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207章 试炼狂魔

    一听说是要问路，师傅的脸上又露出了惬意的笑容：“这事先不急……”
    “怎么不急，我可急了。如果您说不知道的话，那我这就要告辞了！”当南宫潇湘很想去一个地方的时候，这个地方就会像海市蜃楼一样每天出现在她眼前，让她百爪挠心。她以为是看见了，却又那么模糊。以自己臆想中的四院的样子，应该是从未见过的风光。探知欲就像是前路山花烂漫一样激人奋进，同时又不止一次地将南宫潇湘带入险境。
    对于四院的向往，让她几乎忘了师傅的坏习惯。
    “怎么，总感觉，来这里显得太轻松了一些……”南宫潇湘皱着眉头，心头有一股一股的不安。
    “你终于发现啦。你还没通过我的考验就闯了进来，这样至少在我眼里，你这样是没有资格进入四院的。”宫云阙说。
    “夭寿啊，我就知道师傅你个习惯还没改！”师者，多以考试作为法宝。南宫潇湘的师傅却也是一样，可能更加变本加厉。他热衷于各种试炼，有的是源于自己的机关算尽，苦心设计。有的就是因地制宜，利用当地的特定条件作难。总之每一次，都是针对南宫潇湘现阶段最难逾越的一个点。虽然南宫潇湘有点不胜其烦，但是每次通过试炼之后，自己这一缺陷的确得到了弥补，这也是很有益处的事情。所以南宫潇湘私下里会叫师傅作试炼狂魔。“说吧，这次又是什么样的试炼。”
    “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对四院的了解出自于哪里，你又了解多少？”宫云阙问道。
    “那倒是不多，是因为别人都不肯说啊。我只知道四院是一个法术师相对集中的地方，适合我下阶段的发展。淮南侯告诉我，去那里的条件很苛刻是么？”南宫潇湘说。
    “不止是苛刻。对于外界，四院只有唯一的入口。一般来说，人们称其为学院，并不十分科学。因为那里的人并没义务教你什么，也许你进去了，混了几年还是一无所获，到时候连怎么出来都不知道。也许就在里面瞎胡混一辈子了。四院是由妖族的四个长老建立的，在建立之初他们就已经设计了一个严进严出的特点。四院一共就只有五个入口而已。”宫云阙说。
    “听起来还是很多的嘛。”南宫潇湘说。
    “有四个是四长老的专门通道，别人不可以用。只有一个是公共通道，每次还都不一样。四院有巨大的法阵加持，经常变幻位置的。你若觉得那里面都是与人为善的老好人，那就大错特错了。”宫云阙说。
    “好像有意刁难不让人进去似的，可是名声在外，又有多少人趋之若鹜呢。”南宫潇湘说。
    “没错，出于这一点的考虑。四院由原本的四条通道开辟出一条新的公共通道。因为怎么说呢，四院也要生活，他们也需要与外界接触。淮南侯能够进去，纯粹是因为他的父亲与四院有贸易往来。以十年的无偿物资提供作为代价，才为他谋取了一个名额的。”宫云阙说。
    “那平常人想要进去，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吧。”南宫潇湘说。
    “你很聪明，一点就透。这个代价通常是以时间计算的。你需要在那里做十年的义工，而换取仅仅一个月的修行时间。在这十年里，你在四院没有任何职称和存档，如果期间被人谋害，也不会有人管的。即使你挺过了这十年，有没有人愿意教你还全看情分。也就是说在这十年里，不仅要夹着尾巴做人。不惹事是基本的，还要和与你期望学习的对象搞好关系。不然到最后什么也学不来的话，就可能永远都出不去了，永远都只能在四院做不要钱的苦力了。”宫云阙说。
    “我还以为是伊甸园呢，没想到这么黑暗！”现实与南宫潇湘想象的，真是大相径庭。
    “四院一切的法度，都是出自于四长老，他们觉得有威胁的人，就会毫不犹豫地清除掉。而他们的妖族本家，就会受到优待。排挤和欺凌外族，一开始只是一种思维定势，后来就慢慢演变成了一种地位反转的快感。因为在人间，妖族是没有资格与外族叫板的。所以外族，尤其是人类，想要去四院，是要好好地考虑清楚的。这一点可以称之为潜规则，与人类世界类似。只不过你在人类世界里，拥有自己的人脉关系，才感觉生存下去并不是那么艰难的。而在四院，你只有孤身一个人。以前在人界的所有的名望地位要通通舍弃掉。你试着想想，如果你在人类世界也是这样，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助，仅凭自己，你今天为是一个什么样子呢？”宫云阙说。
    “也许……早就已经死了。”没错，南宫潇湘能想到的结果的确就是这样。她一路走到今天，的确是得到了许多人的帮助。要去四院，还要舍弃的就是这种一遇到麻烦就想找人帮忙的思想。自己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之中，除了争取生存之外，还要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不仅需要相应的实力，还要有十分的勇气。
    所以南宫潇湘也明白了师傅要设置试炼的意义所在，将要到来的一种试炼，一定是与将来在四院的生存息息相关的。
    “因为四院法阵的影响，所有的外族，到四院之中，战力都会大打折扣。有些几乎等同于从头开始。与其说是去进修，倒不如说是一种磨难。四院不会理会你去那里出自于什么样的理由。许多人间穷凶极恶的罪犯都千方百计地到达那里，他们没想过要出来，只是为了在那里避世。四院将所有的外族都聚集在一起，那里有十足的恶人，并且任由他们自相残杀，不加任何管束。你要去的话，也是住在那里，如果没有实力，一天也活不下去的。”宫云阙说。
    “整体大打折扣之下，其实对于外族而言，没有多少分别，强的还是很强。只是他们危及不到四院的核心力量。这已经不单单是恶毒了，就连人间界，也没有这样的地方啊！”这种方式，真是刷新了南宫潇湘对世界的认知。
    “所以说啊，对妖族而言，四院可能是乐园。可是对于外族，那里就是炼狱战场。是监牢，是流放之地。在那里，你经历的可能比人间更多的艰难。很少有外族能在那里熬出头的。虽说你是为了渡过五重劫，可是你选择了一条更加艰难的道路。即使知道是这样，你也一心想要去四院吗？”宫云阙问。
    “我也有一点疑问，为什么四院让外族聚集在一起，他们就会自相残杀呢。本来就已经是弱势的一方了，为何不团结起来呢？这样的几率不是会更大一些吗。”南宫潇湘说。
    “你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了。要将许多的人团结起来，无非就是两种方法。其一就是同民族的凝聚力。如果外族聚集区都是同一个种族，那自然就好说了。四院当然也会主动规避这种事情，当同一个种族的人太多，足以达到小群体的力量，四院就会将他们分开。另外一点，相信你也知道了，就是绝对的力量了。在外族之中，出现了一个实力超群的仲裁者，方可以统领整个外族区域。可是这样的人从来也没有出现过，因为去四院的外族，实力都差不多，都是四象境之巅，五魄境之下。能够想到以五行相克的方法渡过五重劫，并不是你的首创。四院也不会让五魄境之上的人进去。没有拔尖的领头羊，乱象就会一直维持下去。”宫云阙说。
    “那你究竟知不知道四院的所在呢？”南宫潇湘问。
    “我是知道的，因为我与四院的长老们有些交情。我也是为数不多的，在人家的四院接引人。四院虽然抵制外族，但外族却是他们不可或缺的劳动力。在外的接引人，主要就是负责向他们输出这类劳动力了。当然是有酬劳的，五魄之上的修者，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因为酬劳很高，许多人就干着这种勾当。之前从我这里煽乎过去的，也有十几个人了，没一个还能见回来的。因为你是我的徒弟，所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我自然要跟你说清楚。”
    “究竟是什么样的酬劳，让你连做人的原则都不要了！”南宫潇湘没有想到师傅也会是这样的人，所以在言语之中，带着些斥责。
    “可以每隔五年，到四院任选一门新的法术。是咒术法术或是封印术，可以任意选择。所以四院的指引人，也都是那种天生物法双休的体质。也不是说我为了这个就放弃了做人的原则，因为我根本没有资格阻止他们。即使我不帮忙，他们也会去找别的接引人。潇湘，你也做了这多年的四象修者，不能突破瓶颈的那种急切，你应该能够理解的吧。”宫云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