觉。
    所以在滑向道路边缘的时候，南宫潇湘努力想要停止。可收效甚微，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着力点。胡乱发力，只会让自己偏离得更远。
    道路的两边，果然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南宫潇湘险些掉了下去。
    就在她快要掉下去的时候，黑衣侍者伸出一只手来，将南宫潇湘给拉住了。
    他们两个离得很远，黑衣侍者的手突然伸得很长。那胳膊细细的，很精壮，不见血色。
    “你为什么要帮我？”南宫潇湘惊魂未定，回到道路的中间扎马定住。
    “这是石猛山大人吩咐的，每个人有一次获救的机会。”黑衣侍者说。
    “这算是作弊么？”南宫潇湘问他。
    “并不算，因为每一位冥使都打过招呼了，你们的机会都是均等的。”黑衣侍者说，“但我要提醒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你掉下去，就再也上不来了。”
    “之前进来的，没有再出去的，都是掉下去了对吗？”南宫潇湘说。
    “在用过一次获救的机会之后，你也可以选择放弃。那么我就会安全地将你送到门口。冥界之主是为了选拔人才，而不是为了杀人。我们侍者的职责，就是尽量减少伤亡。”黑衣侍者说。
    现在出去，岂不是要被赫连诚笑话死。南宫潇湘当然不愿意了。现在的问题是，选择像黑衣侍者那样的滑动方式，显然是不适合的。而且他的袍子底摆那么长，并不知道他是如何在移动的。
    关键是要找到一个着力点，南宫潇湘当初在修炼梅花桩的时候，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