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101章 罚罪

    一方面青子衿极为自信,因为从来都是一击取胜。另一方面,她又有些不安,因为有陆横川在前。
    这时之前还对候四勇的力量噤若寒蝉的金何叹突然大声失笑:“哈哈哈,北冥君夜终究是受伤了。看来今天这个大便宜,归我捡着咯!”
    是人都知道,北冥君夜和林瑟打不起来,很快就会轮到金何叹出场。
    他们两个一战,必会惊动天界,那么北冥君夜这次的任务,就算是彻底失败了。
    孰重孰轻,北冥君夜心里自然是知道的。与林瑟相较片刻,发觉这个人的实力深不可测,真要与他打起来的话,不仅一时难以取胜,还会牵连到南宫潇湘。
    所以北冥君夜慢慢撤去玄气,林瑟也心领神会,两个人只是短暂相较,并没有真正动手。
    这时,终于轮到金何叹动手了,他倒有些等不及了,是跳着上台的。
    北冥君夜见这人如此欢实,细观他的境界,却也没什么所长,不知道他到底有何所依仗。
    “你金宗有什么所长,照实说来。还有你的拿手技艺,一一道来,我可收手免死。”北冥君夜说道。
    “呵呵呵,北冥君夜,你若是死了。墓碑上无需多言,就几个字:死于狂妄!”金何叹好像并不怕他。举起二指,默默一念。
    北冥君夜之前与候四勇一战,只是受了些擦伤,并没有太在意。不然以玄气治愈的话,很快可以恢复如常。可就是这小小的擦伤,突然间就血流如注。伤口也继续裂开,越来越大。北冥君夜试着以玄气自愈,居然不能成!
    这伤口非比寻常,应该是金何叹搞的鬼。
    “哼哼,如今你命已在我手,我就照说无妨了。我金宗是通判一族,主宰罚罪。世间无论怎样的恶徒,到了我们手里,管他如何强硬顽固,无不就范。只要一个小小伤口,我就可以玩出万般的花样来。也就是说,你只要受一点伤,与我对战,就是必死无疑!”金何叹叫嚣道。
    “只是流一点点血而已,就妄图杀死我北冥君夜,实在是太可笑了!”北冥君夜立刻封住肩上两处大穴,血流立止。然而一条手臂就暂时不能动了,倒也无妨。要打败一个金何叹,一只手臂足以了。
    再说这个金何叹,虽说是五强之一。可是呢,实则是金宗无人可用,硬安插这个人进的灵狩总公会。倒不是说金何叹有多弱,但比起其他五强,他的确是没有特别拿得出手的立身之本。金宗主管刑讯,正如他所说,斗败受伤的恶徒都由他们来管束。所以秩序界都以为,金宗并没有什么厉害之处。
    而金宗的排名却在青宗之上,青宗满门的女子,是青子衿撑起的一片天。这其中虽然有些轻视女子的意思,但以青子衿的脾气,若不是真是实力说话,金宗焉能排在她之上呢?
    也就是说,其宗主金司马的实力是得到认可的。只是这个金何叹嘛,虽然是金司马的弟弟,所学的本领,也是他金家的独门绝技。但多数时候,他都是在后面的牢狱设私刑,很少与人正面对抗,所以显露的也很少。
    金何叹见北冥君夜止住了血,便知道仅这一手是不可能拿下北冥君夜的。于是继续念咒。
    北冥君夜突然感觉伤口剧痛,这股痛觉直达神经骨髓,令四肢麻痹。世上竟有这样的痛楚!北冥君夜纵横多年,负伤无数,也未尝过这般的痛楚。
    他虽然能够忍住隐言不发,但是豆大的汗珠也从额头一个劲地冒出来。
    “你还可以,能忍住不痛嚎。但这只是开始而已,之后疼痛会加剧,是你无法想象的。我来问你,你们中原玄门的军队配置如何,近来都有些什么动向啊?”金何叹居然反向北冥君夜逼问起了中原玄门的情报。
    “你就算知道了,记在心里也是块病。我倒想知道,你这折磨的人的支棱诡计,与你那哥哥金司马的手段相比如何?”北冥君夜说。
    “好厉害的家伙,死到临头也还不忘打听呢。那我便好心告诉你吧,我哥哥的手段,这秩序界的恶徒,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了。你若是落到他的手里,任你是如何一条铁打的汉子,不消片刻也当就范!”金何叹说。
    “那便好说了,这点程度……”北冥君夜突然起手,一股玄气波汹涌杀来。
    金何叹拼力躲过,身法这一点,保命的本事,他学得最精通。他常听人说斩掉的蛇头也能跳起来咬人,像北冥君夜这等强者,当然不会立刻就全无抵抗。
    但那股神经剧痛,的确让北冥君夜的手脚缓慢了不少。要不然,这一击金何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躲开的。
    其实金何叹本身确实没有什么厉害之处,北冥君夜要杀他,抬手可灭。但这金宗的独门技艺,的确十分棘手。况且金何叹还不算十分精通,就已经让北冥君夜这样的角色都痛不可当了。
    “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地狱般的痛楚!”金何叹继续念咒。与咒形相佐,区别于之前的基本功夫。这一式就需要动用大量玄气了。
    北冥君夜感觉由伤口处的疼痛蔓延到全身,而且是在内里。不能通过御气强忍,一时间如同身处滚油锅中,一时间又如堕入刺骨的冰池。一时间如猛火灼烧,同时架起数万把尖刀,一刻不停地剐刺着心脏。
    听说疼能疼死人,北冥君夜以前是不相信的。但经历了这么一遭,确实有些痛楚,是不似来自凡间的。这股痛楚直指内心,甚至连北冥君夜一直自诩的意志几乎也要崩溃。
    他单膝跪倒在地,脑内因疼痛而一片空白。青筋鼓噪,肌肉绷紧收缩,筋脉搅成一团。不多一会,几乎疼晕过去。
    “哈哈哈哈!知道你受不住,还从来没人能逃过这一招呢!”金何叹十分得意,稍减了北冥君夜的痛楚,要他能有意识回答。“现在,你只要投降认输,束手就擒,我就立刻解去你的痛楚。”
    北冥君夜疼痛稍减,就问金何叹:“你们金宗的绝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北冥君夜不敢说世上绝顶,以往怎样的煎熬也从未皱过眉。”
    “哼,都说了,这是你们凡人无法忍受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人。我们金宗的本事就是罚罪,一个人身上的罪孽有多深重,所体尝的痛苦就有多深。人类最大罪行,莫过于取人性命。在杀人的同时,其实在无形之中,等于是葬送了对方一门家小。而无论家小朋友亲人的丧子之痛,他们的夜夜啼哭。还是被你杀死人的,临终的前的忿恨与怨念。这所有的揪心之痛,此刻都会强加于你一人身上。你为军中主帅,战场上不知杀过多少人。这么多的罪行累加起来,你说,你还能逃过这一劫吗?”金何叹说。
    这么说的话,金何叹的这一技的确是北冥君夜的克星。北冥君夜常因战事而覆灭一国之众。对他而言,战争就是战争。善恶之别,只适用于寻常的对战。北冥君夜自不会问,被他杀死的那些人,有多少家小朋友。
    这所有的加起来,所计甚众,无法想象。
    听了金何叹的解说,南宫潇湘心中也捏了一把汗。这一劫,北冥君夜到底该如何可破呢!
    现已无关他的武艺修为,纯粹是对意志力的考验。
    “照你这么说,金宗的罚罪之术如此厉害,秩序界应该没有人敢于再行凶作恶。那么,秩序界为何还是六界之中最混乱恶浊的一处所在呢?”北冥君夜直言问金何叹。
    他似乎找到了这一术的突破口。
    金何叹眼神慌乱,但稍纵即逝,“呸,那还不是你们这些家伙,心存侥幸,没料到自己会被抓住。事到如今,你说什么也没用了,赶紧投降吧!”
    “我只知道,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有代价的。尤其是金宗此门技艺,看起来的确无懈可击。只要与人相对,对方身上有伤,这发动的条件限制很低。真是这样的话,身处乱世,人人身上都有罪行,包括那天界的众仙。可是金宗却没有挟领众仙,这是为什么呢?你可以说,是你们伤不到他们。嗯,可以这么解释。如果但以杀人数换算罪行的话,我杀的人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以这般的数量,我应该当场疼死才对的。”北冥君夜笑着说。
    他再度站起来,金何叹无论如何再念咒。北冥君夜的疼痛感也只是这样,再稍加剧,也远不到致死的地步。
    疼痛减轻,并不是因为金何叹撤了咒,而是……
    “呵呵,我已经悟到了你们这一门技艺的漏洞了。为何你们单单是罚罪,还有一语赏善却闭口不提呢?”北冥君夜又问金何叹。
    “这……”金何叹明显是被戳到了软肋,看来他的定力还十分不足。
    而北冥君夜又强忍着痛楚,朝他一步一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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