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一个阴雨连绵天气,伴随着沐寒压抑的心情,和忍着全身都要散了架的伤痛,用白沙布条儿蘸了点药水,在包裹刚刚下场前还在流血的右手,同时也通过地下室上面仅有的一点窗户,看着外面,湿漉漉的地面和一双双来去匆匆只能看见脚,却看不见人场景。
“沐寒准备一下,该你上场了,一定要给我记住了,进攻要勇猛,下手要狠,在挨打的时候尽量有双手护住脑袋,就算是倒下去也了,也要像真的一样儿?”
沐寒虔诚的看着那个脑袋很大还满脸肥肉的胖子点点头道:“您放心我会努力的?”
“很好!希望我没有看错你,跟我来吧?还有今天来的这个家伙,具体资料和他曾经对战的一些视频,你都看了没有。据说这小子是什么大人物的保镖,哼!是来咱这里镀金来了,他要的就是个人炒作,和他所谓的名声,咱们要的是钱,做咱们这行儿的,慢慢的你会懂?”
沐寒一路上没有再回过一句话,一直都是在听,也一直在心里记着这个胖子所有说词,也是真心希望自己能顺利的渡过这一关。
此时的沐寒心里不是没有压力,可是有压力就可以不上场么,很显然是不可能的,与其被几个人夹着被动上场,还不如主动上场,脸上还能好过一点。
想想自己来到上海,这个地下黑拳场,已经快有一个星期了,从最开始,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会,甚至都没有一副强健的身板儿,就不用说有没有所谓的什么格斗经验了,常常是被人打的满地找牙,还常常要装笑脸说没事儿。
沐寒依稀记得,几天前沐寒刚刚下了运煤炭的火车,接连几天和煤炭打交道,下车后就成了要饭花子。
沐寒也是听一个老人说的,想找工作就去火车站的广场看一看,沐寒就是这么做的,还算是幸运吧,没多久就来了一辆黑色轿车,说是什么是搬家公司的活儿,一天给500供吃住。
这个活儿针对一个来自大山沟里的沐寒来讲,初次来到上海,举目无亲,还身无分文,就是在天上掉下个大馅饼。
沐寒第一个就上了车子,可是在高兴之余透过车窗看出去,看见了一些和他一样的务工人员都远远的躲着这辆车,同时他们都投过来些许的异样目光,其中还有摇头的,沐寒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是一上了车后,那个胖子的脸就来个立马反转,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想下车不做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车里还有几个凶相毕露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
沐寒也没有想的妈么多,自己本就是一条贱命,如果天要自己亡,自己就认了,如果上天还给自己一个机会,自己就努力去把握住,反正自己就是有一个破罐子,就算是破摔了又如何。
在这里简单的培训两天,就上场了,可是结果呢,还没过第三天,和沐寒一起来的一个小子,沐寒至今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他就让一个人给打废了,还断了一跳腿,那个胖子只给了他500块钱就像一只死狗有样儿,被几个壮汉给抬着扔了出去。
很幸运,沐寒这几场下来,虽说是满身的伤痕,也曾头破血流。可是在胖子的面前却不能喊一个字的疼,和身体不适应,因为沐寒知道,在这里还算是有价值的就是活人,而最没有价值的就是死人或者是废人还不如狗。
沐寒为了能在这个城市中站住脚,能生存下去,势必就要学会扛揍,忍一天就能有一天的收入,可是一旦倒下去了,沐寒知道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你特么的没听见我们在说什么吗,老子是在你身上花了钱的,你特么的要是不弄死他,老子就弄死你?”
就在胖子推开那扇有点破败的隔音门时,那里面吵杂乱轰轰的声音就如海水涨潮一般,迎面扑来。这种场合是真的很能让人兴奋,当然也充斥着各方与各方的交易,还有随时都有可能不请自来的死亡。
虽然沐寒已经不是第一次上场了,对这种气氛说不上习惯,可也不算陌生。在台下沐寒看着一个瘦小的男人正被身上骑着一个壮如牛的大汉,双拳开弓,专门往那个小子的脑袋上攻击,起先那个小子还在挣扎,双手抱头,可是没多久那小子的双手就松开了,可是那个壮汉的拳头依旧如雨点般倾泻着,估计那小子已是凶多吉少了。
沐寒暗暗的咬紧牙关,双手紧握,呼吸还带有点颤抖,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下一刻那个小子很可能就是自己。
就在这时,就听见一阵连续的“当当当”金鸣声儿传来!
那个赤身壮汉被几个人给拉开了,比赛结束了,沐寒眼见着那个瘦小的男人被几个人像拖死狗一样儿给拖了下去,台上还遗留着他的大片血迹。
那个赤身壮汉在场中根本就无视那个被自己打废掉的小子,看样子就像是一个大腥腥在场中转圈咆哮着,双拳还在不断的击打自己的胸口。而那个所谓的裁判抓着那个壮汉的左手举得高高的意思就是他胜利了,还转着圈的给场下的人看。
沐寒就在心里暗骂,谁特么瞎啊,看不见啊,你还在那里晃悠的几把。。。
可是很快就听见场中主持人用他的破锣嗓子喊道:“下一场,由知名的拳手闪电手,对决新来的种子选手“小旋风”现在我们欢迎闪电手闪亮登场?”
沐寒知道这个小旋风是谁,这个小旋风就是沐寒自己,是这个地下拳场随便给那些新来的人用的名字,时间长了这里的人都会知道这个称呼无非就是一个噱头,没有几个能挨过当天的,还有在台下的那些人也是什么人都有,商界大佬,后起新秀,行业领头人,还有一些赌徒,和一些身份比较神秘的人。
在这些人眼里,人的生命还不如一条狗,他她们追求的无非有两种目的,第一是金钱,第二就是刺激,完全卸去了她他们在工作时在人前的伪装。
她他们在这里咆哮,在这里呐喊,在这里接连曝着粗口,或许说,在这里看到的一切,才是她他们最真实的一面。
还有这些人来这里可不是那么轻松的,是熟人介绍熟人,或者的在这里办理了什么年卡,稍有一个身份比较陌生的面孔来这里,这里的一切人等都会很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还有这里不允许拍照,甚至都不允许带手进进现场,毕竟这里不是可以见光的地方。
沐寒眼见着那个叫闪电手的人从另一个门出来,其样子就像是条打了激素的疯狗,神态嚣张,还极其狂妄!他不只是身体强壮,面目也凶神恶煞,一双根本就没有拳击手套的手上只缠了些白布条,一边走一边打着空拳,似乎是在告诉这里所有的人,他才是这里的主角,根本就不用上场,就可以秒杀一切对手。
而那些看客们,也都是些狗添腚,跟着瞎起哄,不是口哨就是呐喊,场面很热烈,气场也很大。可怜的是,沐寒是比闪电手先一步进场的,光着膀子穿个大裤头,光着脚丫子,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为他侧目,就算是有谁知道他是干什么的,那又如何,还不是一上场就到,三下五除二就被抬了出去,是金子永远会发光,是狗屎永远都不会有人理。
眼看这那个黑大个退去了他进来是穿的披风,狂妄的一个前空翻就越过了擂台上的橡胶阻拦索,又稳稳的站在了台上挥手向观众示意。
那个死胖子就在沐寒的身边,转过身儿拍拍沐寒的肩膀道:“看见没那个嚣张的家伙就是闪电手,他成名招数就是阴狠,六亲不认,手下没有一点点情面,倒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只要是上了擂台,如果对方是他妈,估计也不会手下留情?”
“小子啊,小心点儿,他和你的实力相差的太过于悬殊,实在打不过就多和他周旋几圈儿,然后就倒,死命护住脑袋就行了,千万记住了?”
此时的沐寒右眼直跳,回头干笑了一下点点头儿,单手一擎,一个轱辘就上了擂台。
沐寒面对着这个如狗熊般健壮的对手,几乎都能把沐寒俩装进去,心在祈祷,可是一些简单的热身动作和踢踢腿和摇晃一下身板,沐寒还是会的,这也是胖子教他们的,就算是假的也要有个假的样子,不好让那些新来的观众一眼看穿。
就见那个黑壮汉远远的看着沐寒用手指指着沐寒还勾勾手指,然后手掌一翻手,拇指朝下似笑着一句话都没有,意思是小绵羊儿过来吧,别等老子上前去找你。。。
沐寒知道赛事就要开始了,这一场是死是活真的很难说,就算是心理有抵触,那也要上的。
就看那个白衣裁判在沐寒面前喊了一声儿,双臂抬起又做了个剪刀手一声哨音吹响后,迅速撤退了。
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这场散打格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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