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551章 原始部落

    说实话，如果石猛山是个平常人，大概早就让南宫潇湘烦死了。她这些看似无知的问题，实际是对冥使这个职业的不了解。所谓不知者无罪嘛。石猛山也没有义务跟她解释这些任务之外的事情，但你要不说，南宫潇湘这个问题就会一直埋藏在心里。一找到机会，就会问个没完。
    出于这个考虑，石猛山只好十分认真而且详细地回答她了，就好像是对一个幼儿科普一样。而南宫潇湘对这些新鲜事物的领会能力，似乎还不如一个幼儿呢。
    “你讲笑话呢，我们冥使没有父母的话，难道真的是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吗？”石猛山说。
    “可是你早先跟我说的是，冥使是随天地而生的啊。难道因为这个说法比较有面子，所以你故意骗了我？”南宫潇湘说。
    “首先，我们冥使并不讲你们人类所谓的面子。一切都是基于冥界的威严考虑，而且虽天地而生，也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实际上当初很多的天生神族被天生天养所累，因为规矩太多。按道理来说，他们都是天地间最早的一批生灵，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要守。相反的，最初的规矩都是由他们定下来的，他们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让你们人类最喜欢，而且最向往的一种状态就是，恣意而行。”石猛山说。
    “对啊，按道理绝对是这样没错了。可你怎么又说，他们被规矩所累呢？难道他们自己定下了规矩来约束自己？原来先祖们的觉悟就已经如此之高了，真让我们这些后辈感到汗颜啊。”南宫潇湘说。
    “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知道你在讽刺。出生天地的人，如果真的都这么有觉悟的话，就不会有之后的大战了。事实上，大家开始都是恣意而行的，并没有什么秩序。真正建立秩序的，是创界神他们一伙，因为他们是胜利者。他们在原初的大战中，消灭了几乎所有不守秩序的天生神族。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我们冥界的祖辈。战争结束于第二代，也就是我们冥使这一拨。于是世界，也开始出现了持续的守恒。我们遵守这种规则，居于冥界，也是为了维持这种秩序。”石猛山说。
    “这就是说，创界神是你们的杀复仇人咯？可以这么讲的吧。”南宫潇湘说。
    “我看你也不像是挑事儿的人，话是可以这样讲，但仅限于我们之间了，不要说出去了。因为这个问题很敏感，表面上看这层关系，谁都能一眼明了。可真实情况呢，你们的人类的所谓孝义，放到我们这些天生神族身上，也同样不合适。我们没有什么亲情的概念。往深一层讲，我们的出生，完全是为了延续这种力量。我们的父辈，在合适的时候，是会通过吸取我们而延续力量的。这在你们而言可能无法理解，但确实就是这样。所以从某方面来说呢，他们被创界神消灭，我们这些做后辈的居然出奇地松了口气。因为我们的命运从此改变，不会再轮回他们力竭时的牺牲品。同时新时代的命运，也渐渐开始由我们掌握。这种一举数得的事情，我们是没有理由阻止的。尽管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成年，具备了相当的神力了。”石猛山说。
    “那也就是说，当你们的父辈被杀的时候。你们明明有能力帮忙，却选择了在一边袖手旁观咯？”南宫潇湘说。
    “我只能说，是。当你的父辈只把你当作口粮补给品的时候，这种事情就会发生。所以我一再重申的是，不要跟我讲什么亲情。这些父辈们的魂魄，到现在还囚禁在冥界里面。可也没有谁，想说要说去解救他们。他们一旦重获自由，只会给这个世界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所以，他们还是长眠于冥界的最深处比较合适。”石猛山说。
    “怪不得连创界神也不敢轻易动你们，原来你们冥界的职能如此重要啊。”南宫潇湘说。
    “你以为呢，所有的存在即合理性，没有什么是完全无意义了。冥界比你们印象中更加重要，就算创界神真的要拿冥界开刀，那他们可真的好好掂量掂量，到最后是否能负担得起这样做带来的后果。不过若真到了那一天，也就没什么后果不后果的了，整个六界，就已经走到毁灭的边缘了。”石猛山说。
    说到底，石猛山一再强调的意思，不是冥界有多么重要。其实真的也挺重要的啦，但是冥界的人根本不在乎这些，倒不如清净一点更好。石猛山是想让南宫潇湘他们怀着敬重之心，毕竟是冥界的地位举足轻重。不要看他们像看怪物一样，他们只不过是职能特殊，而且性格先生形成的怪癖罢了。
    冥界古怪的人还有许多，才到这种程度就大惊小怪的，石猛山就没有办法带着他们到处去了。因为不管到哪里都要费力跟别人解释，再加上石猛山跟他们的关系处得又不错，害怕他们更加肆无忌惮，恣意妄为。
    石猛山也不知道南宫潇湘是否能领会他的意思。总之，现在所在的地方，景色与人间界极其相似。而这里，正是冥界原生物居住的场所，也就是来仪兽的家乡。
    如果真的单纯以游览为目的的话，这里的确是冥界的第一道风景。只是原生物，是否真的都那么好客，那就是未知数了。
    按照以往的习惯，来仪兽不会带他们直达冥界的。它通常都会在这里修整，先吃一顿大餐，填饱了肚子再说。
    这个时候，石猛山也该兑现来仪兽一半的酬劳了。不然这个合作，是无法继续下去的。
    来仪兽所住的地方，是一片原始的村落。具体有多原始，石猛山也没有说清楚。他只是告诫南宫潇湘他们：“对于这里的原住民，你们可千万别以热情淳朴好客之类的词汇来想象它们。它们之前没有见过人类，虽然人类不是它们主要的食物来源，但是人类的魂魄是最好吃的。而它们获取魂魄的方法就只有一种，将猎物杀死现取。”
    当然是很小声的告诫，当着来仪兽的面说。让它听到了，也是不好。
    “就算是你在场，也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南宫潇湘也小声问他。
    “我在这里，它们自然是要给几分面子的。但是你们若惹他们生气了，我的面子也兜不住了，它们一向是不买任何人的账的。”石猛山说。
    “那怎么样才能不惹他们生气呢，我是说，他们有什么忌讳吗？”南宫潇湘问他。
    “唯一的忌讳，就是你们不要把自己表现得太好吃的样子。”石猛山说。
    “这算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还会涂上酱料自己下锅不成。”南宫潇湘说。
    “魂魄的显性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在它们眼里，你们与他们平时吃的魂魄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你们还不足以引起他们的兴趣。可你们又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还都懂得气息的运用。如果到了地方不专注压制气息，稍微显示出一点自己很能打的样子。那么你们的魂魄就会升温，在他们眼里就显出美味了。我还要告诉你们，你们所谓的什么玄气或者各种武艺流派的什么，对这里的原住民不会有什么效果。他们若想吃你们，你们就一定会死。”石猛山说。
    “他们是地头蛇，我们自然是闹不过的。可你身为冥使，居然也降不住他们。他们在你面前都敢杀人，那还要你们冥使有什么用。”南宫潇湘说。
    “南宫潇湘，你不用激我，我不吃你这一套的。我们冥使和原住民之间，并不是强弱一两句就能够说清楚的。总之这是冥界不成文的规矩，我是不能破坏的。但你们只要肯听从我的吩咐，我保证他们不会伤害你们的。”石猛山说。
    话说着，来仪兽的部落也就到了。
    石猛山直接以落后来形容这里，那是有道理的。基本就是一种野兽聚居的地盘，但来仪兽比普通的野兽还要进化一点。他们能变成人形的样子，从事一些简单的劳作。但他们不种地，只是狩猎，每一个族群都有自己固定的地盘，很少有踩过界的事情。
    他们以狩猎他族的野兽，取其魂魄为食，其他各族也是一样。他们互相狩猎，互为猎物。这种态势，已经持续了上万了年头了。已经成为传统，也没有在意。
    就因为这种单纯的基本食物链形式的存在，石猛山才称他们为落后。他们能够变成人形，但实际还是一种野兽。
    野兽是不会讲道理的，他们只会害怕比自己更强大的生物。而冥使肯定是比他们要强的，所以他们才懂得服从。而冥界一直对他们管束不多，所以这种所谓的服从呢，也很有限。基本就是帮忙做事情，然后收取报酬，这种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