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267章 满载而归

    北冥君夜临走前还使了个坏，把宝库的门反锁，钥匙也扔了。包铁汉被困在里面，即使他们合力打开大门，短时间肯定也追不上来了。
    正好趁此机会修整一样。但看马半斤的样子，似乎是撑不到顾老海那里了。
    “北冥君夜是吧，你背着我，是不是要拿我当挡箭牌。这下可好了，所有的伤害都让我一个人受了。”马半斤说。
    “我也受伤了呢，在肩膀上，有毒暗器。也不知道他们用毒的手法怎么样，厉害一些的，也许我也活不成呢。不过你说得没错，我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因为你在我眼中，也不是什么好人。”北冥君夜在心里从没有将马半斤视作自己人看待。马半斤能够出卖包铁汉，有一天就能出卖他们。北冥君夜和南宫潇湘他们商量的，原本的计划就是这样，耍弄一个。另外一个，能不能活就全看他的造化。
    他知道马半斤就快要死了，加护实施地很完美。可是在北冥君夜心里，却没有计划刚开始那么坦然。
    “我也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干过太多的坏事了。但不从来不相信报应这回事，只相信应有的偿还。我不怪你们，也怪不动你们了。如果我们各自行动的话，现在一个人也出不来。这倒也好，总算还能活下一个。”马半斤说。
    “你有什么心愿未了，我可以尽力帮你。”北冥君夜说。
    “我想让你帮我穿上袜子，行么？”
    “恕难从命！”
    “呵呵，我就知道……”马半斤挣扎地坐起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祖传的防臭袜穿起来。问北冥君夜：“怎么样，还臭吗？”
    “不臭了。”北冥君夜说。
    “真的吗？”
    “真的。虽然不待见你，但你就快要死了，我也没必要骗你了。你这族传宝物真的很神奇，现在一点臭味没有，满园尽是花香，你自己闻不到吗？”北冥君夜说。
    “我要有那欺人的本事也倒好了，早在百年之前，我已经断了自己的嗅觉。我只希望我死后，能够看到变成正常人之后的光景。”马半斤躺在地上，四肢摊开。“啊，原来穿着袜子睡觉已经这么舒服了！真希望能够光着脚睡觉，下辈子吧，下辈子……”
    马半斤，死了。他的身体在失去温度，还在渐渐失去重量。他被风化，被土地吸收。
    北冥君夜突然觉得，他的梦想并不可笑，与他的灵魂一样重量。北冥君夜把他就地埋了，出于对逝者的礼貌，还因为他的确是帮了北冥君夜。北冥君夜给他鞠了一躬，“马半斤，若干年后，你死的地方会长出一株香樟树。你可以看着这一方水土，变得绚烂起来。虽然你闻不到，花朵是有颜色的，人们的希望也是有颜色的。你死得，像个爷们儿！”
    但在疯人院这种地方，没有一座坟上是有碑的。他们不图被人记得，也没有心思在异乡的土地上安眠。马半斤注定和他们一样，只能做这凄风之中的孤魂野鬼。
    北冥君夜突然有些沮丧，不知是身上的毒伤发作还是怎么的，他从没有感觉如此无力。
    他回到了顾老海的住处，心里的不悦全都写在脸上。
    “咋的，没办成？”南宫潇湘问他。
    “成是成了，可马半斤死了。”北冥君夜说。
    “我们原本的计划不就是牺牲掉他么，他以前可没少干坏事啊，这也算是罪有应得吧。”南宫潇湘说。
    “可你不明白，他明知道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答应呢。如果没有他，我连包铁汉府邸的大门都进不去。”北冥君夜说。
    “这事我也感到奇怪，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上心呢。我心里还在担心他是表面应承着，背地里会和包铁汉一起对付你。最后呢，东西他拿到了吗？”南宫潇湘问。
    “拿到了，还用上了，他死得安详。可不管是绝望还是安详，都注定要葬身在异乡的土地。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特不高兴，特别不是滋味！”北冥君夜说。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已经渐渐像以前的北冥君夜了。嫉恶如仇，看尽世间不平事。无能为力的人，也只能是心有波澜。而你总是想着亲手去尝试改变，这才是我最欣赏你的一点。”南宫潇湘说。
    “以前？我还有以前吗？你好像从一开始就认识我，可我对你丝毫没有印象呢。”北冥君夜说。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呢，但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南宫潇湘说。
    “我是不该打扰你们可期待的叙旧，可他身上现在中的这毒，久了还是能要命的。”顾老海说。
    “呃，差点儿忘了，我还中着毒呢……”北冥君夜啪一声就瘫倒在地上。
    “工作区所用的毒，是什么什么软筋散一类的东西，散气的。时间久了解不了，一个高手就将沦为废人。这毒倒也不算是什么独门秘方，解起来倒是不难。只是北冥君夜中毒之后又走动了很久，毒气已经扩散，要彻底根除不易，需要调养很久。在调养期间，北冥君夜恐怕很难恢复全部的实力。”顾老海检查了北冥君夜伤势。外伤不要紧，很快就痊愈了。可正是因为他这恐怖的恢复速度惹了麻烦，伤口愈合之后。人体内血气通常，毒气扩散得更快，顾老海连给他逼毒的机会都没有。
    “能不能赶得上院庆呢？”南宫潇湘问。
    “那倒是没问题了，不过最近建立新片区的大部分事由，都要落到你的肩膀上了。”顾老海说。
    “这没关系，北冥君夜已经把最难的一件事给办成了。往下看我的，您就瞧好了吧！”南宫潇湘说。
    “北冥君夜带回来的东西，你电算过吗，能有多少值当。”顾老海说。
    “这到这个，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他了。他不仅将随身的口袋都装满了，全身上下除了脸上哪里都没落空。身上都绑满了金片子。何四正在点算，说是光重量，就得有六七百斤。早知道他是属驴的，这么能驮，我就该在他身上多缝几个口袋了。我还是怕他拿多了不好抽身啊。海叔，这下咱们可发财了！不仅是新片区够用，您也能分得不少。以后您想喝好酒，就能敞开了喝！”南宫潇湘说。
    “事先都说好了，我可不冲着钱才帮你们的。不过好酒嘛……你可以时常捎来点儿。我不能直接拿包铁汉的钱，毕竟我们相识，又同事于四院。这把柄让他抓着了，可不好弄。但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包铁汉狠狠折了一这么一遭，他能善罢甘休吗？你这批东西落在手里，出货可都成问题啊。”顾老海说。
    南宫潇湘正要和何四商量呢，看怎么来才足够稳妥。
    何四也从没见过这么多奇珍异宝，把祖传的西域金丝眼镜都请出来了，誓要熬个通晓，把东西点算清楚。就连出处，年代，他也都想弄明白。
    “差不多得了吧，把东西
    “潇湘小姐，你不明白，把东西的出处搞清楚，这很重要。马半斤的结局你也知道了，他为什么会背叛效忠已久的包铁汉呢。就是你们给了他拿到那样东西的希望，那东西对他很重要。我在想，包铁汉从工人手里霸占的东西，总不止这一样吧。”何四说。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里有些东西我们要还回去，不是全都能落在自己手里对吧？”南宫潇湘把玩着一颗象牙的套球，觉得十分精巧。上还有小孔，只容得下一指拨弄。里面是各种极细致的浮雕，有花鸟情物和各时的景色，更多应是详述某种情境。小孔可以拨动，分了很多层，求内套球，逐层镂空。每一层的雕刻的景物都不一样。这种工艺，真不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潇湘小姐，你真的很聪明，这些东西，可都是人心呐！就像你手上拿的这颗球玉，就是传闻中的‘鬼工球’。其工艺十分复杂繁琐，只有当世的巧匠才能够做得出来，通常是象牙质的。但这一件不同，它是玉质的，共有九层，每一层都薄如蝉翼。而且所雕刻的东西，不仅仅情物那么简单，应该是在讲述一段历史。这样的鬼斧神工，足堪称当世绝品了！北冥君夜还真是会挑呢，这一件应该是包铁汉的藏品中，极为珍惜的一样。”何四说。
    “很值钱是么！”对于艺术品的鉴赏，南宫潇湘是没什么研究了。她是成不了一个艺术家，但可以做一个有钱人，拥有这些艺术品嘛！
    “基本有价无市，因为它的价值不仅仅在于其工艺，更因为雕刻中所讲述的故事。”何四说。
    “那我看看到底讲了些什么。”南宫潇湘试着拨动第二层的玉球。
    “你别弄，小心给弄坏了！除了他们家的独门手法，谁也不能在不伤损玉球的前提下知晓其中的秘密。因为这玉质地很脆弱，稍不注意，就会碎成粉末。”何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