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亲,此事便是要看您了,女儿便先行回王府了。”萧静宁行一礼。
萧静宁此言之意便是说,她不便时时来此,望萧敬亭给她个便于联络的物品。
萧敬亭自然明白,他道:“既然顾家,父亲赠你一只信鸽如何?”萧静宁又欠身,道:“多谢父亲。”
随后,萧敬亭便叫小厮带着萧静宁去领只尚书府特地训练的信鸽。萧静宁拿着笼子回了王府时,秦钰也在。看到她手里的信鸽,脸上也净是了然。
“这是爹爹给我的信鸽,约莫,是要我拿这个传信吧。”萧静宁将信鸽当成普通禽鸟挂了起来。还叫染霜去拿些鸽子的食物和水来。
秦钰见她这般作为,又是忍不住一笑。“这将传密信的鸽子当普通鸟养的,怕也是只有你一人吧。”萧静宁挑眉,瞧了秦钰一眼,继续逗弄她的鸽子。
“还是别养的那么隐蔽的好,万一被什么人一箭射下来就不好了。”萧静宁对着秦钰一笑。秦钰的眸光闪了闪。
他是没想到,自己的王妃,这样的聪明。
“爹爹估计要开始行动了,我们……静观其变。”萧静宁将鸽子食全扔了进去。秦钰的神情也严肃起来。怕是,东诚又要有变了。
萧敬亭在白日不敢去吏部尚书府上,毕竟也要掩人耳目才好。萧静宁离开后,便在府中待着。
孙氏听闻萧静宁来过,闹着要来见,却是到了书房后,萧静宁已经离开了。孙氏气急,只得是找萧敬亭闹腾。
“老爷,方才静宁回来,为何不与她说说笙儿的事?”孙氏一进来就是这句话,可想而知,她近日对萧静笙的事是多么上心了。
萧敬亭全然没顾孙氏,而是见她来了,抬步便走。孙氏见状,便如泼妇般地扑上去扯住萧敬亭,也不让他走,自己也不松手。
“你究竟想要如何?”萧敬亭脸上已有愠怒。孙氏瞧着萧敬亭,忽然松开了他便哭了起来。孙氏本就长得美,且保养得当,若是抛去那泼妇性格,此时倒是梨花带雨。
“老爷,笙儿是我们两个唯一的孩子,您可不能看着她就在宫里那样堕落啊。”孙氏哭道,她倒是真的心疼萧静笙,一个人怀了孩子,独自待在宫里面。
萧敬亭叹了一声,没有说什么。还是准备要离开。孙氏见状,却是连拉都来不及拉住他了,只能看着萧敬亭愈行愈远。孙氏就这样在地上痛哭起来。
萧静笙也是萧敬亭的女儿,他又如何不心疼呢?只不过,若是告诉孙氏,萧静笙忽然失宠全然是因为八王爷。萧敬亭料定,若是孙氏知晓了,定是会怪罪到萧静宁身上的。
萧敬亭再次到了外室那里,等待着夜晚。毕竟青天白日去找,实在是太胆子大了。八王爷都还没有和皇帝撕破脸皮呢。他又怎敢那般公然让皇帝有所怀疑呢?
待到了夜晚,萧敬亭才离开小院去了吏部尚书的府邸。吏部尚书对他前来,感到很是意外,但身为同僚,也还是将人接进了府里面。
“崔尚书。”萧敬亭对着吏部尚书作揖,吏部尚书自然也要回一个礼。吏部尚书没有开口。官场上的,可都是老狐狸,在没有摸清楚以前,绝对不会轻易开口暴露。
而萧敬亭不一样,他此次前来,便就是为了说而来。自然没什么好闭口不谈的,见吏部尚书有所顾虑的样子,自然也要先开口才对。
“崔尚书却是半分不好奇,老夫来此意欲何为?”萧敬亭开口便卖了个关子。崔尚书很官方地一笑,道:“倒是洗耳恭听。”
萧敬亭笑了,道:“崔尚书倒是沉不住气啊。”言罢两人笑了起来。虽然各怀鬼胎,但确实是需要这把虚伪的。
萧敬亭经过试探,也大概明白吏部尚书的态度,便严肃起来:“尚书可是觉得,最近朝堂局势不稳?”崔尚书闻言,便知萧敬亭的来意。但即便是知晓了也不会戳破。
“最近朝堂局势,那是变幻莫测啊,先是太傅得力的一位侍郎被打杀,而后便是萧尚书您,被皇帝打压啊。”崔尚书回答,这话既没有拉拢之意,也没有带着抗拒。
萧敬亭也了解了这话的深意,沉吟:“今日老夫也是不顺,却是被小女儿连累了呢。”这话说着是玩笑的语气,但听者却不以为,这仅仅是个玩笑而已。
要知道,萧敬亭小女儿,可是方才嫁与了八王爷。而八王爷,虽与皇帝是亲兄弟,但两人近日来,也是暗自汹涌。
“哦?怎会?萧尚书的两个女儿,可都是给萧尚书长足了面子啊。”崔尚书笑眯眯地说道,萧敬亭眸光闪了闪,叹了口气。
崔尚书见此,知萧敬亭已经试探完了,现下,是要吐实话了。
“皇上要打压朝中势大的臣子,而你我则是六部中,握着实权的两个,而老夫还是尚书之首,免不得啊,被皇帝打压一番呢。”萧敬亭似是叹息地说道。
崔尚书明白了萧敬亭的意思,萧敬亭是想告诉他。他们二人都是尚书中手握实权的人,若是打压,也定是先拿他们开刀。这……怕也算是丢出橄榄枝了吧。
“想必崔尚书也见过了李侍郎的下场,怕是,吾等也有风险啊。”萧敬亭继续说道,到了之后,竟是像恐吓般了。
崔尚书吞了吞口水。想想当日李侍郎的惨状,他可是到如今都没有忘了啊,死状凄惨,还不许家人收尸,这着实是恐怖,若是往后他也有可能遭此大祸,那……可就是真的危险了。
“皇帝这般作为,也并非皇帝表面上的意思,也是不知,这局势会往那边儿倒?”萧敬亭又说了一句,这话却是听不出来深意。萧敬亭往外瞧了瞧,也觉得时间够了,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便起身,言:“今日啊,也并不是那般早了,老夫便同崔尚书辞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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