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297章 无用

    各自沉默了一会儿，北冥君夜才缓缓说道：“所以到现在，我已经不是为了当初的理由了。不管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我都会跟着你。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想看着你受伤出事啊……”
    这难道是……南宫潇湘期待已久的表白！两个人的关系就要以这种方式重归于好吗？北冥君夜失忆之后，居然出奇地，变得可爱起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内敛、沉稳。对待感情也一样地滴水不漏。
    但现在的北冥君夜，说出这样的话，也一样羞怯。更像是蓄谋已久，他不想活得像一个无主孤魂一样干戈寥落。
    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人，只是傻呵呵地看着，期望从两个人的眼神之中，看出应有的光彩。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也是见过猪跑的。顾老海见过出自于疯人院的伉俪，他们的姓名早已经烟消云散。留下的子嗣，也不过是再度续上着疯人院绝望的遥遥无期。
    在疯人院的恋情，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因为太过于奢侈了。两个连饭也吃不上的人，却要彼此又多一份活命之外的惦记。所以顾老海一直不看好这种事情，不仅是不看好，他甚至都有些厌烦了。因为那些男男女女们，一旦拥有了爱情，就开始奢望与之相应的自由世界了。
    曾经一对工作区的璧人，领导了工作区的一场暴-乱。他们裹挟了上百人，却还没有出工作区，就被镇压下来。因为那时候，其他片区都只是像看热闹一样。看着一群不知道所谓的蛮子，像蚂蚁一样爬出那个大坑。又如蚂蚁一样成片成片地坠落，他们死了，无处埋葬。
    他们就像是高地突来的山洪一样，只能让人高高在上的人看一点新鲜的光景。散去之后，依然如流水无踪。
    而且他们网罗的那上百人，都是些失了魂生无可恋的家伙。并不是决死之士就能成就大业，而是要明白你拼死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是现在，顾老海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才知道什么叫风云际会，他们注定的不平凡，到了哪里都是一样。而且他们不是像鬼缠了身似的乱闹，他们已经大大改变了四大片区的格局。格局的改变，就是新时代的风起云涌。
    从顾老海第一次主动帮南宫潇湘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会如此迅速。
    而两个人再没有说更多的话，将窗户纸捅破。南宫潇湘知道此刻在四院还有一个女孩子在惦记着北冥君夜，他们也总有一天会在四院见面。那么，那个女孩，有一天也会如南宫潇湘一样，经历爱人不相识的绝望。
    这有多么残忍，南宫潇湘已经体会过了。所以更不想在一个女孩子面前，和北冥君夜秀什么恩爱。那个女孩并不是什么恶人，如果南宫潇湘知道她和北冥君夜之间的故事。那么她可能会觉得，儿女共事一夫的事情，也并不是全然没有理由的。
    如果没有失去过，南宫潇湘绝度不会这样大度。所以呢，在离开四院之前，南宫潇湘是不会和北冥君夜打破这种关系的。
    而且北冥君夜现在对南宫潇湘所流露出的，也只是关心。南宫潇湘并没有从中看出更多的火花。
    当气氛陷入尴尬的时候，何四突然就闯了进来。
    他不是傻子，一进来就看出不对了。“这……怎么的，我来的不是时候是吧？”何四自觉要退出去。本来搅进这么大的事情里面已经让何四无所适从了，他就更加不想搀和两个人的私事了。
    “别啊，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们正好有事情找你商量呢！”北冥君夜正好借机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怎么，你不再极力反对我去工作区的事情了？”南宫潇湘问他。
    “我从来也没有极力反对过啊，只是说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如果能把危险系数降到最低，这件事情还是可行的。”北冥君夜说。
    “你说什么？你要去工作区！这种时候，刚跟包铁汉闹完，被他逮着了还不得千刀万剐啊！”何四说。
    “所以尽量不要被他逮着嘛。而且他肯定也想不到，我这么就敢潜到他的老窝里。着就要劳烦你，绘制出工作区一副完整的地图了。我们按照路线行进，绕过包铁汉的视线。只做完自己的事情，立马就离开，不留痕迹。”南宫潇湘说。
    “没有那么容易，地图我可以画出来，但你绕不开。工作区的地形，是一个巨大的洼地。劳工在里面挖石头，包铁汉在外面居高临下，一览无余。任何生人的痕迹，都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何四说。
    “那你说，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我在工作区的两个的线人，没有在约定的时间里出现。”南宫潇湘说。
    “那是当然的，现在这种非常时期，包铁汉的管束肯定会更加严密。”何四说。
    “那他不是说要我走着瞧吗，这样看起来，他就只是监视整个工作区，就已经抽不开身了。”南宫潇湘说。
    “你别忘了他身边还有几百号的监工呢。就算是包铁汉亲自带着家族成员去干老本行打家劫舍，留在工作区的，也有相当的人马，足以震慑。”何四说。
    “不巧了，我的两个线人，正好就是监工的出身。”南宫潇湘说。
    “若是这样的话，或许可行，但要等待时机。看包铁汉何时出手，等他不在家的时候，这样还不能说是万无一失。因为包铁汉一旦得到消息，驰援会非常迅速。我们需要有一方人牵制着他。”何四说。
    “打家劫舍的，一般都是突袭。都不知道包铁汉的目标是谁，那又何谈牵制呢。”南宫潇湘说。
    “所以难点就在这里啊，开始无视规矩的包铁汉是相当可怕的。你们千万不要小看了他短兵相接的能力，如果没有十足的准备。被他突然咬上一口，回过头来就只剩下指天骂娘数伤口的份儿了。”何四说。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我和他共过事。那家伙，最擅长的就是短促强袭。四院一向是采取守势，他没有太多发挥的余地。所以他即使有能力，在四院也施展不开，因此而不得志。但是以前做黑道的时候，就敢跟官家叫板了。曾经在一天之内，带人连陷七十余城。从未鼎定了他在当地的地位，连官家也不敢围剿。因为你很难一口气将他打垮，容他喘息，换来的就将是疯狂的报复。”顾老海说。
    “现在的情况不也差不多么。不过您是不是说得有点太夸张了些。一天七十余城？光是之间来往的路程也不止吧，再加上攻坚的时间。这些城到底是什么规模，何以称之为城？”南宫潇湘知道，有些传闻是会被可以夸大的。
    “这是真的，是一国郡下辖的周边县镇。但也算是个特例，因为是连城锁寨，取的就是个铁壁之势，所以之间的间距挺小的。规模嘛，就是那种普通的县镇，比疯人院的片区小得多了。但被包铁汉强袭之后的惨状，就如遭遇了天灾一样。我想，这是与包铁汉的特殊能力有关。只不过他在四院多年都未曾显现，我也说不出其所以然来。”顾老海说。
    “既然是铁壁之势，那没有大型的攻城器械又怎么拿得下来。”南宫潇湘说。
    “这就不清楚了，总之他在极短的时间内迂回于各大片区与工作区之间，这个能力应该还是有的。所以何四说得不假，你一旦被发觉了，他的驰援肯定来得特别快。”顾老海说。
    “这都是怪物啊，听都没听说过这样的。他们都不知疲倦的吗？只是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不要太信以为真才好。”南宫潇湘说。
    因为各大片区还没有遭到袭击的消息，包铁汉是否真有那种本事，还不知晓呢。总不能因噎废食，惧着他的这一点，就什么都不做吧。
    于是依然按照计划，南宫潇湘依然连同何四绘制工作区的地形图。何四原来没干过这种行当，画出来的图就跟简笔画似的。
    “这个，我已经尽力了，但我的确不擅长绘画。”何四说。
    “没叫你搞创作呀，但你总要把工作区的各处险要都标示出来吧。这图虽然简练，但路径还能看的清楚，已是勉强可用了。但我不相信工作区之内，会是一片通途。”北冥君夜说。
    “的确是那样的，不过我最近一次去工作区也是在几年之前。我也不不清楚包铁汉有没有设新的机关。其实工作区的大部分机关都不是用来伤人，还是用来发觉敌人的行踪的。一方面便于监视劳工。所以有些尽管，其功能多以禁锢为主。一旦被捉住了，再等包铁汉前来，就真的跑不掉了。”何四说。
    “所以才要你标出来，以红圈做警示就行了。你不用太着急，可以慢慢想的。我们也是要在准备万全之后才打算动身的。”南宫潇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