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239章 龙髯里衬

    “那你正好告诉我，疯人院最难缠的家伙是谁。我且有所防备才好。”南宫潇湘说。
    “说到最难缠，应该是锦少爷吧，那家伙才真正担得上疯子之名。他根本就不多理会四院的各种规矩，在平时闹事闹得最凶的就是他手下的人。而关于他的喜好，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疯人院有半数以上的美貌女子，都在他的手中。剩下的一般，要么是长得难看的，要么就是还没长开的。他最近的目标似乎是左路遥，但左路遥却不是一个容易束手就擒的人，所以最近可能会有很多事。你女扮男装，是明智之举。”赫连诚说。
    “你直接说淫贼我可能更好理解一些。而且我女扮男装并不是怕他，只为了行事方便一些。”南宫潇湘说。
    “不是单纯以淫贼二字就能概括锦少爷。没错，他是喜欢漂亮女孩。不过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那些女子们去了他的宅邸，即使被放出来，也不会再自行离开。她们行动自由，到点儿了就会回到锦少爷那里。”赫连诚说。
    “会不会是什么心灵控制之类的法术呢？”南宫潇湘问。
    “我见过那些女孩，不太像。她们的眼神并没有被控制之后的空洞感，而且个个满面红光，春意盎然的。谁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吗？反正我是不太相信的。”赫连诚说。
    难道是无私地付出了真爱，有一颗博爱如星辰办的心。这种本事，似乎是师承与某人啊。南宫潇湘心里想着。
    “他有钱那是肯定的，长得怎么样呢？”南宫潇湘问。
    “要以男人的眼光来看的话，普普通通吧，倒像个妖孽。我们都不愿意与他接触，因为他行事太过古怪了，也不常露面。每一次出现了，都是搞出了大事，不是出来担责任的。而是仿佛炫耀一般的，大方承认是他做的。然而谁觉得吃不不公道要向他讨还吧，他立刻就翻脸不认账了。总之怎么说吧，好像是享受着做坏事的兴奋感，却从来不肯承担后果。而且，每一次肯定会有个人站出来给他善后。”赫连诚说。
    “集合了这么多令人讨厌的特质，怎么还会有女孩子喜欢呢。问题肯定还是出在长相上，以你们男人的角度来看，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只是女子才有发言权吧。”南宫潇湘说。
    “你倒想以身试法？我劝你不要这么做，至少是在完成我交给你的工作之前。”赫连诚说。
    他说完就去里面拿了一件衣服出来，“这是我最常穿的，也是他们最熟悉的样子。身材适中，你试试看。”
    南宫潇湘穿在身上，发现很合适，就如量身定做的一样。而且疯人院里的服装，都没有明显的性别之分，是方便二次利用吧。
    “奇怪了，你穿这件衣服，比我更像那么回事。好像它的主人不是我，而是你似的。”赫连诚说。
    “衣服还会认主人吗，只能说我的身材太过标准吧。”南宫潇湘有些得意。她将衣服左右捻捻，这剪裁，居然挑不出任何毛病来。这样的手艺，在世间也找不出几个人。“这件衣服真的是你们青鸾区出品的吗？”
    “应该是，我没有太多留意。是裁缝进献上来的，穿在我身上，感觉不到什么特别。怎么一到了你这里，就完全变了样呢。这种针法……疯人院的裁缝会有这样的本事吗？”赫连诚也觉得很奇怪。
    “不说针法，就单单是这材质，你们疯人院能搞到就已经很出奇了。知道这是什么做的吗，是龙髯啊！就是龙脑后的那一丛须子，世间仅存的龙髯都屈指可数了。你们的供货，是四院挑剩下的，除非连四院都看走眼了。”南宫潇湘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在我们看来，这与普通的蚕丝没有什么区别啊。”赫连诚说。
    南宫潇湘也不清楚，可她就是知道，从她穿上这件衣服起，一切就都了然于胸了。“怎么可能与普通的蚕丝相比呢，龙髯织就的衣服，几乎可以扛得住四象玄气的直击啊。还有，这应该只是里衬而已，应该还有一套配套的战甲和披挂。”南宫潇湘说。
    “嗯……”赫连诚左右端详，“简直如同天之造物，这件衣服就送给你了。因为看起来它就是属于你的，穿在你身上才能体现出价值来。”
    “你没想过来由么？”南宫潇湘倒没有丝毫的推辞，因为她也觉得这件衣服就是属于自己。“既然不是从商道进入的，应该就是某个人自己带进来的。你应该查查自己下属的那些裁缝们了，他们之中也有了不得的人物哦！”
    “查，肯定要查。后天，等我睡醒之后，就来个彻查！”赫连诚说。
    于是南宫潇湘不仅得了差，还换了新衣。这一趟的收获，已不算是等价。赫连诚也觉得亏了，但没什么话好说。只是有一点，南宫潇湘现在与赫连诚的任何一种形象都完全不一样，怎么假扮他呢？
    难道说，要我白得了一件衣裳还不用做事？呵呵呵……南宫潇湘抿着嘴偷笑。
    “不要瞎想了，这件事你非做不可！虽然不是什么完全之策，他们看了就算是奇怪，就算是怀疑，也不敢贸然行事吧。总之，你不管怎么样，都要给我硬挺过一个白昼！”赫连诚说。
    赫连诚都有些气急了，倒不是因为衣服的事情。因为整个事件，没有按照他的预期，而是朝一条不可预料的路子上走着。他本来知道南宫潇湘他们要来，借机套一个家族成员名额给她。不管南宫潇湘平时出不出力，到了院庆的时候，她始终都是代表着青鸾区。
    可是现在，这事真的能够安然混过去吗？
    南宫潇湘她们告辞了。回去的一路，假小子都不言语。这个打击，对她而言实在太大了。
    “没关系嘛，他白天不就是正常人的身形么。”南宫潇湘试着安慰她。可是那又有什么鬼用，他晚上就会变成小孩子。嫁给他就形同变身老妈子，晚上还要唱摇篮曲哄他睡觉！
    这……实在是太悲哀了。
    “我不是介意这个，他在我心中，是大英雄一样的人物。我只有仰慕和感激，没有其他。只不过，他原来和别人一样，心有算计……”原来假小子介意的是赫连诚派人盯梢的事情。
    “这不稀奇。没算计能做到一个片区的老大吗？没算计，怎么能让你们过上安生的日子？要我说呢，他比其他人好多了，至少没有为难我们。你看，这件衣服也算是稀世珍品，他都能慨然相送。这说明他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拿人手短，南宫潇湘自然要尽力夸赞赫连诚一番。只不过他再无力发觉出赫连诚身上更多的优点。因为到了最后，赫连诚发觉形势没有按照自己的预计，还是生气了。
    其实就是说呢，在这个疯人院，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别人对你好，都是意有所图，等价交换罢了。
    假小子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才失望，闷闷不乐。
    “那他究竟是图你什么呢？”南宫潇湘问假小子。
    “因为我是疯人院唯一会亲近新人的，他应该是通过我，物色好的人选吧。”假小子说。
    “这也没什么不好，又不是干坏事。只是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大家各取所需罢了。”南宫潇湘再度安慰假小子。赫连诚可能觉得，这事再说得长一些也到不了利用的层面。因为赫连诚的本意，是没想过要伤害假小子的。
    可是他并没有想过，他这样做还是利用了假小子的善良。因为如果是假小子经手的新人，例如南宫潇湘，在这一次的任务中出了事。假小子会背上一辈子的罪恶感的。
    找到了问题的根本，南宫潇湘就知道怎么安慰她了：“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只是一个白昼，六个时辰，我自认还应付得来。还有几个时辰到天明，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做一点功课了。赫连诚平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如何装腔作势……”
    趁夜，南宫潇湘向假小子打听了赫连诚每天出巡青鸾区的细节。这些事情本来应该是由赫连诚告知的，可他当时已经困得不行。不是南宫潇湘她们主动告辞，是赫连诚自己回屋睡觉去了。
    由假小子诉说的，带着仰望，应该不算是完全的真实情况。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赫连诚的工作很闲。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通常只是露个脸就走。青鸾区的日常事务都有家族成员处理，与其他片区的头头们一样，做到了一区的王者，就代表着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通常是修炼，为院庆厉兵秣马。就好比赫连诚，每天起码要睡六个时辰。剩下的时间，都在为这一次饱睡做准备。其他片区的情况南宫潇湘不知道，至少在赫连诚这里，的确是一个十足的撒手大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