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上位手扎:与凰为盟顾华采安景臣》第183章 应验

    “臣女也不晓得，只知道有意识起，臣女就已经在顾府里了。”顾华采抿了抿唇瓣道。
    她这副模样落到明祯帝的眼里却像极了害怕会连累到安平侯府而故意撒的谎，是以明祯帝再三问道：“真是这样？”
    “是这样的，臣女绝无半句谎言！”顾华采肯定道，表面上是没有错处的，因为即便是小众所知道的表面上的真相，也是她被从刘氏的麒麟阁里找出来，而关于她被黑袍人揪出，曾在望月楼里待了一夜，而后又辗转到了刘和远府上，更是在刘和远的掩护下还进了太后宫里的事情，却是天知，地知，她知，刘和远知。
    明祯帝阖了阖眸子，先前释放出的善意不知觉间尽数敛去，一国之君的威严尽显，“你可知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臣女知道。”顾华采低头道，“臣女并没有撒谎。”
    “不仅如此，还要诛连九族。”明祯帝沉沉道，“还敢说没有撒谎吗？”
    “臣女……没……没……”她有些无力的伏倒在地下，眼里皆是慌乱。
    “五小姐，你就说实话吧，是奴婢害了你，你又何必为奴婢百般遮掩。”翠荷在后面突然说道。
    顾华采瞬间转身，咬牙切齿的看着翠荷，“谁允许你说话的？”
    “奴婢不想看着五小姐冒着欺君之嫌，被杀头的危险，却是为了曾经伤害过你的人，奴婢为五小姐感到不值，更心生愧疚！”
    又毅然决然的朝着明祯帝磕了三个头道：“我家小姐不忍心说，奴婢来说，只求皇上饶恕了小姐的欺君之罪。”
    明祯帝冷冷的看了顾华采一眼，“你先说吧，朕酌情处理。”
    “奴婢表面上是五小姐身边的丫鬟，实际上却是夫人安排在五小姐身边的眼线，那日其实是夫人命令奴婢来偷了老夫人给五小姐的镯子……”
    这样逐渐将实况说了，又说到顾华采所谓“畏罪潜逃”的由来，自是因为顾家主母将顾华采给关到了麒麟阁里，说到最后，明祯帝的脸色已呈铁青色。
    翠荷继续说道：“夫人她见事情败露，便想杀奴婢灭口，是我家小姐不计前嫌接纳了奴婢，奴婢才能继续留在小姐身边，是以五小姐可以为了侯府而生生忍受着委屈，奴婢却不能看着五小姐继续受委屈，哪怕是奴婢因此获罪！”
    翠荷一脸决绝之色，只让顾华采震惊不已。
    而明祯帝却是久久不语，上书房里顿时沉寂一片，只留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以及顾华采剧烈的心跳声。
    “皇上，臣女的继母只是一时糊涂……”她颇有些无奈道，“况且二娘已经向臣女道了潜，她一个长辈，已经作了如此姿态，臣女又能如何？”
    语中只透露着身为小辈的浓浓无奈之色，“况且继母还有太后撑腰，更不是臣女可以得罪得了的。”
    顾华采只听说当今皇上和皇太后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况且她也只是说了实话，更是为自己先前的欺君找借口。
    果不其然，便见明祯帝摆了摆手道：“朕知道了，难为你了。”
    “皇上不治臣女的罪？”顾华采恍若做梦一般的神情着实将明祯帝给逗笑了。
    “若朕要治你的罪，你以为如今还有命在这儿说话吗？”只瞧着顾华采又一副被吓着的模样，“你和明姝该是一般大吧，不，该是还要小上两岁，朕瞧着你就像是自家孩子一般，况朕早便说了收你为义女，自是一言九鼎，断没有不作数的理，在父亲面前，孩子又哪里需要拘谨呢？”
    明祯帝不再如同刚才那样严肃，大殿的氛围也好了许多，顾华采有些天真道：“可皇上并不是臣女的父亲，臣女的父亲另有其人，况且皇上还是国君呢。”
    “你说的父亲可是那个坐视自己女儿消失十几日而不理会的人？”明祯帝突然有些轻蔑道，“况且朕要收你为义女，你也只有允许的份。”
    这样霸道的口吻，和刚刚的明姝公主真是像极了，怪不得会是父女。
    顾华采只得应下。
    明祯帝又道：“朕记得刚收你为义女的时候还听你叫‘父皇’来着，如今怎地生疏了不少？”
    顾华采心道这皇帝莫不是脑子坏了，不由张口道：“父……”
    明祯帝鼓励的看向她。
    这着实有些怪异的感觉，顾华采不免叫不出来。
    不由泄气说：“臣女不敢，臣女怕。”
    想这朝中贵女无数，也没哪个人有这样的尊荣，让国君追着叫“父皇”的。
    顾华采到底是个低调的人，且不说这尊荣可是连清悠郡主都没有，她这样一叫，怕是要引来许多人的不满了。
    明祯帝却并不因未如了愿而有丝毫气馁，反而兴趣更浓，“这又有什么好怕的，朕说了朕只拿你们当孩子的？”
    “父皇？”如蚊蝇般的声音，却让明祯帝莫名兴奋，“以后便这样叫罢，朕命令你。”他面上不动声色道。
    顾华采只得道：“臣女遵命。”
    又道：“臣女还有话要同父……皇说呢，是关于奉命追查三姐下落的杜大人的。”
    她见明祯帝并没有想要提到杜大人的意思，然而她却曾在杜大人手里狠狠的吃过亏呢，哪里能这样算了，便自己开了口。
    “朕已治了他的失职之罪，连降了两级。”提到杜大人，明祯帝就有些兴趣缺缺了，显然是不晓得杜大人究竟做了些什么。
    “臣女要说的不是关于杜大人判错案的，而是杜大人私设刑堂之过，藐视圣上之过……”
    脑海中不期然闪过杜大人曾对她做过的一切，面上不由恼火，只将那一日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不愤道：
    “那杜大人不过是父皇封的官员罢了，审理臣女自也在情理之中，即便是打了臣女三十大板，臣女也没有那样气愤，臣女气的是杜大人不将父皇看在眼中，那日臣女也是有些怕的，便拿了父皇做了伐子，父皇猜杜大人是怎么说的？”
    “他是怎么说的？”明祯帝原本是不在意一个六品官的，若不是因为这事，怕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却见顾华采描述的绘声绘色，不由听进去了几分，待越往后越发觉并不是那样简单，内里还有隐情呢。
    “杜大人说即便臣女是父皇亲封的郡主，即便父皇认了臣女为义女又怎样？反正父皇又看不见，更是笃定了臣女会出不了京兆府一般，还将臣女关押到了京兆府的死牢里。”
    并不是发牢骚般的小打小闹，顾华采格外认真，“杜大人再怎么对我严刑逼供，我忍忍也就过去了，却不愤他这般对父皇阳奉阴违，也不晓得是谁给他的胆子，真让人看不过眼去！”
    这事情往小了说是这人表里不一，往大了说却是藐视圣上，顾华采看着明祯帝原本只是听故事一般，到最后脸色越来越难堪，便晓得自己说到点子上了。
    又恍若无意道：“杜大人那天还有恃无恐的同臣女说他背后有人，才不惧怕臣女将来出去后会报复他呢，只什么人能比得上父皇呢？”
    “呵呵，淑莲觉得有什么人能比得上父皇呢？”明祯帝有些发冷的问道。
    顾华采当下道：“父皇是一国之君，怎么会有人比父皇还厉害？更何况父皇还这般平易近人，起码在淑莲的眼里，没人比得过父皇！”
    “若所有人都像你这般想，怕是天下就太平了。”明祯帝虽然因着顾华采的一番话心生疑窦，却还是难得好语气的说：“云妃打从以前就同朕说过想见一见你，胡韦广，你领着淑莲郡主去吧。”
    这是要支开她了，不晓得要做些什么动静，顾华采猜想，怕是她的继母同杜大人，要同时倒霉了。
    她还记得自己在京兆府中同杜大人说过的话。
    她问杜大人，不怕她出了这京兆府，会对他不利吗？
    而当时的杜大人却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可惜了，如今是到了应验的时候，而她却没有空去看一眼杜大人了。
    胡公公奉明祯帝之命上前一步，“郡主随着奴才来罢，云妃娘娘这会儿想必午睡也该醒了。”
    顾华采随胡公公出去，尚且有些纳闷道：“云妃娘娘如何会想见我？”
    “约摸是郡主名声在外，让云妃娘娘曾在皇上耳边提过一嘴，而皇上也就这么记住了罢。”胡韦广意味深长道，“郡主的命可谓是非凡的好，能让皇上上了心的人，郡主算是独一份了。”
    “公公提醒的极是，我也觉得像是做梦一般，只是不懂是何缘故？”顾华采大概晓得是自己同明祯帝以前的一个故人长得像了些，然内里的细节却是不晓得的。
    胡公公笑了笑，“知道那些做什么，郡主只要晓得是皇上给你的这份尊荣便够了，以后的日子里也不需要多做什么，让皇上开心，郡主的前程便是好的。”
    话毕，便到了昭阳宫里，胡公公同邓公公说明了来意，然后邓公公又将顾华采领到了偏殿一侧，道：“娘娘刚刚午睡醒来，怕是还有些迷糊，待到奴才同云妃说了，再来见淑莲郡主。”
    顾华采道：“给邓公公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这可是皇上吩咐的话，况且娘娘最是喜欢同年轻的小姑娘说话。”邓公公不遗余力的奉承着，转眼去见了云妃，将话给传了。
    云妃浇花的手不自觉的一偏，花撒便落到了地上。
    李嬷嬷忙给拾起道：“怎地，娘娘不喜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