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34章 更艰难的修行

    “珊瑚，对不起，我话太重了，没有为你考虑。你的担忧很有道理，我是该在天楚国给你找份营生的。可是我这些年只顾着修行，钱财这种东西，根本就从未理会过。所以……”南宫潇湘表示自己一贯是一穷二白的。
    “潇湘姑娘，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承您大恩，已经是无以为报了……”
    “对了！你这模样可以的……”南宫潇湘突然灵机一动，“我给你许一个家财万贯的婆家怎么样？”
    “海公子的家财又何止万贯，可是他人又怎么样呢？只怕为富多不仁啊！”珊瑚说。
    “你大可以放心，这个人的人品我可以担保！”南宫潇湘拍胸脯表示信得过。
    其实也不难猜出，南宫潇湘说的这个人，正是淮南侯。淮南侯年岁也不小了，可是一直没有娶正房。在旁人看来，他那么有钱，肯定是想趁年轻的时候多结新欢，体验夜夜做新郎的感觉。
    可自从他见过南宫潇湘之后，连寻欢也少了，可谓一见潇湘误终身。但他们终究是不可能的，如果南宫潇湘不是玄气修者，又生得这样倔犟的性格。如果没有北冥君夜的出现……当然没有这些如果的话，南宫潇湘也不可能结识淮南侯。而南宫潇湘在淮南侯眼里，也与那些寻常的美貌女子没有两样。
    正是南宫潇湘这些独有的特质让淮南侯迷恋。即使南宫潇湘已经成为北冥君夜的妻子，即使他们两个以兄妹相称。不能够相守，淮南侯也一直以自己的方式在保护着南宫潇湘。对她的好，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就冲着这般情谊，淮南侯在感情上也绝不会是一个负心人。和他想好过的女子，即使露水一场，他也是甘愿照顾人家一辈子的，虽然只是在钱财上。
    南宫潇湘以前觉得淮南侯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冤大头，现在想想，对于寻常的女子而言，他应该是最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珊瑚跟了他，即使做一个偏房，也大可以衣食无忧一辈子。
    “你如果不甘心寄人篱下，我也可以出面先替你借上一笔钱，你可以在天楚国开菜馆。凭你这手艺，一定大火。虽然跟他比起来，仍是九牛一毛的事情。但总算也是自食其力了。他喜欢美女，但爱的应该是那种特立独行，有性格有担当的女子。”对于这一点，南宫潇湘还是很肯定的。
    “你所说的那人，一定是潇湘姑娘的仰慕者之一吧。”连珊瑚也看出来了。
    “不，他是我哥，亲的。”亲哥也做不到这个份上，想想南宫潇湘家那些一姓血脉的后辈。比起淮南侯这个两姓旁人，也是天差地别的。
    “既然如此，那就听凭潇湘姑娘决断了。”珊瑚说。
    “不是挺我的，也要你看得过眼才行。你要是不喜欢，我只帮你借钱就是了。”南宫潇湘说。
    “不不不，婚姻大事，父母之言。潇湘姑娘救我一命，形同再生父母，你的命令，我是不敢不从的。”
    “你还没弄明白，我这不是命令你！是让你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南宫潇湘实在弄不明白，世间女子为什么连选择一个自己喜欢人的勇气都没有。南宫潇湘若能横扫六合，一定将这些陈规陋习一扫而尽。害得天下多少有情人，不能成双成对。
    “好啦好啦，保媒拉纤的事可否先搁下？你带回来的这副筋骨，是有时效的。你如果不尽快学会重铸的方法，这些东西失效了就再难找寻一副更合适的了。”胡涂笑提醒南宫潇湘。
    是啊，还是正事要紧。珊瑚和淮南侯的事情，还是留给他们自己谈吧。
    “那我们继续吧。”南宫潇湘说。
    “先前你进行到的那一步，已经将金刚石震碎，这说明你玄气的力道是够了。现在就只差一步更精巧的控制了。”胡涂笑说。
    “你就直说吧，怎么来。”南宫潇湘说。
    胡涂笑又摊开手掌，掌心正是先前被南宫潇湘以玄气震碎的金刚石碎块。
    “不是吧，又来这个，能不能有点新鲜的？”
    “这三步都可以通过它来完成，但是这最后一步，比前两步要难上百倍啊。”胡涂笑说，“我现在要你，将这些碎块以玄气打磨成圆球，必须没有一丝棱角。”
    “啥！”这听起来就很难了，正是玄气控制的最高境界。既强力，又如同细沙一样。力道要分毫不差，而且是持续性的。在一个合适的范围内，保持住。又是一场耐力与技巧的考验。
    “可是这些碎块大小不一啊，要打磨大小相等的吗？”南宫潇湘问。
    “大小相等，倒不是最难的，你能做到这一步就已经足够了。因为可以最小的碎块为基准，好歹是有一个基准的，不会太难的。如果要你打磨成各自大小不一的圆球，那恐怕没有个三五百年，是很难做到的。”胡涂笑说。
    “哦！”南宫潇湘抹了一把汗，原来这还要简单一些呀。
    因为是磨碎袭枭枪断面的寒冰，而断面也因为寒冰所致非常脆弱，所以要在不损伤袭枭枪的情况下磨碎寒冰。这需要十分精准的技巧，但也不必苛刻到大小不一的各种力道。只需要以匀致的速度打磨就行了。
    道理很简单，南宫潇湘立刻上手一试。
    掌握了技巧，开头就很简单了。就如同震碎金刚石那样，南宫潇湘打算以逐一击破的方式。可是玄气要精准到每一块碎片上，基本很难把握。
    试了了一天，南宫潇湘的成果是：那些碎块变得更加细碎了。
    胡涂笑只看一眼就知道症结所在了，“你这方法不对，现在你玄气的目标很多，逐一击破是不可行的。你需要将许多的碎块同时打磨。还是我说的，旋转，旋转的力道。试着让玄气旋转起来，这便是你丹田中，玄气的漩涡。去，再挑一块金刚石，从第一块从新来过！”
    胡涂笑平时可能是个糟老头子，可一到技艺的修业上，他立刻变成铁面无情的言厉师傅。
    南宫潇湘知道这是非常必要的，这些高深的技法，不是嘻嘻哈哈就能学到手的。
    南宫潇湘于是又选了一块金刚石，按先前那样，以玄气击碎。这一步已经驾轻就熟，瞬间就做到了。然后就是选中最小的那一块，以它作为基准牵引玄气的漩涡。那些石块就渐渐在南宫潇湘的手中旋转起来。
    这些进步，胡涂笑都看在眼里。难以置信，即使被誉为天才的胡涂笑，享受天下最富盛名的绝世技艺，并且取仙格登仙界一路平步青云。他在二十岁时震碎金刚石，也足足学十年。这么一个小姑娘，居然在短短几个月内就轻松做到了。
    一方面是由于南宫潇湘庞大的玄气量，可以日以继夜长时间练习。另一方面，自然就是她惊人的天赋了。
    南宫潇湘手中的玄气漩涡，一直从深夜到天明。虽然细细如风声，但是一整夜，在屋里的两个人，都难以入眠。因为南宫潇湘周身的玄气，已经影响到了周围的气场。
    南宫潇湘力竭，必须要休息一下了，这比前面两步可要累多了。
    “给我看看你的成果吧。”胡涂笑也熬成了一双熊猫眼，对南宫潇湘说。
    南宫潇湘把手中的碎石给他看。
    “不对不对，这一步你又忽略了力道了。力道与控制，是缺一不可的。两种手法相辅相成，是很难把控。”胡涂笑见那些碎块，虽然是有被打磨过的痕迹，但离完美的圆球形还想去甚远。棱角很多，粗糙，还扎手。
    “我休息一下，再继续练习吧。”南宫潇湘已经气喘吁吁了。珊瑚端来了早饭，是她起很早准备的，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你的问题很多啊，我所要求的是，最后的成片，不仅圆，而且清亮可以透光。你看你这粗糙的。”胡涂笑把碎块扔都地上，“从头来过！”
    “为什么呢，这应该算是一半的成果吧？我可以慢慢再来，总会更接近的吧。”南宫潇湘有些气恼，这不就等于是一夜的努力又都付诸东流了嘛。
    “你错了！在袭枭枪重铸的过程中，是不会允许你有休息和停顿的时间的。要一气呵成！”胡涂笑说。
    没想到这么难！得了，饭不吃了，再继续来过吧。南宫潇湘拖着疲惫的身体打算继续尝试。
    “等等，这样对身体损耗太大了。而且没有掌握诀窍，也是徒劳无功。你告诉我，你在过程中遇到最难的点是什么？”胡涂笑问南宫潇湘。
    “玄气的流动我是已经掌握了，可是每一丝的力道我还是控制不好。”南宫潇湘说。
    “这就对了。知道为什么棱角很多又很粗糙吗，是因为的玄气丝还不够细。细如毫发，更甚毫发。这样才能在光滑的金刚石表面不留一丝痕迹地将其打磨成任何形状。你在磨去断面寒冰时，就需要用到这一点，那接近枪面，最薄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