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上位手扎:与凰为盟顾华采安景臣》第155章 诡异的老婆婆

    顾华采昏昏倒在地下,毫无知觉。
    程机左手的利刃却是朝着自己的头颅,刚刚顾华采错以为他是要对她下手,殊不知程机仅是想自我了断而已。
    作为沈元堂的暗卫,程机深知自己对主子的作用是任何一个暗卫都能代替的,而他的主子如今的筹谋,算是到了最后关键的时节,悉数都系于顾华采一身,他不会将顾华采的性命看在眼里,却不想自己主子的计划功亏一篑。
    故而程机想自杀,然后阻止顾华采会顺着他进而查处自己主子的一些事情。
    他看着地下的顾华采,没有丝毫的犹豫,仅是遗憾主子如今也仅吩咐过他这样一件事情,可他不才,还是办砸了。
    正朝着自己胸口将利刃捅下,没入青衫,却再不能进一步。
    程机低头,神色恭敛,“主子。”
    沈元堂握着程机的手,似乎并无用力,程机手中的刀却瞬间落地,程机也立即跪了下去。
    “事情办砸了?”沈元堂戏谑问道,“早便料想到了。”
    他又漠然,俯身将顾华采从地上抱起,眉头蹙起,复又将自己披着的织锦镶毛的斗篷给她披了上去,这时眉才疏散了开来。
    说道:“她会察觉,本相早已预料,不过本相很高兴,你方才的选择。”
    程机心头更加凛然,从来都晓得自家主子喜怒无常,最喜玩弄人心,不想这次对他,也是试探。
    不禁想若是刚刚他将刀对的是顾华采,那么他自己,是不是该死了呢?
    程机不敢再想下去,沈元堂向前走去,又说:“从今以后,你便到清悠身边,保护她的安全罢。”
    程机道:“奴才遵命。”
    刚刚杜大人说出口的那个“沈”,可不仅仅只有沈元堂姓沈,还有沈清悠。
    如此不过是一句话而已,程机咬住不说,那顾氏的五小姐怕也查不出什么。
    丛林深处,沈元堂身影更显佝偻,背影更为寂寥,也不过是一个女子的重量,却犹如千钧之重。
    他看向自己怀里,脸色通红,全身发烫的顾华采,不经意间问道:“在牢房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程机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给说出,沈元堂的步伐不禁然快了许多,越过丛林,便有一排小茅屋,赫赫然住着许多人家。
    他循着其中一户有烛光的人家走去,不晓得是忘了还是什么,那户人家的门是打开的,他本身气势冷然,往人家屋里一站,便让这屋里的人显得多有惶恐。
    不过屋里也仅有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婆婆,倒是慈眉善目的,见眼前人气势非凡,又抱着个浑身伤痕的女子,纵然心中多有打鼓,但还是小心的问着:“敢问官人是谁,深夜到这儿,不晓得有没有能帮助你们什么的。”老婆婆面相平和,很容易便能让人心生反感。
    便是周身冷然的沈元堂,此刻也耐心的同老婆婆说道:“这怀里的人是我妻子,先前我二人相约到林中郊游,不想半途碰到了匪徒,拿走全部钱帛不说,还将我妻子给伤了,故而想借贵地一用。”
    他将前因后果说来,那老婆婆道:“快快进来,看夫人病的真是很重,正好白日里我去山上采了些草药。”
    沈元堂惊喜道:“如此甚好。”
    他将顾华采抱到床上,又有些为难的说道:“不知婆婆可还有些衣衫什么的。”
    “有有有。”老婆婆道:“就是有些老旧了,还是我年前时做姑娘的时候穿的呢。”
    沈元堂忙说没有关系,又说:“还请婆婆替她换些?”
    老婆婆戏谑道:“你这小子,给自己媳妇换衣服,难不成还害羞?”
    沈元堂本替顾华采拖着鞋子的手有些僵硬道:“只是我笨手笨脚,怕是会扰着了她。”
    老婆婆很是痛快的答应了,他走向了院子外面,台阶上晒的正是老婆婆白日里采的草药,他从中选了麻黄、桂枝、白芷并着生姜,再有些零零散散的药来,然后将叶子摘下,且自顾自的走到厨房里煮药膳,其间程机曾想要接手,沈元堂却道:“你这些年没有弄过这些东西,想必已经生疏了吧。”
    程机默默后退,心中却想,主子这些手艺还是跟着他学的呢。
    作为沈元堂的贴身暗卫,自该样样都会的,尤其是医术。
    因着这些年来暗杀沈元堂的人不在少数,难免有几个漏网之鱼会得手,大病小伤皆是有过,久而久之,沈元堂便也学会了些,却从未自己动过手,而今却是一个意外了。
    他端着药膳走进了里屋,老婆婆颇有些惋叹的说道:“究竟是个什么盗匪,这样的狠心,看看将夫人打成了什么样子,却偏偏夫人本身还病着,如今可是发了高烧,若再耽搁下来,怕是这人就去了。”
    沈元堂笑笑,“先是牢房潮湿,她本就带了病意,而后再有重伤,被水泼,引起伤口感染,又经过了那么一劫,也多亏了她坚强......
    真是命大。”他这般嘀咕道,那老婆婆却像是一点都没有听到,突然扯着沈元堂道:“你这小伙子,倒是看不出年龄的样子,不过我看这小姑娘,还很是年轻呢,料想你们新婚燕尔,没个轻重,不顾病体便出来玩,真是不该,以后可得注意些。”
    老婆婆以着过来人的口吻告诫着沈元堂,又说:“不吵着你们小两口了,我去隔壁屋里去。”
    不久后外面又传来老婆婆中气十足的声音,大致是要程机去屋里休息,而程机委婉的拒绝了。
    沈元堂坐在烛火映照的屋里,看着床上的顾华采,瞳孔不由得变深,似在想些什么,直到外面的声音完全消失了,他才拿起刚刚放在桌子上的药来,仔细尝了一口,热度正好,方喂给顾华采喝。
    想是求生欲到了极点,顾华采这会儿可算得上是重度昏迷,那药膳不过刚入了口,她便自觉的吸入到了口里。
    沈元堂潸然一笑,却突然带了些悲凉的味道,有些木木的将药膳尽数喂到顾华采的口中。
    想来人与人际遇的不同,也同自身有很大的关系。
    刚刚陈机将牢房里杜大人同顾华采的对话尽数告知时,沈元堂便如此想。
    想那皇后同这顾华采面对的姑且可算是相同的事情了,而有些人屈服于别人,便只能照着别人给她的路走,直至生命终结。
    而有些人,宁愿玉碎不为完全,方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譬如顾华采。
    他将烛火吹灭,双手将头抱起,却是无声哭泣了起来,这黑暗笼罩下的身影,终是可以放肆的唯一一次表达自己。
    沈元堂的哭泣没有持续多久,便站了起来,他打了一盆热水,沾湿了帕子,敷在顾华采的额头上,再不间断的换着,如此一夜不曾闭目,直至破晓时分,方才无声无息的离去,只将程机留在了这里。
    临走时却吩咐程机将那老婆婆给监视。
    顾华采是在第二日的中午时分醒来的,她的头隐隐还有些痛着,不过相比前一日,已是好了许多,她看着这陌生的屋里,用了用力,想要起来,本覆在额头上的帕子掉在地下,她有些懵了,然后下地将它给拾起。
    正蹲在地下时,老婆婆进来了,很是惊诧道:“哎,这姑娘,你怎么下地了。”
    这般说着,人已经走近,快手快脚的将顾华采给扶起,说:“姑娘,别看你醒了,病却还没完全好呢,正是该好生休养的时候,如何能下地呢!”
    顾华采却是笑了,这老婆婆看着眉目和善,不想倒是个腿脚灵活的,方想着她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道:“可是婆婆将我救了?”
    那老婆婆看了看屋外的人,有些唏嘘道:“也是那么个人烟稀少的小树林里,正巧我白天的时候丢了东西在那儿,想着晚上去寻一寻,正巧看便看到了晕倒在地的你,还有那个小伙子,不过他好似不会说话似的。”
    这样说着与实情完全不同的话,老婆婆也没有丝毫心虚。
    顾华采顺着看向程机,她以为他会趁着她晕倒动手的......
    不过既然程机没有动手杀她,那么就该救她,如何会轮到这老婆婆发现她才救起?
    只将这疑心暂且按下,道:“真是多谢谢老婆婆了,不过外面那个人,他有些口吃的毛病,平常是不大爱说话的。”
    那老婆婆是个健谈的,也很是自来熟,拉着顾华采说了一晌的话,最后顾华采借口有些乏了,老婆婆才出去,却将门从外面给锁住了,道:“小姑娘家的,一个人住这里到底不方便,还是将门锁上的好些。
    老婆婆说这话时已经锁住了门,顾华采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颇为有些不悦的看着老婆婆离去的身影。
    不悦之余,更觉奇怪,这老婆婆似乎在防备些什么。
    一个丛林深处的老婆婆?
    她下了床,走向窗户,这窗户看着有些年月,上面糊窗户的裣纸已显泛黄,她敲了两下窗户,那程机反应灵敏,立马便听见了。
    遂从隔得比较远的地方走近。
    顾华采问:“你主子呢?
    程机想起沈元堂的吩咐,道:“郡主她如今正在府衙里,顾小姐想见她吗?”
    “你是说清悠郡主?”顾华采不免失笑,“若是郡主,怕是恨不得我趁早去死,怎么会让你救我呢?”
    她拿起方才的帕子,不过寻常人家用的棉麻制成的,很是普通的样子,她却问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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