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上位手扎:与凰为盟顾华采安景臣》第53章 九月初九

    “是......”
    顾华采步步向前,圆珠步步后退。
    “说实话,若是让本小姐知道是假的,双喜昨日的下场便是你今日的下场。”
    褪去刚看到信封时的激动,顾华采如今平静的不可思议,只是愈平静,她周身的气势就愈强烈,强烈到好似要吞噬人一般。
    圆珠都看呆了,喃喃自语道:“是佟大姑姑......”
    “真的?”
    “奴婢不敢有丝毫欺瞒。”想来圆珠也是被吓的厉害,跪在地下的双腿颤抖的厉害,原先灵动的双眼如今一动都不敢动的看着地面。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佟大姑姑正是在沈凝香身边伺候的,顾华采还多有记忆,幼时母亲没有空闲时,就是这位佟大姑姑带的她。
    而这纸上的笔迹,却是她的母亲沈凝香的。
    “小姐,这纸上说的什么?”
    “母亲她想见我。”顾华采将纸给了一旁的澄庆,周身被卷卷而来的颓废之感萦绕。
    “什么?”澄庆惊诧出声,印象中的这位夫人自从进了柏春堂之后便不曾有消息了,怎么如今会给五小姐递这样的东西?
    “你想说什么?”顾华采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想告诉祖母?”
    澄庆是老夫人的人,不同于连翘,她沉稳而又大气,这样的人在她身边,有时候会是一大助力,但有的时候,则会反之。
    “不,自从奴婢到了小姐身边,就是小姐的人,小姐不让奴婢告诉老夫人,奴婢自然不敢多言。”
    这样的质问,意味着什么,澄庆当然知道,这些日子她在五小姐身边也看的清楚,这样一位主子,值得她效忠。
    “快快请起吧,我不过随口一问,这样较真作甚么。”顾华采将澄庆扶了起来,“依你之见,这封信该当如何?”
    澄庆道:“奴婢拙见,大夫人万不会写这样的信给小姐。”
    “为何?”说来惭愧,论起对顾家的了解,顾华采甚至比不上澄庆。
    “五小姐可知,大夫人为何会进柏春堂里,且发誓永生不出来?”
    “难不成不是因为......”顾华采一直以为,母亲之所以会进入柏春堂中带发修行,是被父亲所逼,好给刘氏腾位置,可澄庆这样一问,好像不仅仅是如此。
    “小姐所以为的,仅仅是其中之一,奴婢那时候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大夫人离去之时,老夫人只说了四个字‘委屈她了’,纵然如此,老夫人也不曾动过给大夫人求情的打算,依着老夫人对曾经对大夫人的喜爱,小姐不觉得其中的诡异吗?”
    “母亲的存在对顾家来说,代表着危险。”澄庆无疑是聪慧的,仅能从老夫人只言片语中得出这么大胆的猜测,顾华采又何尝得不出。
    “五小姐于澄庆所想,不谋而合。”
    所以,母亲当时自请进入柏春堂中,不是被逼,是自愿的,为了顾家。
    而母亲身上,又有什么,能致顾家于死地?
    当年舅父家一夜之间被灭亡,母亲不过是出嫁女,已是算不得沈家女,却还是被牵连。
    究竟是什么原因?
    想来,这些问题,只有在见到母亲后方才能明了吧。
    顾华采道:“连翘,同我去......”
    “五小姐想要去看大夫人?”澄庆慌忙而道:“万万不可啊,大夫人在柏春堂三年不曾传消息到外面,而今却给了五小姐,澄庆以为,其中有诈。”
    顾华采似笑非笑,“我有说要去吗?”
    澄庆脸色涨的通红,她向来沉稳,还是头一次这样,顾华采心知她也是为了自己好,不由安慰道:“我就算是真要去看母亲,也不会这样光明正大,岂不是真要落下把柄给有心人么......”
    “那五小姐是要做什么?”
    “回家许久,我还从来都未曾去看过二娘,今日是该去看望看望了,免得被人说是不孝。”
    顾华采到刘氏处时,顾沅芷和顾沅馨姐妹二人已经离去,刘氏望着眼前这个前些日子还被她逼得差点死去的人,如今安然无恙的半蹲在她的面前,一片谦逊之色,一点都看不出仇恨。
    真是虚伪,和沈氏一样虚伪,不过也活不过几天了。
    想到这来,刘氏反而对着顾华采一片温和之色,却也没叫她起来,“怎么想着到我这儿了?”
    “惦念二娘,又加之身上的伤刚好,便来看望了。”
    “你倒是有心了,馨儿这一点就是比不过你,不然也不至于被老夫人下令在祠堂思过一个月。”
    这是嘲讽顾华采表面一套了,只是刘氏也不想想,有些人连表面一套都做不好,如何能让人看出诚心呢?
    “二娘说的我倒是不明白了,三姐姐如今不正在外面玩的正欢吗?我来二娘这儿时还碰到了。”
    老夫人让顾沅馨在祠堂思过,可顾沅馨除了刚开始做了几天样子,就出来了,老夫人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未必心里没有半分想法。
    虽说老夫人对小辈儿们大多宽容,对顾沅馨更是,然而顾沅馨的所作所为,半点没有尊重老夫人的样子,如何能不让老人家心寒。
    当然归根究底,是刘氏的教导,刘氏打心底里就没将老夫人看在眼里。
    被这么不软不硬的顶了回来,刘氏冷然,任顾华采在那儿半蹲着,并不搭理。
    过了一会儿,刘氏身旁的丫鬟云竹端了茶水进门,刘氏方才说:“采姐儿也快起吧,我一时都给忘了。”
    顾华采蹲着的时间过长,脚自然是麻的,这一站竟是没有站稳,直直的将云竹端着的茶水给碰到,瞬间溅到她的胸前一大片。
    顾华采望着这一大片也呆住了,呐呐言道:”这还真是流年不利。“
    刘氏摆了摆手,“带五小姐下去整理一番吧。”
    云竹应声,因着受平素刘氏的影响,自是轻视顾华采的,这一带却是将她带到平素下人闲时换衣的地方。
    顾华采没有出声,随着她去了,里面的都是刘氏身旁的丫鬟,见到顾华采也是福了福身,眼中却多有鄙夷。
    她似看不到那些眼神似的,满含笑意道:“各位姐姐,二娘让我来此处换衣,还请各位姐姐行个方便。”
    刘氏平素待人刻薄,对丫鬟们更是不会有好脸色,眼下这五小姐虽然是她们鄙夷的,可到底也是主子,能得主子叫一声“姐姐”,那些人的态度也好上许多,便也听话的出去了,云竹也欲出去,却被顾华采叫住了。
    “二娘既叫你带我来,你怎可走了?”不同于先前众人在时的言笑晏晏,此时顾华采收了笑容,隐隐有几分强势的意味,竟一时将云竹给唬住了,只站在一旁替顾华采擦拭着衣衫上湿了的地方。
    “早便听闻二娘身边两朵金花,双喜是我早前就见过的,而今总算见到你了,只觉得也不过如此,同,”顾华采缓了缓神色,才附在云竹耳旁道:“同双喜差的远了。”
    “你!”云竹羞愤难当。
    “我怎样?”顾华采悠悠问道:“难不成我说的不对?”
    刘氏房中掌事嬷嬷本是两名,俱是从母家带来,而今徐妈妈死去,就只剩下了李妈妈。
    而这一等丫鬟,也是两名,一是双喜,二就是眼前的云竹了。
    于双喜也是从刘氏母家带来的不同,这云竹是顾家的下人,自然不如双喜得刘氏重用。
    最最重要的一点,云竹打心底里,是对四少爷心存妄想的,而这四少爷,偏偏对双喜刮目相看。
    当然若她是男人,也必是看中双喜,而非云竹。
    帘子从外面掀起,正是双喜,“云竹,夫人叫你呢,你先出去吧,这儿我来。”
    云竹正给顾华采说的羞愤难当,就见双喜进来,对着双喜跺了跺脚出去了,唯双喜摸不着头脑。
    “别来无恙。”顾华采遥遥道。
    双喜走近,“五小姐不信我?”
    “总归是多留条后路。”顾华采笑眯眯望着云竹离去的方向,欣然接过双喜递过来的纸条,“多谢双喜姑娘了。”
    待回到淑玉斋中才拆开看,只越往后看顾华采的脸色就越不好。
    连翘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如何?”
    还能如何,顾华采预料到今日这封信可能会是刘氏动的手脚,却不曾想过,她的亲妹妹顾华茵也是刘氏安排来的。
    亏她还以为,她的八妹妹是真的想她了,想母亲了。
    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的娘亲和姐姐,华茵真是让她失望极了!
    待平复下心情来又想,也许她是有难言之隐,正如顾华茵所说,母亲离去之时她还那样小,在刘氏手底下长到今日也不容易,无论如何,顾华采打心底里是想要相信这个妹子的。
    许是久不得见母亲,才给忘了本。
    “澄庆,九月初九,我要去见母亲,你安排一下。”
    “小姐意已决?”澄庆问道。
    “嗯。”顾华采缓缓闭上了双眼,她也想知道华茵是为了什么,会这样听刘氏的话。
    更何况,刘氏既铁了心要让她去,她若不去,岂不是让人失望?
    漫长的黑夜来临,顾华采和衣睡下,只想着一个问题,既然信封是刘氏让人送来的,那么为什么上面的字迹会同母亲的那样像?
    贰日初,顾华采一醒来就将圆珠给叫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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