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385章 性格磨砺

    但是南宫潇湘现在想起来，他算不上一个称职的师傅。在学术水平上，他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他一手早就了南宫潇湘这种骄横的性格，南宫潇湘可能一生也不能够再师从别人。可是师傅到这个时候却不肯再教了，让她独自外出游历。
    可是外面的人，不一定会买南宫潇湘的账。南宫潇湘也不是个傻大姑，对于老前辈，应有的礼貌和尊重她还是知道的。与胡涂笑嘲风相处得就很融洽嘛，可是赫连诚看起来也就与她差不多的年纪。之前的相处也很随性，即使在知道赫连诚是如此惊人的老资格之后，南宫潇湘也一时难以改回来。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教我嘛。”南宫潇湘说。
    赫连诚这个时候就要倚老卖老，好好摆一摆老前辈的架子了：“你这客气还是像威胁嘛，即使询问，也好歹用个请字。言者无心，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你也是真心想学，但总有人会在意这些俗套的东西吧。我虽然平时看起来很好相处，但也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我有时候也想被人敬着供着呢。”赫连诚说。
    “赫连诚先生，请务必教我！”南宫潇湘拱手道。
    “先生？这里可不是私塾。先生是拿了薪俸，做着份内事情的。你这样叫我，是不是想说你雇了我，表面上敬着，实际也是雇佣关系呢。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可不受钱财。教你不教你，纯粹是看我愿不愿意或是喜不喜欢。”赫连诚说。
    “你到底想要怎样，这是诚心跟我过不去么！”南宫潇湘说。
    “啧啧啧，你又犯了一个忌讳。如果你有求于人的话，就要耐心听完这个人的要求。如果你觉得自己索求的都是值得的话，那你就应该尽力去满足这个人的一切要求。”赫连诚说。
    “那我该怎么问呢？是该双手抱拳举在胸口做少女状，然后满脸崇拜地问你，您到底想要什么呢，包括心灵肉体以及一切我所有之类的？”南宫潇湘说。
    “你这就是个不耐烦的孩子说的气话，你放心，我不会有无礼的要求。以往，我教你的都只是在言语上。这些都可以解释为我一时失言或者话多。可我今天要教你的，不只是言传那么简单。是一套系统的修行，还涉及到我族的不传之秘。所以，我需要一个正经的理由，所谓的名正言顺。”赫连诚说。
    “你是要我拜你为师？可宗门的规矩我也能破啊，我师傅尚在人间，我不能改投他人门下的。”南宫潇湘说。
    “你可别忘了，我是玄气宗门的创立者。规矩什么的，是由我说了算的。”赫连诚说。
    差点忘了，这家伙是玄气宗门的祖师爷啊，宗门的什么规矩能在他身上适用的。而且他本身就是南宫潇湘师傅的授业恩师，那也就是南宫潇湘的师爷咯。所以南宫潇湘再怎么做，也不算是背叛师门了。而且拜他为师的话，那就跟自己的师傅是平辈了。那以后在宗门之中，辈分也是相当高的，扬眉吐气是吧。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南宫潇湘立刻会意。
    “我受过无数的拜师礼，都是像这样拱手一拜而已，当时我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大家都是头一次。可听说呢，宗门发展到后面拜师礼越来越隆重。现在是不是兴什么下跪敬茶是吧？这里也没有那个条件，因陋就简吧。磕几个响头就行了，要响亮，见动静。”赫连诚说。
    “你是认真的吗？”南宫潇湘说。
    “我从来没有如此认真，作为祖师爷，几个响头我还是受得起的吧。”赫连诚说。
    “你当然受得起。”南宫潇湘扑啦扑啦衣裳，就准备跪下。既然这是他想要的，那就给他好了。这要求不过分，也合情合理。只是南宫潇湘在做这件事之前，嘴里还嘟囔了几句：“那么大年纪了，就算是拜一块牌位，我也不吃亏。”
    所以在她将要跪下的时候，赫连诚迅速绕到她背后，脚掌轻轻一勾，南宫潇湘就摔了一个大马趴。
    赫连诚明显是有意的，他还笑着说：“你从这当中，学到了什么？”
    “我们荒原区经常松土，地面不硬。可是……白穗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威力惊人的天然费肥料……呸呸呸！”南宫潇湘爬起来，一连吐了几口。但异味还是散不掉，胃里面翻江倒海。赫连诚难以捉摸，说翻脸就翻脸了。也许仅仅是个戏谑，可是却给南宫潇湘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屈辱。
    “你习惯性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这让你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出类拔萃。可你的想法又会有局限性，这让你止足不前。就像刚才，我让你下跪。你心里想的是，大不了一跪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在心里并不是出于尊敬，而是将其视作一种等价交换。而我要做的就是将你的尊严踩在脚底，你只有抛弃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才能学到新的。”赫连诚说。
    “很好，现在我连屎都吃了，你该满意了吧。”南宫潇湘说。
    “那不是屎，是尸体腐败之后形成的。当然了，也一样恶心。对于你一个女孩子而言，这大概是你一生中最难以接受的事情。可看看你现在，尝试之后发现也没那么糟糕。古怪的味道、古怪的行为或是在常人眼中离经叛道的事情。在过往的经验教训中，人们渐渐形成了不会越界的准则。其实只要冲破了这个准则，会感觉所谓的常识与准则，多半只是阻碍。我愿意你是最容易打破陈规的，可我近来却发现，你与表面上看起来不同。你骨子里是十分遵循传统的，对于这套掌法，你是严格按照祖传的教程来学，不敢有丝毫的怠误。”赫连诚说。
    “难道我按照教程来学习有什么不对吗？在卑微的三才境界，有谁有资格玩你这些创新的把戏。无论家中还是师傅的教导，都是这样的。难道我师傅不从这里学来的吗？”南宫潇湘说。
    “我可没有这么教过他，可是按照规矩来没有错。我当初就是以玩一玩的心态创立宗门的，所以其实什么也没有教过他们。而他们为了将宗门壮大，所以才会自己创立了一套规矩。用以规范和玄气的流程化教学。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所有套路之外的武艺，都是我流传下来的。”赫连诚说。
    南宫潇湘听了十分惊讶，宗门的武学何止千万种，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其中也包括我们南宫家的游身八卦掌？”南宫潇湘问他。
    “我不确定，毕竟传到后面招式和名字都有可能改变。我的确创立了一门掌法，和你使用的有些相似。但我从未将其用于实战，所以我要看你以练习的方式打出一套，才能够确定。”赫连诚说。
    “这么一个情况，不太合适吧。”南宫潇湘说。毕竟包铁汉和顾老海真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南宫潇湘他们在旁边观战也就罢了，如果有什么异动，恐怕影响到战局。
    “这才是合适的时机，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提醒你吗？他们两个胜负一分，整个疯人院乃至四院就要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到时候我不再敢保你能有机会向我请教。”赫连诚说。
    “会发生什么事呢，你要离开吗？”南宫潇湘说。
    “不要问，推演出来让我心惊胆战的事实我一般都不愿意相信。但愿有奇迹发生吧，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平安度过此次劫难。”赫连诚说。
    “真的不能说嘛，你能未卜先知，怎么却无法提醒人早做防范呢。”南宫潇湘说。
    “这你应该也明白，虽然说起来好像是不大不小的事，但实际也属于逆天改命了。我虽然能够未卜先知，但我能改变，我也是劫中之人，我也和你们一样经历此次劫难。”赫连诚说。
    “以你的本事，这种劫难恐怕也不会影响到你吧。”南宫潇湘说。
    “我不会因此事而死，但也不能说丝毫没有影响。因为我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可能就要浮出水面了。到时候我能够选择拼死，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赫连诚说。
    “怎么，你们这不是个游戏吗，怎么还玩儿起命来了。”南宫潇湘说。
    “紫羽的考验，一向都是如此极端，她要磨练我命数的坚韧。所以我每次见到她的分身，都是在九死一生的时刻。也无一例外，都是为她而险象环生。可能她沉醉于这种英雄救美的套路中，我不能质疑她是出于一番热情还是嬉戏，只能舍命奉陪。想来这最后一次，更加不会那么简单吧。”赫连诚说。
    “我是在是搞不懂你们这种趣味，你们互相憋着劲弄死谁真的很好玩吗？”南宫潇湘说。
    “一点也不好玩，可是我犯贱了乐在其中。因为每一次所得到的甜头，真的是甜进心里了……”赫连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