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采似用尽了力气一般,说完这句话便要往下倒去,顾承临在旁赶紧扶住,“大哥你实在是太胡闹了!”
“我胡闹?”顾承安笑顾承临的天真,被人利用了却还要帮着人家数钱。
却更感慨于顾华采做戏做的实在太过真实,若不是他早就料到,说不定也会被她给骗了呢。
然顾华采一闪而过的挑衅,让顾承安危险的眯起眸子,“五妹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
当然不够!
顾华采清楚的知道,这点小把戏是万万不够的。
可她只是迷茫的看过去,“还要做什么?”
顾承安瞬间错愕,然后大笑,似在笑顾华采的天真。
论起名声,顾承安是从来不在乎的,就算被人捉奸在床,也不过是被长辈骂上几句,毕竟花柳只是一个毫无后台的婢女而已,甚至于还会有人骂花柳不知廉耻。
可顾华采想的从来都不是捉奸在床,她只是想要今日之事有个人证而已,这个人证,无疑顾承临是最最合适的。
顾华采似被顾承安的大笑给激起了斗志,狠狠的瞪了顾承安一眼,方才走向花柳并扶起她,然后给花柳穿起了衣服,
花柳原先很不耐烦的挣脱开了顾华采的手,却觉得周围的氛围有些不对,然后才睁开了眼睛,瞬间呆愣了起来。
这时顾华采道:“花柳,我们这就走。”
花柳不知道顾华采来的这是哪一出,微微挣扎着不想走。
真以为呆在这儿人家就会要你?顾华采差点给骂出来,原先还以为这花柳是有几分眼色的,不想如此糊涂。
她这般眼一瞪,又见顾承安在那儿冷眼旁观,花柳一下子就给愣住了。
大少爷为何会这样冷漠?
“你还不赶紧走要做什么,没看到别人不待见你吗?”顾华采着实忍不住给骂了出口。
花柳这才转醒,随着顾华采站了起来。
“大哥,今日事情就当是没有发生过吧。”
她疲倦之极般的说道,却连顾承安的面看都没看一眼。
顾承安却是纳闷的厉害,竟就这样给走了。
他以为......
顾华采走了,顾承临却还没走,“不知大哥叫我来做什么?”
“我叫你做什么?”顾承安更是纳闷,他同顾承临在府里可是老死不相往来的。
顾承安再三确认过后,方才信了。
顾华采扶着花柳不过刚出了顾承安的屋里,便放开了花柳,两人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顾华采在前面走着,花柳也不敢说什么。
直到回了淑玉斋中,顾华采喝罢一盏茶过后才冷冷看向下面正跪着的花柳。
“你倒是天真,爬上了顾承安的床便不想着回来了?”不乏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花柳却一点都未曾觉得自己有错,甚至于还因为顾华采将她给带回来而心有埋怨,“小姐明明说会帮我的......”
“呵!你以为你凭你,可以留在顾承安的身边?”真是蠢到了极点!顾华采将剩下的茶水尽数泼到花柳的脸上,“你如此痴心妄想,我也好给你洗洗脑子。”
花柳拭净脸上的茶渍,心中甚是有些不满,不过因着顾华采的威严而不敢表现出来。
可花柳那点小心思如何瞒得住顾华采,她以前在庄子上讨生活的时候最会的便是看人眼色了。
“倒是还没攀上高枝呢,就有了气性。”顾华采笑言道,却没有发脾气。
又扳过花柳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道:“凭借你的条件,想要给顾承安做小妾是有难度了点,不过若是在这条件上再加上点什么,就不一定了。”
加上点什么呢?
花柳还是不明白顾华采所说的意思。
“仔细想,慢慢想,好好想,顾府里面什么稀缺。”
顾华采也不着急,倚在一旁的软榻上逐渐闭上了眼睛,徒留花柳在那儿冥思苦想,不得结果。
顾华采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了,这些日子俗事缠身,顾华采没睡过一天的安稳觉,今日算是好好补了个眠。
她刚从软榻上起来,花柳就顶着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问:“小姐,到底还需要奴婢做什么?”
“你还不知道?”花柳这个模样,顾华采却是颇为忍俊不禁,她可是整整三日,头一次睡了个好觉,也没像花柳这样。
打了个哈欠道:“我先收拾收拾。”
然后澄庆伺候顾华采一番洗漱,整理妥当了这才又回了里屋,“顾家最最稀缺的,可是男孩儿,想父亲这一辈里,有二叔和三叔,再到大哥这一辈里,也只有大哥和四哥,三叔下面的还有一个,至于孙儿辈里,如今还没一个呢,你若是有了孩子,可是这府里的头一份了。”
她饶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花柳的肚子,“就不知这儿争不争气了。”
“可不过一夜而已,如何会有?”花柳满是怔然的问道。
顾华采摇了摇头,“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有,没有也要有,剩下的就端看你自己了。”
花柳眸色复杂的回道:“多谢五小姐指点。”
顾华采示意花柳上前来,她才道:“剩下的我是帮不上忙了,就端看你自己了,昨夜的事情四哥也看到了,他向来最是公正,想来不会偏私。”
花柳听后既兴奋,又忐忑,害怕也是少不了的。
顾华采示意她下去,还差点撞到了澄庆。
澄庆上前扶着顾华采道:“五小姐为何要费尽心机的帮花柳,她可是大少爷派过来的人。”
“我哪里是帮她,不过是借由花柳的手,出一口恶气罢了。”
顾华采由着澄庆将她扶下去道:“随我出去散散步,顺便去看看连翘吧......”
往后的半个月里,倒是相安无事,澄庆从最初的遍体鳞伤到如今休养了一段时间过后,如今身体已好了大半了。
这一日里,正是每个月里顾府三房里统一相聚的日子,顾华采也早早的起来,准备妥当,去了老夫人处。
还是往常的习惯,老夫人叫了几个小辈的孩子一一问了一些学业上的问题,又满目慈善的直说“好”。
正是一派其乐融融之时,却有一披头散发之人闯了进来,直接跪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胡嬷嬷喝道:“哪里来的疯妇,也不知道拦着点,伤了老夫人该如何?”
为首的一个丫鬟道:“着实是这人来的太出人意料了些,谁都没想到她会闯进来。”
“行了行了,将这等疯妇给拉下去吧。”老夫人被这一出弄的心情都不好了,很是不耐烦的说道。
顾芯儿以前常去顾华采的淑玉斋中,这会儿一看便认出了花柳,道:“这人好像是五姐姐身边的丫鬟。”
顾华采被点到名时也愣了一下,看了半晌才出来请罪道:“祖母,这正是我身边的花柳,是孙女的错,没能看好她,让她打扰了祖母的兴致。”
顾华采如今好不容易犯了错,纵然老夫人说过去了,可还有那些就盼着她出错的人呢,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
第一个开口的便是顾沅馨,“主子没个分寸,没想到这奴才也没个分寸,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顾沅馨这厢嘲讽,顾沅芷又担忧的同老夫人道:“祖母可没被吓着吧。”
老夫人见的场面多了,还不会被这点小事给吓着,却也乐得听一些关心之言,道:“没事的......”
顾沅馨却更是气愤,“祖母上了年纪,本来就不经吓,也不知五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顾华采将这些嘲讽之言一一收下,并不反驳,只很是愧疚的看着老夫人,“是孙女的错,孙女甘愿领罚,只愿祖母能开心一点。”
“好孩子,祖母哪里能怪你。”老夫人温言道,又说:“将这等疯妇给带下去吧。”
寻芳阁里的丫鬟们蜂拥而上,眼看着就要将花柳给带下去,不料得刚刚还很是安静的花柳此刻却像是真正疯了一般的反抗,“你们走开,谁敢伤了大少爷的孩子?”
老夫人眉毛一挺,“住手,你刚刚说什么?”
那些人得了老夫人的吩咐,纷纷退了后去,花柳这才凄凄惨惨的说道:“求老夫人给奴婢做主。”又一脸幽怨的看向了顾承安,“数日前大少爷强占了奴婢,奴婢本着不想生事的想法,便忍了下去,可近日奴婢时常呕吐......”
顾承安满满诧异的抬头,老夫人就随手拿着桌上的茶盏给摔了下去,“瞧瞧你做的好事!”
若是换了旁人,老夫人约莫还会询问一番,可若是顾承安,不消问便确定了,只因老夫人着实见不得顾承安平日里的不学无术。
因着顾承安是坐在轮椅上的,便生生的低了众人一头,而这茶盏就直直的摔到了顾承安的头顶上,虽没摔出血来,可却也破了层皮。
然顾承安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只看向了顾华采,尔后才问道花柳:“你肚子里的孩子,当真是我的?”
花柳似感觉被侮辱了一般,“奴婢只跟过大少爷......”
这话一出,老夫人都替顾承安感到害臊,却也恢复了些理智。
“胡嬷嬷,去唤大夫过来,替她看上一看。”
又问顾承安,“你当真同这位姑娘,嗯?”
顾承安却是不大把老夫人放在眼里的,“时日隔的太久,孙儿忘了。”
花柳随即接口道:“五小姐知道,还有四少爷,也看到了......”
“采姐儿?”老夫人怀疑的看向这个素来不曾主动生过事的孙女,好似这府中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顾老夫人不过刚唤了顾华采,她便上前道:“这事儿是孙女的不是。”
然后便将那天晚上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道:“头一次发生这事情孙女也慌了,不知道该如何做,又况且大哥哥一副不予理会的态度,孙女以为这样做是对大哥哥最好的,花柳的名声也得以保住,万想不到会......会有这样的后果。”
顾承临此时也站出来道:“孙儿可以作证,五妹所说一切句句属实。”
顾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了,听到这样的事情气血上涌,一阵咳嗽后道:“你们都有主意了,可以自己做主了!”
顾华采同顾承临皆是低头认错状。
唯顾承安丝毫不以为然,“祖母生这样大的气做什么,往常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事,再说花柳所言究竟是不是事实还不一定,就算是真有了,一碗药下去也没了!”
“不说的这是什么话,真是孽障,顾家有你这样的子孙真是不该!”
以前顾承安更荒唐的时候,还有女人找上门来,只是那个时候顾承安在老夫人知道之前便将那个女子给打发走了。
老夫人回想起来,还是觉得一阵气愤。
若不是因为顾承安行事荒唐,又何至于二十有几还没有娶妻?
连累家中几个姑娘都没人上门提亲来。
一来是刘氏故意拖着,二来却也是是拜顾承安的名声所赐。
如今顾承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怎能不让老夫人恨铁不成钢。
无奈顾侯爷向来隐忍惯了,就是喜欢顾承安放纵的那股子劲儿,就是老夫人也不得说顾承安些什么。
正是顾老夫人一阵郁闷的时候,胡嬷嬷请来的胡大夫来了,遂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花柳的身上。
胡大夫一经把脉道:“这位姑娘腹中,确实有了身孕,且还是两个。”
原先的悲如今却因着胡大夫这一番话而转为了喜,纵然孙儿再荒唐,可是孩子终究是老夫人所喜欢的。
虽大家族里也没有正室还没进门,却有了妾室,且还有了两个儿子的说法,但保不齐顾承安的名声不好,就是再不好些也没什么的。
老夫人收起喜色,吩咐胡嬷嬷将花柳给安置妥当,又派人将消息给顾侯爷传了过去,最后才同顾承安道:“你往常就胡闹了些,可如今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万望你能洗心革面。”
这是未曾同顾承安商量,便将事情给定了,顾承安如何能干。
冷笑一声:“这父亲谁愿意做,便谁做去!”
啪的一声响起,顾承安被这清晰的一巴掌打歪了脸,却是向来对顾承安很是纵容的顾侯爷。
顾侯爷先前听人将事情的经过说罢便赶了过来,他原只有二子,惊闻有了孙儿,自然很是开心。
听到顾承安这一番话,哪里能不动怒。
才同顾老夫人道:“一切就按母亲的安排做吧。”
这件事情算是尘埃落定,改变的便是那个本来只是一个丫鬟的女子的命运,母凭子贵。
顾承安向来我行我素,而今被顾侯爷压制着,只能依存,心中自然很是憋屈。
却在出了顾老夫人的寻芳阁后一反阴郁,刻意停了一会儿,才同顾华采笑言道:“说来还要多谢五妹,顾夫人千方百计想要阻止的事情,五妹却给做成了。”
刘氏借口顾承安名声不好将他的婚事给压了下来,为的是什么,可不就是子嗣。
而今顾承安一夕之间不但有了儿子,还是两个。
顾华采道:“大哥说的什么,我并不懂。”
“好一个不懂!”笑颜逐渐冷漠,却是回想到那天夜里,花柳的身上携带异香,如此明显的算计,顾承安明知道对方不安好心却还是中了计。
说来也同他的本性有关,向来是随心所欲的人,一但有了欲望便不会刻意的去委屈自己。
再一顾承安太过骄傲,自以为看破了花柳,可以将花柳捏在手中,防备心骤减。
顾华采又何尝不是看中了顾承安这样的性子才敢如此做。
再说他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相反他很谨慎,就是同谁发生了什么,事后也会备下药。
可是那天晚上,顾华采却根本没有给顾承安机会,而是径直将花柳给带走。
他当时不过以为顾华采只是想捉奸而已,还笑她的不自量力,却在今日摔了这样一个跟头。
顾承安不禁想,是否先前他做错了,与这样一个人为敌,是否不是明智之举?
顾华采看着顾承安的神色不断变化,晓得这事情有了效果,不由问道:“大哥可知为何只是一夜而已,花柳却有了身孕?”
这世间一切看似偶然的东西,其实大抵都是人为的。
顾承安危险的眯起眸子,顾华采不以为然道:“大哥想对了,花柳携带的香囊里,又何止是迷香,亦或是说,迷香不过是为了掩盖另一样东西的味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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