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湘北冥君夜》第91章 灵狩总公会

    这才好安心前往秩序界，南宫潇湘和北冥君夜化妆成一对夫妻商人。可是他们在商界籍籍无名，突然冒出这么大的阵仗，未免惹人怀疑。
    于是主打的依然是淮南侯的旗号，由言小言统领。因为淮南侯毕竟是成名于世的商人。
    南宫潇湘和北冥君夜同乘一辆车驾。南宫潇湘是不懂军事的，他不知道北冥君夜与副官最后那几句话的含义。但与中原玄门正面抗衡，北冥君夜也算是中原五国千百年来第一人。
    “不要为了一时争回面子，弄得这么勉强。你真的做好与玄门反目的准备了吗？”南宫潇湘问北冥君夜。
    “打从玄门高层打你的主意开始，我已经准备好和他们反目了。今天有这么一出，不单单是因为淮南叔的仁义。我也是在检阅自己的实力。如果我做到这样，玄门还是没有什么大动作，那样正好，说明他们依然对我有所忌惮。如果他们真的敢反目，我也不惧。那样我就会统领天楚国，我若做了国主，是绝不会允许玄门和以前一样的。都要受我管束。别国我暂时管不着，但他们想要架空天楚国，首先得过我这一关。”北冥君夜说。
    “那秩序界的事情怎么办呢？”南宫潇湘问他。
    “这就是他们的另一个忌惮了。要对付秩序界，他们还需仰仗我的力量。所以我料这一次只有惊，没有险，会安然度过的。”北冥君夜说。
    虽然有为自己考虑，但是北冥君夜已经做得足够了。知道自己胡乱猜忌之后能够立刻弥补，同时在几番势力夹杂的非常时期还能忙里偷闲。这恐怕只有他北冥君夜能够做得到。
    所以南宫潇湘原谅了他，在同一辆车驾里，二人恩爱非常。
    只是到了秩序界，一路所见，都让南宫潇湘非常不快。
    本来他们是带了很多东西了，但沿路所经管卡，东西就越来越少。都过到那些拦路劫匪的手里，还要笑脸相迎，双手奉上。按南宫潇湘的性子，给什么东西，一路打杀过去便是。可是现在，偏偏不能这么做。
    南宫潇湘唤言小言到身边来，问他：“这一路的关口还有多少？”
    “到灵狩总公会之前就没有了，总公会是个大头，还需要留下好好商议几日。”
    “那货还能剩下多少呢？”南宫潇湘问。
    言小言明白她的意思，安慰道：“小姐你放心吧，沿路打发的，都是早就准备好的货物，是专为打通关的，没有特别大的值当。剩下的都是最值钱的，在总公会的市镇可以卖去一部分。余款也很可观，不至于空手而归。”
    “却许他们空手套白狼！”南宫潇湘为淮南侯感到深深不忿。多年行商，却喂饱了一群白眼狼。
    “这没办法，古往今来，商道皆是如此。所以就要我这么样的人存在啊，还是要商议啊，尽量减少损失嘛。”言小言说。
    “那不就说，中原人士要来秩序界，没有点家底，还真寸步难行了。”南宫潇湘说。
    “秩序界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更何况两方更呈水火之势。潇湘啊，到了总公会，你可要收收性子，他们要怎么样就由他们。我们的主要目的，是去渤海之滨。”北冥君夜说。
    他们说得都有道理，敢情是不花自己的钱自己不心疼。
    就这么一路到了秩序界腹地，淮南侯的半副家当就已经没了。这还只是喂饱了沿路的小鬼而已。
    到达秩序界腹地，灵狩总公会的所在。言小言让人把货物都囤在商馆仓库，然后就和南宫潇湘他们一起去拜访灵狩公会的主管了。
    这家伙主管商业，凡是来往商贾，交易买卖都要从他手上过。同时他也是此地的最高实权者，在总公会发表任务，管理着秩序界所有的灵狩。其实灵狩，说白了也就是一群买卖人。
    从言小言的言语中能够听出来，那是个很难啃的骨头。
    这里与南宫潇湘之前见到的所有景色都不一样，这里虽然有蓝天白云，但不见日光熹微，甚至看不见任何光源。却不显得灰暗，也不像热带那样焦热刺眼。有如童话世界中臆想出来的王国，和煦安静，四周围就像洗过一样清澈透亮，连眼神再不好的人也能看个清清楚楚。
    “众仙还没勾画好四季，他们想让祈风城成为整个世界的中心，一座永远不变的城市。”言小言说。这批货来的时候也是他亲自接的，也就是他来过这里的，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座落在高处，他一招手，召来一片云彩。
    “这是秩序界远近驰名的共用骑兽，白流云，只有这里才有。没有幌黑云那么大，却也是十分方便的。”言小言招呼他们坐上来。
    这是南宫潇湘第一次驾云，虽然不是自己的能力，但也是十分惬意的。
    云朵就飞到了城市半空。这城市和人间一样，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不过楼是木阁楼，车是马车。比较讲究一些的，就是一种青灰色的砖石砌成，严丝合缝，巧夺天工，更显得壮丽肃穆。
    这里是秩序界的都城，祈风城。与人间界差不多，也有行人旅客，商家小贩，各自为生活奔波的男女。可能生活方式有些差别，这里没有风霜雨雪，没有四季更替，也没有日夜轮换。这里的人，甚至不需要吃饭休息。”
    “那何谈奔波呢，还要做生意各种卡钱，直接做一个自养生物不就好了。”南宫潇湘不解。
    “衣食住行，皆因欲望。你想吃一样东西，有时不仅仅是因为肚子饿，不是么？”言小言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南宫潇湘竟无言以对。
    正说着，云朵就飞到了一座高塔上。这座高塔无疑是这里地标性建筑了，南宫潇湘第一眼就看见了它，如此雄伟，几乎占据了城市的一半。这里大概就是陆横川所说的通界塔吧，因为向上看去，却看不到塔顶，似乎在向云端无限延伸。
    云朵陡然减速，缓缓地向上攀升。到最高处的平台上停住，伸出一只白乎乎的胖手，作索要状。
    “多少？”言小言问。
    “不是吧，又涨价！刷卡！”言小言在胖手上画了一个红色符文，那手缩回去，云也飞走了。
    “你看到啦，在这里生活，也是要钱的！”言小言看起来有些气愤，但他并非囊中羞涩，“这里的白流云，也沾染了习气，坐地涨价！”
    这时候不断有云朵飞过来，上来下来各式各样的人，有男有女。有的身背利器，一脸凶相，有的西装笔挺，温文尔雅。不多时，平台上就站满了人。
    “今天大概是公会发布任何的日期，这些人都是灵兽，是来接取任务的。”言小言解释道，“不用管他们，我们直接去找主管就好。”
    “商人走侧门，这里是灵狩的入口。”这时一个大汉气势汹汹地说。他看起来对商家颇为不屑。因为灵狩挣钱都是要拼命流血的，不像这些商人们，动动嘴皮子，倒买倒卖。
    “你是走错地方了吗？”南宫潇湘问言小言。
    “我没走错，是他们刻意为难罢了，不必在意。”言小言说。
    那大汉却只是说，他也没有权利逐客。虽然瞧不起商人，但这些中原来的商人，阵仗比他可要大得多了。
    主管通常也是热情接待，因为这些人在他眼里都是“肥羊”。
    南宫潇湘在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里，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灵狩总公会主管。他却是个外来和尚，金发碧眼，腔调十足。
    南宫潇湘和北冥君夜只是作壁上观，真正和他谈的，是言小言。
    之前是打过交道的，言小言并没有被他的气场镇住。再加上言小言跟了淮南侯这么多年，算是也见过一些大场面了。
    “你这怎么又回来了，一批货倒来倒去，玩儿呢？”金发碧眼名叫瑟西亚。秩序界改名林瑟，说话有些弯弯。他倒是很想学中原的说话习惯，故意带上儿化音，却显得不伦不类。
    “做生意可不就是捣腾么。这次我愿意付双倍的价钱，还望林先生给个方便。”言小言说。
    “打过一次交道，就算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那一切就都好说。双倍什么的就不谈了，这次我要全部。”
    “全部，您说什么全部？”言小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难道是要自己全部的货物，没有这样的道理呢。言小言一时摸不准他的意思。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你的全部货物啊。”林瑟直言不讳。
    “您这是什么意思，一点也不给活口留？那以后还哪有商人敢来秩序界做生意？您这种做法，无异于杀鸡取卵，贻害无穷啊！”言小言有理有利有节。做生意的确没有这样的，他还试图稳住，因为他已经感觉背后的南宫潇湘有些坐不住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此来的目的么？要说是老朋友，商会的钱那一份我就不收了。这仅仅是借道的费用而已。”林瑟只轻轻瞥了一眼南宫潇湘，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南宫潇湘就从头顶凉到脚心，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