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心中也微微惊讶,无涯丹坊他确实听说过,只知道那里的丹药口碑极好,而且还有许多独门丹药,赤都其他丹药铺都买不到。
“没兴趣……”但是让际无涯错愕的是,秦云却淡淡说出这样一句话。
秦云的确没兴趣,他须弥戒中有着红衣老者生前炼制的各种丹药,其中不乏许多地级上品丹药,而且秦云的丹道进步速度飞快,他需要的丹药完全可以自己炼制,又何必去买别人的高价丹药?
际无涯心乱如麻,他对那能够为赤皇后延寿的合气丹极为好奇,如果不能得知其中道理,他睡觉都不安稳。
“小友,老夫不指望得到具体炼制之法,只要告知大概原理即可。”际无涯急道。
秦云摇了摇头,抬腿就走,他实在没有时间与这个丹痴纠缠。
“小友!”际无涯心中一急,立即双手抓住秦云的衣袖,不让秦云走,那模样看起来颇为滑稽,倒有些像孩童央求大人买糖吃……
“快松手……”秦云瞪眼,他立即发现四周一道道目光向他看来,被一个老头子如此抓住,如此情景的确十分怪异。
秦云无语,人家是真心求教的,秦云总不能一脚将其踹开吧……
“你松手,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说话。”秦云权衡一番后,无奈说道。
“真的?”际无涯满脸喜色,多日苦思终于即将有了答案。
“真的……”秦云揉着眉心说道。
……
秦云二人来到了一间茶馆中,对面而坐。
秦云不愿浪费时间,刚刚坐定,便立即讲解起来:“合气丹药性太强,我将原来的合气丹一分为七,层层之间以特殊手段隔离,使得药力逐层发挥功效,更为温和,而且需要注意药性不可……”
秦云快速说着,将他改造合气丹的大致思路说了出来。他心知肚明,就算他将思路步骤仔细说给际无涯,际无涯也无法炼制那样的合气丹,因为际无涯不会他的炼丹手法。
际无涯不愧是赤皇宫首席炼丹大师,秦云说得虽然飞快,但是他却听得津津有味,目光越来越亮,到了后来,那目光亮得吓人。
秦云已经讲完了,缓缓喝了口茶,这才淡淡道:“这就是所谓的原理,我已经说完了,告辞!”
说着秦云站起身来,向着茶馆门外走去。
“扑通!”
可是就在这时,茶馆中顿时安静了。
秦云猛然转身,满脸错愕,只见际无涯跪在地上,两眼亮得吓人,直视着他,颤声道:“小友……不,秦大师,请收我为徒!”
茶馆内静悄悄的,偶尔有喷水声传来,喝茶的人们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要拜一个少年为师,这的确是新鲜事。
好在际无涯地位极高,很少露面,否则这些看热闹的人知道际无涯的身份后眼珠子恐怕会瞪出来。
际无涯满脸激动之色,好像打了鸡血一样,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一个老头子,那激动的神色好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一般。
秦云手抚额头,忽然有些后悔答应给他讲解合气丹的原理了,这显然是一个丹痴,永远不会知足。
“你起来说话……”感受着周围的目光,秦云头有些大,立即劝道。
“你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际无涯执着道,他日思夜想的难题被秦云一番话点破,虽然秦云所说的方法匪夷所思,但秦云绝不是纸上谈兵,毕竟他亲眼见证了秦云炼制合气丹的神奇。
秦云瞪眼道:“你愿意跪就跪吧,我走了。”
说着秦云转身就走,他可不愿陪际无涯在这里丢人。
“师傅!”见秦云要走,际无涯顿时一惊,立即站起身来,顾不得身上的尘土,立即追去。
忽然凌空跃起,一把死死抱住了秦云的大腿,还将脸贴了上去,低吼道:“师傅,收了我吧!”
“你这老家伙疯了吗?”秦云怒道。
际无涯却认真道:“没有,我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时这般清醒。你简直就是丹道的异类,你的丹道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我错过了将悔恨终生!”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行人,不少人驻足看起了热闹。
秦云深深吸气,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有人认出际无涯的身份,到时候恐怕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秦云冷静下来,皱眉道:“你真的要拜我为师,跟我学习炼丹?”
闻言际无涯大喜,忙不迭点头道:“当然!”
“但是你的资质如此低下,根本无法传承我的衣钵……”秦云老神在在说道。
际无涯忽然一愣,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他一心只想拜秦云为师,却忽略了这一点,人家看不上他……
见到际无涯的表情,秦云心中一喜,看来有戏。
“我资质愚钝,但是看在我一片诚心的份上,请收下我!”稍稍愣了片刻后,际无涯又恢复成打了鸡血的模样。
秦云感到头痛,但看着际无涯如同少年般求知若渴的模样,忽然心中一动,道:“我可以传授你一些基础手法,不过你我并非师徒,免得你堕了我这一脉的威名,你可接受?”
际无涯一怔,想了片刻后缓缓点头,但心中却另有想法,事情要一步步来,今天秦云答应传他炼丹手法,日后收他为徒,传授丹道精髓还会远吗?
“同意就松手吧。”秦云叹息道。
这一道是他与红衣老者共同开创的,的确需要有人传承下去,眼前的际无涯虽然是地级中品炼丹师,但是否有这个资格还真的很难说,只能日后再说了。
际无涯闻言立即松开手,站起身来,嘿嘿傻笑着,完全没有了炼丹大师的气度。
秦云摇了摇头,与际无涯交换了传讯玉符,说道:“基础手法过些天我画出一些给你,没事的话不要找我。”
际无涯重重点头,满脸喜色。
说完秦云飞快离开了。
际无涯仍然傻笑着,对他而言,炼丹就是他一辈子追求的事,以他的资质今生的成就也就仅此而已,但是如今他却看到了希望,就算不要了老脸,他也要牢牢抓住这唯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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