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256章 初尝败绩

    北冥君夜退到一边，不敢贸然再犯。这就很难了，外面有双刀，近防又有短刺冷箭。
    “你没事吧？”南宫潇湘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不过他会使出这一招，有一点便可以确认了。他的护体，的确已经变弱了许多。”北冥君夜说。
    “哈哈哈，我是不可战胜的，你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原来苏剑恒还能说话，虽然没了人模样，语句也含混不清。他现在已经不再管什么任务了，就要将两人置于死地。
    “你那个秘技，还能够再使一次吗，单凭这样似乎真的打不赢呢。”南宫潇湘说。
    “已经没有必要再使用那种层次的秘技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就是要决胜的时刻，我的身后事，就交给你料理吧。”北冥君夜说。
    “什么什么身后事？你到底想做什么！”南宫潇湘惊问。
    经过前番战斗的累积，北冥君夜已经能够变成普通的双臂阿修罗形态。“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但还不足以战胜现在的苏剑恒。现在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以双臂阿修罗的形态气门全开，但那已经超出我的承受范围。在短短的几十秒内，我会透支所有的力量。陷入疯魔，甚至于死亡。”北冥君夜说。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死的。我不想让你死啊！”就如同在通界塔的诀别，如此的事情再经历一遍，南宫潇湘还是忍不住流下的泪水。
    “你我只有一面之缘，你对是否太过于关切了呢。而这一战我不单是为了救了，是我不可逃避的一战啊。”北冥君夜说。
    南宫潇湘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以往的经历，就算讲述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谁会相信，他们会在通界塔一役之后从此天各一方呢。南宫潇湘心痛如绞，旧人相见不相识。北冥君夜完全不明白南宫潇湘的伤心，有多么伤心欲绝。
    “其实我们是能成为朋友的对吧，假如我还能活着的话。南宫潇湘，我托你一件事。如果你有机会去四院的话，替我给灿月带个话。说生对不起，我不能再照顾她了。”北冥君夜说。
    “你还记得她！”这小三是彻底上位了。南宫潇湘更加嚎啕大哭，旁人更不解风情，倒以为这是对两个诀别之人的缅怀。
    “是的，我想起来了，想起了我对水族长老的承诺。除了承诺之外，灿月本身，也开始渐渐让我心生牵挂。我原本打算用一生的时间来照顾她的……”
    “你别说啦！”南宫潇湘大吼道。
    “不好意思，伤心事，不应该影响到你。总之，我虽有有遗憾，但并不后悔。”北冥君夜说。
    南宫潇湘愣住了。这个男人，曾经为两个女人甘心赴死。当然这是一前一后，并不是同时发生的。南宫潇湘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也看得出来。不管是对于自己还是灿月，北冥君夜都是出自于真心。
    也许他并不是一个可以与你朝夕相对的完美男人，但他在你心中留下的痕迹，实在是太深了。这让南宫潇湘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灿月远比南宫潇湘幸运得多了，她没有亲眼看着北冥君夜的死。不至于像南宫潇湘这样，两度伤心欲绝。
    但那一次，南宫潇湘以为北冥君夜死了，但他却没有。如今的北冥君夜，南宫潇湘只当他是死后重生，已经完全陌生，让南宫潇湘再难触及。
    所以当北冥君夜再度气门全开冲上去与苏剑恒对阵的时候，南宫潇湘没有再阻止他。她无法阻止，纵然知道，北冥君夜这一次的决意，在很大程度上，不是为了他。
    北冥君夜心中念念不忘，并且赋予他力量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南宫潇湘的眼泪开始酸涩，哭到最后直到干涸。这也许是南宫潇湘最后一次为他流泪，之前心中那股誓将灿月千刀万剐的年头慢慢变淡。
    因为南宫潇湘知道，灿月死了，只会让北冥君夜念得更深。
    她现在完全可以走开了，两个人已经战如胶着。如果说先前的战斗还与南宫潇湘有关的话，那么现在就已经与她毫无挂碍了。只是两个注定的对手，在决一生死。
    不过只有几十秒的时间，要走也不急在这一时。
    北冥君夜双臂阿修罗气门全开的状态，就只能维持几十秒。
    于是这场战斗，便知能用电光火石来形容。
    在这之前，北冥君夜还跟南宫潇湘说了很多话。苏剑恒似乎也默认了这种告别式的闲聊。
    北冥君夜问过她：你知道我是怎么出生的吗？
    南宫潇湘一度以为阿修罗族是无性繁殖的呢，但北冥君夜所说的，也有可能是他作为人类的儿时记忆。由此就有可能牵涉到少年，甚至青年。那说不定就能记起南宫潇湘呢。于是南宫潇湘就继续向下追问。
    可是北冥君夜说的，却是传承自上一代阿修罗王的记忆。而且阿修罗族并不是无性繁殖，至少阿修罗王不是这样。阿修罗王只有一人，所谓几代几代的，都是那一个人前世今生。他们都叫做北冥君夜，他们都是北冥君夜。
    最初一代的阿修罗王，也是一个女人所生的。这是所有阿修罗的生母，就像蜂群中的女王蜂一样。她生了那么多的孩子，只有一个能成为阿修罗王。
    区别就是出生时嘴中所含的那一股气，这股气是阿修罗王的象征，饱含族人的怨戾。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阿修罗王出生时，比其他的阿修罗族要弱小许多。正因为这股气息的存在，要一直含着，直到度过最危险的百日。
    危险来自于外界，更来自于族内。阿修罗王并不受欢迎，在族内也是如此。本来都是独立的存在，却要在阿修罗王出生之后以王之力聚集为一族。族人并不喜欢这样，他们更加喜欢独来独往。他们天生为了战斗，却并不喜欢战斗。
    所以在阿修罗王出生时，并不缺少想要杀害他的族人。
    于是在北冥君夜刚刚出生时，就趴在母亲的小背篓里，四处逃难。他到现在仍然清楚地记得那时候的事情，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开始学会憋气。他说那股气让他感觉到温暖安全，他不愿失去。
    你能相信吗，一个刚满月的孩子，居然能憋气两个多月。度过最危险的百日。
    当那口怨戾之气被呼出之后，他开始吸进在人世间的第一口气，至纯至净，饱含母亲的爱怜希冀和祝福，所有世间最美好的情感。这股气让新生的北冥君夜不受凡尘所扰，安心长大，并且力量与日俱增。所以它被称之为阿修罗族真元，是阿修罗最本真的所在。
    凭借着这股真元之气，也只有阿修罗王，才能够经历数度的觉醒，而万劫不灭，只是轮回。这也让阿修罗王，在成长期就能强行突破到另外一个层次。
    普通的阿修罗族只能做到人类形态的气门全开，北冥君夜却能做到这样。
    只稍一相触，苏剑恒的两根大刺就立刻断掉了。现在要使用这些技巧已经是无望。双发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被拉入了纯粹短兵相接的肉搏战中。
    如暴风疾雨般的双拳对轰啊！本质没有变，仍是比扛，但威力比之前大过太多了，几乎可以说二人已经恢复到全盛状态时的破坏力。那拳风如滚滚雷霆，轰隆炸响。
    照这样下去，就要分出胜负了。这种强催的手段过于凶险，身体承受不住会崩溃掉的。
    纵使这样，也不退缩。男儿当世，气概与豪言，勇气与壮举，成就英雄美谈。
    北冥君夜与苏剑恒没于烟幕。一声巨响，烟幕散尽，两人拳骨相迎。两股绝世的力道如此迅猛地撞击，所激起的气浪形成气波，将周身开一道豁然如深渊般的裂口。继而两人都被震开，右手骨节俱碎青筋暴起，由绛红至紫黑，蔓延到肩胛，肋骨，胸腔腹腔十二指肠。一半的身体崩坏，骨肉外露，十分惨烈。
    我便还有一半呢！北冥君夜已说不出话来，嘴中咿呀的，应是这样。
    他左足后踏，狠狠地跐住大地，终于在后退了十几米之后站定。他大口喘气，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冒血，也不去管它。继续大口喘气，越来越缓，最后一口气好长，深深地屏住。左手握拳，玄气腾起，蹬足而出！
    这就是“咻”的一下，北冥君夜最惯用的一招，用它来结尾再合适不过。在他的身后，留下，留下突然使劲而从伤口喷涌而出的血，那是足以让一个成年男子瞬间致死的量。看起来就像一只折了半扇翅膀的红翎雕，还是常与人争斗，又饱经风雨，毛都炸开了的那种。即使这样也不减其锐气。
    我用生命推动躯体，你们看不见苍白，只看见我的威凛！
    这一拳上去直打在苏剑恒身上，还不见停顿。北冥君夜和苏剑恒一起如一支响箭直直落到地上，“嘭”，陷一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