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上位手扎:与凰为盟顾华采安景臣》第285章 相逼

    昭阳宫中
    不过一大早,便迎来一有些稀奇的客人,往常都得云妃着人唤一声,沈清悠才会去一趟,今日却是主动去了。
    云妃也是高兴,将宫里的吃食玩意儿摆了一大桌,可惜沈清悠看着那些却是没有一点点的食欲。
    按着云妃耳听四面眼观八方的劲儿,自也是早将前儿忠义将军府上发生的事情给听说了,不过存心磨一磨沈清悠的性儿,这才没有主动提起。
    沈清悠心烦气躁,不过动了几嘴便说:“母亲在宫中每日享着清福,怨道当初会抛下我父亲,甚至与我尽管是母女,却要用一层‘义父母’这样的身份掩盖着。”
    “你同娘亲说话向来便是这个样子,娘亲有说过你吗?”云妃叹了一口气,“当初你父亲被人诬陷,尚且自顾不暇,你我又孤儿寡母,若只有我自己还好说,可还有你啊,又恰巧他们递了梯子来,你总是怨怪我对不起你父亲,可那样的情况下,你让我又如何做?”
    “再说你又何尝不是在那人的庇护下,才能有这样的身份,享受着娘亲做着令你不齿行径所带来的好处,却偏生嘴上还要说着坏处,好似我儿你便是高洁的一般,可你又高洁到了哪里呢?”
    这话可谓是直戳沈清悠的心窝子。
    云妃让人将饭菜都给撤了下去,道:“别怪我说的难听,这也是为你好,真当自己是天潢贵胄,天子所出的天之骄女?昨儿的事情我都听过了,你也不必让我给你做主,庆国公夫人小姜氏昨儿便来找我了,这人也是个阴狠性子,偏一个劲的给我说你是如何讽刺庆国公独子袁志礼的,要我给个说法,不过我一力给挡了回去,事后我也让人去探查了一番,勉强晓得了事情的大概。”
    “那母亲该是晓得是那袁志礼先对我不敬的吧,女儿不过回敬他一番,真真不知道世家子弟里怎地出了这么一个败类!”
    前儿沈清悠可是被沅芷给欺负狠了,如今自然是怎么解恨怎么说来,只求云妃能替她出一口恶气。
    然云妃只等她静静说完,最后方才道:“若不是你起了坏心,那袁志礼怎么会有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呢?”
    沈清悠乍然。
    “还是你当昨儿去忠义将军府上去贺喜的贵夫人们都是傻的,看不出你在其中动的小脑筋?”云妃点了点沈清悠的脑袋,“不过念着我的面子,不曾将你做的那些事情给抖落出来把,你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清悠到底不甘心,“那难不成女儿便白受纳袁志礼的欺负了吗?”
    “你道如何?袁志礼是庆国公独子,即便他做了顶天的事情,有庆国公在后照着,就是皇上也奈何他不得的,况我一小小妃子?”云妃更多的却是恨铁不成钢,“且不说那顾沅芷如今被休下堂,你即便是再看她不得眼就不能等一等,等到宴席散去,宾客离去,回到自己府上后?”
    然沈清悠却是只听了云妃的前半句,却没听那后半句,“说到底母亲如今在乎的不过是一个阿麟罢了,我又算什么,不过是个不能相认的女儿。”
    “啪——”的一声,云妃失手却是给了沈清悠一巴掌。
    然后冷声道:“是,你是比不过阿麟,因为阿麟是圣上的十二皇子,是真正的天潢贵胄,而你,不过是个将军的女儿罢了,这将军还是有罪的,论到底你也不过是个罪臣之女!”
    “母亲!”沈清悠失声叫出,无法置信刚刚云妃竟然打了她,“你终于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了不是?你打心眼里便是当我是个拖累你的,我从小时便不能见到你,你却将满身的精力都扑到了阿麟的身上,我不过是个没有父也没有母的人罢了!”
    说着跌跌倒倒的就要出去。
    这个时候,李嬷嬷从外头走来道:“沈相夫人求见。”
    沈清悠的步子猛然停下,“她来做什么,昨儿同外人一起来看的笑话,呵!”
    “你既想要出气,袁志礼那儿自是不能如愿,不过沈夫人这儿倒不是不可以。”云妃出口说道,及时叫住了沈清悠的步子。
    沈清悠来时便有这个意思,此时见云妃这样说道,未经思考便也留下了。
    顾华采进内殿的时候,云妃正同沈清悠坐在一旁磕着瓜子,说说笑笑的一片温情的模样。
    殿中有丫鬟捧着一杯茶要递给云妃,不过云妃却只顾着同沈清悠说话,倒似完全没看见的模样。
    顾华采见状心中难免长叹一口气,看样子这两人是要给她下马威了。
    她蹲身同云妃行礼,云妃果是没有搭理。
    当真同她当初和沈元堂一起来的时候不一样。
    她只得再度开口说:“听闻清悠妹妹哭着跑到了娘娘这儿,私心里便有些担忧,这才跟了过来,不过途中的时候却是碰巧见到了袁夫人小姜氏,袁夫人同我说她也是刚刚从娘娘这里离去,如今却是要去皇上那儿问些问题。”
    单纯的给云妃说话她如今自是不会理她,倒不若说点云妃感兴趣的。
    果见云妃抬头道:“刚刚同清悠说的太过入神,一时都没注意到沈夫人来了,真是慢待了。”
    “娘娘同清悠妹子感情深厚,这真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好福气。”顾华采也配合着虚笑说。
    云妃抿唇道:“你刚刚说袁夫人,她刚刚是来过我这儿,不过却没说要去皇上那儿,你可晓得要去做什么。”
    “我见袁夫人的脸色不大好。”顾华采一顿,“不过既然是要找皇上的事情,想来该不是小事,同我却没什么好说的。”
    “这样啊......”云妃有些失望,想起刚刚的打算,便对顾华采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顾华采似完全没看到一般,就势说:“那都是旁人的事情,现下既然清悠妹子便在这儿,我便也给娘娘认个错。”
    云妃同时沈清悠都明显的一愣,双双都没想到她会这般说。
    趁着她们愣怔的这会儿功夫,顾华采又说:“都说长嫂如母,前儿个我连同相爷和清悠妹子一起到忠义将军府上的时候,因着一直同将军夫人说话来着,一时都没注意到前面清悠妹妹竟被人给欺负了,说来也是巧,待我知道这事的时候,那袁公子都已经走了,以至于让清悠妹妹白受了气,确是我的失误。”
    “来这儿也是同娘娘认个错,便是要罚我也是认的。”
    她这般直直白白的说出来,反倒让云妃说不出什么话来。
    最后只僵硬的回说:“清悠也这般大的人了,你这个嫂嫂也不可能一直看着,说那些当真是有些生分了。”
    沈清悠虽老大不情愿,还是随着云妃说了一句道:“嫂嫂客气了,我哭也不过就是觉着委屈,同嫂嫂有个什么关系。”
    顾华采笑了,这般便是极好的。
    又谦虚的说了几句话,转而有道:“不过我这边却也有事情要问问清悠妹子。”
    云妃同沈清悠都双双好奇来找,她也没兜圈子,便直说:“是关于长姐的事情,那日忠义将军娶亲的宴席上,长姐一时‘精神错乱’说了几句话,我是不太信的,但是我父亲并兄长却都来找我要个说法,娘娘该是知道的,我是在长姐之后才来的相府,那些事情是一点点都不知道的,如今不过是要清悠妹妹给个话,也好让我去回一下父亲和兄长。”
    “长姐的滑胎果真只是偶然?”
    沈清悠赫然站起说:“你是个什么意思,口口声声说着顾沅芷‘精神错乱’,转过头却来质问我?未免也太冠冕堂皇了些。”
    “清悠妹妹乍然听闻这些,有怒气却也应该,只是长姐以前却也是姣姣明月般的佳人,如今却成为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父亲和兄长的怒气也是可以理解,再加之长姐言之凿凿,我如今不过是问你一声,也不算情理之外吧。”
    “言之凿凿?”沈清悠好笑道,“她如今不过是个下堂妇女,便说真说些什么也是风言风语,却哪一个疯子话当成一回事,再说你不也是因着顾沅芷没了孩子,被休,然后才得了空来做丞相夫人的,赶这儿装什么姐妹情深,呵!可笑!”
    可谓是明着要同顾华采翻脸,也是沈清悠仗着这儿是云妃宫殿的原因,才这般口不择言。
    “原我是不想同你算个清楚的,只是清悠妹妹你这般咄咄逼人。”顾华采不紧不慢道。“其实方才碰到袁夫人,两人确实还说了些旁的事情,譬如袁公子回到府里后同人透露说,其实在宴席途中,容梓欣曾同他搭过话,且还故意说到长姐,言语中不乏引诱,而容梓欣却是清悠妹妹的好友......”
    话已至此,不必多说。
    沈清悠觉得内心有一团火在烧,分明是她受了委屈,如今却怎地被人这般质问?
    而且顾华采竟还句句说到点子上。
    刚起来的怒火却被云妃给刻意的压了下去,而后云妃让李嬷嬷带沈清悠离去。
    现下宫室中只有顾华采同云妃两人,方才还一派流畅的顾华采,如今却觉得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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