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上位手扎:与凰为盟顾华采安景臣》第63章 自知之明

    “你说他们之间会说什么？”
    于湖边漫步间，顾沅芷主动挽着顾华采的手，顾华采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挣脱。
    顾华采道：“妹妹笨拙，并不晓得。”
    “这府中若五妹敢说笨，怕是没人不笨了。”顾沅芷停下了步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华采，“在这顾府中，母亲不待见的人，可从来活不过第二日，就连大哥哥也不例外呢，而五妹妹却做到了，不是吗？”
    这一番明褒暗贬，顾沅芷说的格外柔和。
    “便是猜测一番也使得。”
    “他们一个是当朝权相，一个是亲封王爷，可不是我能妄自猜测的。”
    似是对顾华采的格外谨慎嗤之以鼻，顾沅芷轻笑了一声，“总归这儿只有你我二人，我总不会说了出去，况且就算我说出去了，又有谁会信呢？”
    顾华采望向对面靠的格外近的沈元堂和安景臣二人，“男人之间，尤其如王爷和沈大人这般位高权重之人，谈的不是权势便是女人了，二姐向来与沈大人相交甚好，沈大人要说什么，想必二姐会知道。”
    “相交甚好？”顾沅芷嘴角向下勾起，是甚好，每每都是她主动说话，怀着忐忑，然而他却是不曾给过半点回应。
    “我很小的时候就在沈府中见过沈相了，那时他不过是将军府中备受虐待的一个养子而已，沉默而又寡言，可我知道他是一头狼，一头积蓄力量的狼。
    不过那个时候他身边站的人是沈清莲，而后沈府灭门，沈相步步高升，他的身边不再有沈清莲，换成了沈清悠，可我却同他有了婚约。”
    顾华采看着她，不再复以往虚假的笑容，这个时候的顾沅芷，方才有了几分真实的模样，真实的幸福。
    说来顾沅芷会到沈府中，会见到沈元堂，也是跟着顾华采的母亲去的。
    那个时候的顾华采，是很怕沈将军的，那个总是对着她笑的柔和的舅父，是别人口中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是以每次母亲要去舅父家中时她总是借故躲开。
    顾沅芷姐妹就不同了，每每都是央着去的，而母亲也自是不会拒绝一个孩子的祈求。
    到了后来，顾沅芷更是每每都向母亲旁敲侧击的打听，什么时候会去舅父家中，更甚至每每都是以着最好的姿态去的。
    原来那时就情根深种，她的二姐，也是深情的很呢。
    可惜，面对的人是沈元堂。
    顾华采不免可以预见顾沅芷的未来，却也仅仅是设想罢了，只是她未曾想到，后来的顾沅芷，下场会那般的惨。
    顾沅芷沉浸在美好的怀念中，并未察觉出顾华采那有些悲悯的视线，犹自有些激动道：“我至今还记得，那是一个和风细雨的秋日，他刚升任丞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府里向父亲提亲。
    我以前只想着能看他一眼就好，然惊喜来的这般猝不及防，我不仅仅可以偶尔看着他，还可以一直看着他，伴在他身侧。
    只是人一拥有的多了，妄想的也就多了，以前卑微的念想逐渐发芽，长大，而今我希望他爱上我。”
    向来温婉沉静的二姐，内心里却有着这么大的执念。
    顾沅芷说的那一日顾华采也记得，正是她初发病，浑身起满了疹子，被关进房间里不准出去。
    尽管这样，还是听见了许多传来的言语，知晓了那一件事，毕竟事不关己，顾华采是没有多想的，那时她还因着自己的病而心急呢。
    然今日听顾沅芷这样一说，唏嘘感叹有之，可听到最后，顾华采感受到的是愤怒。
    顾沅芷的视线逐渐变的清晰，从幻想中走到现实中，她驾轻就熟，“可是我八年的努力，不抵得你一个刚刚出现的人！
    你知道吗？相爷他看着你的眼神是不同的。”
    “二姐是否看错了，我同沈大人的交集也不过就是关于清悠郡主那一次而已。”
    “不会的！那次你被母亲以‘伤害大哥哥’的名义而拖出去受罚的时候，沈元堂他看着你的眼神不一样，他甚至出口帮你！我爱了他八年，怎么会看不清楚？”
    这样的怒火，来的当真有些莫名其妙。
    虽然她早在最初就知道，沈元堂这人不会随随便便的帮助她，帮助她的同时，还让她成为了刘氏母女的眼中钉。
    长此以往，一次两次可以躲过去，多了呢？
    这人打的当真是好算盘。
    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所以呢，二姐姐究竟想说些什么呢？”
    “你以为呢？”
    “我初始以为二姐姐是想同我谈谈心，可如今一想，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顾沅芷刚不过抓着顾华采的手，如今抓的却是顾华采的袖子了。
    “而今，我想要你去死，也算是给馨儿报了方才的仇了！”
    说罢便用力准备将顾华采给推到湖里去，顾华采早在方才说话时便察觉出杀机，顾沅芷刚刚动作的同时，顾华采同时反手握上顾沅芷的胳膊，却未曾料想，顾沅芷竟然拉着她一起跳了下去。
    她不可置信的如同望着疯子一般的望着顾沅芷。
    顾沅芷带着得逞的坏笑道：“猜错了吧，你以为我会冒着会在相爷心中留下坏印象的风险而害你，那得不偿失，只有馨儿那个蠢货才会做！”
    她不过是想着看看沈元堂会不会来救她，又会不会来救顾华采。
    趁着这会儿侍候的人都去伺候顾馨儿，来试探一番。
    二人都往下沉去，顾华采听着顾沅芷的一番话，只想感叹“执念害人”，然却不同顾沅芷那般，心存幻想，对面的那两个人，心存天下，可不是她们这种小女子可以影响得了的，与其想着别人救自己而不如自救。
    况且凑巧，顾华采是懂水性的，她之所以会往下沉，不过是不想太快的显示出来。
    那样等会上去的时候，只会有人质问她：“为何不救顾沅芷？”
    为何不救，谁会救一个想要杀自己的人呢？
    道理是这样，可是没人会相信的，亦或是他们相信却也是偏向顾沅芷的。
    这些，顾华采早有感受。
    只不过刚露出了一个头而已，却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腰肢被扣住，安景臣如同神邸一般降临，他在她耳边道：“别怕。”
    顾华采觉得她有些冷了，不然怎么会想流鼻涕。
    好吧，她承认她是有些感动的。
    虽说她自己也可以，却也正因为心中不报希望，所以这突如其来的一刻才更难能可贵。
    然而感动不过一刻，她的呼吸就被堵住，顾华采奋起抗争，手脚并用的不断扑打着安景臣。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她不过是有些冷而已，呼吸却还是畅通的，怎么可以为一己私欲而枉顾事实？
    亏她还以为......以为他是真的要救她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阴险小人！卑鄙！狡诈......”
    顾华采刚被放到地上，就朝着安景臣扑打过去，连打带咬。
    安景臣未曾想过，明明看着很是柔弱的顾华采，爆发起来却是这般让他防不胜防，简直可以称之为“野蛮”了！
    然而他又不能真的和她动手，谁让他......理亏呢。
    这时沈元堂却在旁阴测测的道：“二小姐还在湖中呢。”他这般插入进来，顾华采立马意识到失态了，都怪她一时气愤，都给忘记身在何地了。
    然而顾沅芷在湖中，不该是沈元堂去救吗？
    岂料得英明神武的沈大人却道：“本相惯不识得水性，不知楚湘王是否可以救一下二小姐？”
    这般谦虚的模样，可同他惯常的高冷沉默很是不同呢！
    然而顾沅芷在水中,一面是快要窒息了的湖水，一面是心上人的双重打击，便是没被湖水淹死，也是要被沈元堂给气死。
    也许沈元堂早已忘记，可顾沅芷记得清清楚楚，因着初见之时，就是顾沅芷不慎掉进湖里，沈元堂去救的她。
    而今沈元堂冠冕堂皇的说不识水性，这样的借口未免太敷衍。
    可安景臣又是什么人，那是个常人尤其是女人碰不得的主，也就是顾华采是个意外。
    若要换了别人，诸如此刻的顾沅芷，怕是会一脚踢进湖里，再踩一踩。
    于是安景臣很是坚决的说“不”，没有半点犹豫。
    沈元堂好不死心的看向了顾华采，“五小姐不觉得不该置长姐的生死于不顾吗？这种关头，该如何做，五小姐不该不知道吧？”
    岂料得方才还很是强悍的顾华采，瞬间脸色发白，摇晃着头脑问道：“沈大人说的什么？我头好晕.......'
    一句话未曾说完，顾华采果断的晕了过去。
    安景臣扶着顾华采道：“沈大人先在这儿照看着二小姐，本王就先告退了。”
    沈元堂看着离去的人眼眸逐渐变的深沉而又诡异，顾华采？倒是有意思。
    他以为，一个女子会无缘无故的同他示弱，她必定是对他有意思的。
    可今日，这个女子貌似更中意别的人呢。
    以退为进？欲拒还迎？
    沈元堂危险的笑了笑，随后同刚刚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背后的人道：“如影，将二小姐救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