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涛苏雅》第333章 破镜难圆

    “怎么了，看样子你现在也没有底气了。”覃川淡然一笑。
    “你放心，如果没有让这个李文斌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以后都不会来见你。”我看着覃川，这是我对他最大的承诺。不管怎么说，这个李文斌也是我的宿敌，现在他又惹上了这样的事端，我想，恐怕连老天都难纵容他了。
    覃川面带笑容的看着我，似乎有些惊讶，“话说的这么满，你就不怕做不到吗？”
    “做不做的到是我的事情，但是，江凝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把我排斥在外，她是你未婚妻我知道，同样她也是我和芳菲的同学，我们相处这么些年，总不能说她去世了，我们连瞻仰遗容的机会都没有吧。”无论怎么说，我还是想要去见一见江凝，至少，算是给她一个送别的仪式。
    这次来见覃川，他好像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我没有感觉到，他原来把感情看的这么重，甚至已经高于了他的一切，哪怕抛弃事业，抛弃生命。
    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的已经不仅仅是伤心和绝望，更有一股发自骨子里的恨意。尽管看上去现在的他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但是，他的内心，绝对是在咆哮的。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覃川，你相信我，江凝的事情我会帮你，不过你自己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因为，我承认的兄弟，就你这么一个！”
    他的目光稍稍波动了一下，但又立马恢复了正常。
    “我知道了。”说完，他也没有理我，只是自己开始整理房间。
    虽然他这么答应了我，可是我的内心还是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回头看看，万一他还是想不开可怎么办。但是稍加考虑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他的眼神里全是恨，就算是想不开，也不会拿自己想不开，最多会拿李文斌开刷。
    看来，自己得必须要在他之前有所行动才行，否则，他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我想我自己也会自责。
    摸摸脑门，只觉得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关上门，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声影。
    她正躲在角落里，默默的抽泣。
    我的心跟着一阵疼痛，好像过去抱着这个角落里的女孩，可是，偏偏又做不到。
    “我以为你走了。”她听到我的声音，立马擦了擦眼泪，从角落里站起了身。
    “我知道，你们可能都觉得我是个扫把星吧。”她撇过头来静静的盯着我。
    “什么？”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呵，我跟你一起去了夏家，发生了那样的误会，所以你和夏云分开了。最终还没能走到一起，明明你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因为我，你们被拆散了。而我想通了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跟着江凝住在了一起，本想着见证她的爱情在离开，可是没想到，她却在爱情绽放的前夕，香消玉殒。是不是我每去一个地方，那里就会有不幸，是不是？”她开始拼命的自责着反问我。
    我摇摇头，或许她觉得有道理，但是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人所能决定的。而且，我也没有怪她，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说是上天在捉弄而已。
    “你没有必要自责的。”我还是走了过去，因为我开始害怕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有种感觉，芳菲她要……
    “你别过来。”她往后退了两步，紧贴着墙壁。“沈涛，我知道我现在已经配不上你了，可能我在你的眼里，从来都是一个不三不四，不干不净的女人。我和你谈恋爱的时候还跟别人好，是，是我对不起你。虽然我还爱你，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勇气跟你提回头，我知道我错了，我也知道，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就不要在靠近我，好吗！”
    我又往前走了两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拼命的挣扎，可是却被我抓的死死的。
    “别逼我，好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在逼我，为什么！”我看着芳菲，她眼里的泪水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忘不掉的遗憾。我能对她说的，只有对不起，或许真想覃川说的那样，一次不忠，终生不用。
    我承认自己有点花心的，但是我对爱情很忠贞。在我确定了关系的时候，我不会在和其他的女孩子纠缠不清，至于现在我的关系，只是因为我现在很乱。
    芳菲甩开我的手，独自一人下了楼去。
    我匆匆跟上，看着她转身的背影，我真的好痛。
    我知道，她很想回到以前，我也想回到以前，可是我知道，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就再也无法挽回了。就像一面被打碎的玻璃，无论如何，也回不到从前的那个状态。
    “芳菲，我送你回老家吧。”我跟在她身后，心里满是愧疚。
    她摇了摇头，咬着嘴唇，抹掉眼角的湿润，“沈涛，或许我们真是有缘无分，和江凝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我知道有些人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的那些妄想都是自作多情罢了。”
    “别这样说好吗。”我只觉得内心无比的挣扎。
    芳菲啊芳菲，你何苦要告诉我，夏云没有结婚呢！
    如果我不知道，我肯定会牵着你的手，替你擦完未干的泪。
    “不，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你有追求你自己幸福的权利，我没有办法干预，我更不能把我知道的事情不告诉你。不然，你以后肯定会恨我。与其以后的纠缠不清，不如现在趁早撇干净。谢谢你，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她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打了一辆车，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她最后的那句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好熟悉，却又好陌生。
    一个从今往后陌生的女孩告诉我，“我就是她生命中曾今绽放鲜艳过的花朵。”
    覃川也曾劝过我，让我去追芳菲。就像他和江凝一样，我也想过，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内心不再去挣扎。因为和芳菲分开的这些时间里，我的心里已经住进来了另外的一个女人。
    这个影子，我抹不掉。
    但愿生活对我们仁慈一些，但愿社会不要再把我们逼的步履阑珊。
    我们都是生活中的蝼蚁，也是生命里的草履虫。尽管我们微不足道，但是整个世界正因为我们这些形形色色，才有了鲜艳的生命力。
    我们每个人的抉择都不同，就像他们无法要求我的，我也无法要求别人。芳菲走的时候，我一句话也没留。
    她就像江凝一样，或许也永远消失在了我的生命里。
    可是，我却没有和覃川那样撕心裂肺。
    而一个人真正要离开的时候，或许就是这样安安静静。那些所谓的惺惺作态，都是要求挽留的潜台词。她没有，走的时候，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我知道，芳菲和我，真的远了。
    捏着一颗无奈而又焦灼的心，我独自一人彷徨在陌生的街头。
    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突然一个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他也坐在了我的身边。
    “找个地方喝点。”是覃川，我没有想到，他能这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你可以吗？别一会儿又开始耍酒疯子。”我强撑起一抹笑容。
    “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你说你这人也真够残忍的，先把她从滨海赶到南宁，现在你有亲自到南宁把她赶走，你究竟是有多恨她呢？”覃川的话就像是刀刃，割的我面目全非。
    “如果没有夏云，我会和你一样，追求最初的爱情。可是，你知道，我的心里，已经住进了别人。”
    他点了点头，“行了，人都走了，我也不说什么了，晚上老地方见。”
    “你去哪？”我问了一句。
    “殡仪馆。”他头也不回。
    “我和你一起吧。”
    “滚一边儿去。”
    覃川比我想象中好多了，他那种崩溃的模样，早就消失不见。相比于我自己，却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安情来安慰我让我振作起来的。
    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时候真的挺无助的，也挺落寞的，一个人的时候，一个支撑点也没有。
    突然间翻出来手机，找到了夏云的微信，我带着试探的心情，给她发了几个字。我以为等待着我的会是红色的感叹号，但是没有想到，信息居然发出去了。
    我在手机上只写了几个字，“最近还好吗？”
    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自己看上去体面一些，让这个问候，看上去没有那么强的目的性。
    接下来能做的，就只有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